「各位能找到我里三院的大門,我不奇怪。可大家也清楚,我們的關係沒有這麼好吧?就算上門做客,也沒有兩手空空的道理哦。」何雨宇站在門口,望著七八名不速之客。
而此時,里院已經全院戒備,所有防禦大陣係數激活,並且通報各院以及地府。
本來今晚還有許多里院醫師也和王曦一樣,外出玩耍,但現在都已收到通知,正全力往回趕。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街上還不至於人跡罕至。可何雨宇並不打算將這些人放進來,根本不怕被人發現這裡的怪異。
一旦入夜以後,里三院的存在感將會降低到極點,甚至一般人從它門口路過,也不會想起轉過頭多看一眼。
「嘖嘖嘖嘖,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耍得一手漂亮的帳前舞,果然里院是能人輩出啊。無妨,既然是來投降的,那我們這些大巫的老臉本就不打算要了。想要什麼情報?」一名滿臉痦子的老年大巫開口說道。
這七八個人實力強悍,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尤其是開口說話這人,更是給何雨宇一種危險的感覺。何雨宇剛才已經非常不禮貌地試圖內視對方的丹田,卻發現以自己的靈識竟然不能完全看清對方的實力。
何雨宇並擔心王曦在障中遇到的那種情節出現,即使陰巫偷偷摸摸地煉魂,可公然出世當街殺人,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到時候,就算里院不出手,政府也會將他們徹底絞殺。
千年以前的朝廷是沒這個能力,千年後的華夏政府是沒這個心思。
憑藉著這七八個大巫,要想堂堂正正的進攻里三院,那只能是一個笑話。
當下面的人來匯報說陰巫派出代表來投降時,何雨宇的第一反應就是有詐。里院在梁淄市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了,談著談著頭上就開始打雷了。
所以說,即使何雨宇不怕這些人,但不得不防他們是否有其他目的。這些傢伙自從嘗到了聲東擊西的甜頭後,幾乎就愛上了這個套路。
現在既然對方要開口,要表表誠意,那麼就肯定不能過去。
何雨宇剛要開口,被一旁的常玉給制止住了,道:「我們沒什麼想知道的,請回吧,如果不想走,也可以,反正今晚平安夜,我們還沒想好搞什麼活動,半小時後還不離開我就安排大家搞清潔掃大街了。」
這種場合,何雨宇倒沒有和常玉爭什麼,不過對面的那名大巫倒說起了話來:「嘿嘿嘿嘿,同為副院長,你們也分大小?算了,女娃子,把你們院長請出來吧,總不能我們哥幾個來投降的反倒把你們這些受降的給鎮住了吧?方圓一公里內,你們的靈識覆蓋和攝像頭監控都還不能給你們安全感?」
今晚的院值班是麻醉科主任陳士果,他向常玉點點頭確認沒有異常,的確只有這幾個人。
常玉只是淡淡道:「給六扇門聯繫了嗎?」
對方既然對里院的防禦這麼清楚,還敢大大方方得說出來,那麼就算有事情,肯定也不會在這兒。
現在防禦大陣開啟的狀況,即使里院一個人也沒有,這幾個人也進不來。
陳士果明白了常玉的意思,走到一邊去開始打電話——一公里不夠,常玉要的是全城覆蓋!
「好吧,反正閒著沒事兒,你們說吧?」何雨宇開口道。
那名領頭的大巫道:「好嘞,都想知道些啥?」
何雨宇笑道:「沒聽我們常院長說嗎?我們沒什麼想知道的,你們自己選著來說吧。」
大巫道:「小女娃,你這話說得,要不是我們投降的誠意足,還真想轉身走人了。」
何雨宇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巫尷尬笑了笑,道:「你們的衛星全天候盯著我們,地府也派人過來近距離偵查過,我們還猜不到你們想幹什麼?嘿嘿嘿嘿,上次你們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以你們里院的作風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吧?我們想通了,既然你們里院,政府和地府都開始有動作了,我們的日子估計也到頭了。加上有唐衫寶他們的事兒,我們想,是不是也可以來找你們納個投名狀,放我們一條生路?在梁淄市的事情,我們也略有耳聞。」
何雨宇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也就是說你們煉了那麼多魂,我們里院死了這麼多人,現在才發現我們要動真格了,打不過了,想投降了?
現在知道我們里院其實發起瘋來也是連婦孺都敢殺的,知道害怕了?
何雨宇道:「常院長,每人給他們一千塊錢回去的車費,這事兒我能做主嗎?」
一致對外的時候,這兩個女人從不拌嘴。常玉道:「何院長隨意,如果顯示不出我們里院的大氣,我還可以私人掏腰包。這位老人家,如果你說的是這些的話,那就請回吧,我們里院呢,一向是以大度著稱的,沒什麼事兒哈,搞不好是政府的衛星失靈了以及地府的人發神經了呢,你看我們里院可是沒摻合這事兒啊。」
這兩個女人對談判的技巧和配合簡直被趙竹仁調教得爐火純青。
你要談是吧?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是太想聽。要說就說,不說算了,今天平安夜,大家都這麼忙,就別浪費時間了。
反正呢,我們早晚都要收拾你們的,所以,哪怕你們說破大天,我們也不在乎。
大巫道:「我們這一脈,還有三千多人,但稱得上巫的,也只有八百來人。有些娃娃,才剛剛通過試煉。這樣吧,你們接受我們的投降,凡是煉過魂的人,任由里院和地府處置,包括老夫。老夫以前也煉過不少魂,知道是個什麼下場,所以為了表表誠意,也只好如此了。齊老二,你來接著談,為了娃娃們,一直談下去。」
何雨宇笑道:「好啊,接受你們的投降啊,交人啊,至於後面提條件的話就別······」
何雨宇的笑容凝固了,因為這名老巫毫無徵兆地以手為刀,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心臟,然後變手為爪,活生生地將自己的心臟給掏了出來,臉上儘管異常痛苦,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請里院笑納······」
沒有人能在心臟被掏出後還能存活,即使是強悍如大巫,也只能強提著一口氣,說完這短短五個字,然後倒地身亡。
何雨宇皺了皺眉,眼神在這剩下的幾名大巫臉上掃過。這名自殺的大巫是這群人里實力最強的,看其出手,肯定是一名近戰的好手,雖然上了年紀,巔峰不再,可如果和自己一對一正面交手,自己的勝算也不會太大。
這樣的高手,就為了表表誠意,毫不猶豫地自殺了?
「院長,華哥生前造孽太多,也沒奢求來世為人,就網開一面,讓他別去地府受這罪了吧。」被老巫點名叫齊老二的男子上前一步,右手拍在老巫屍體後背,用力一扯,便將老巫的靈魂撕扯而出,然後一拳轟出。
老巫的靈魂瞬間灰飛煙滅,化為點點亮光逐漸消散不見。
齊老二拍拍手道:「場面有些不講究,但我們都是鄉下人,兩位女院長別見怪,我們接著談?」
似乎這名老巫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後面的人爭取了一點談話的機會。
然而他太低估何雨宇和常玉了,即使是副院長,那也可以稱為一院之長啊!
「好啊,談啊,你準備說幾句再來表演自殺?我里院別的不多,停屍房大得很!」常玉厲聲道。
在自家門口,怎麼能被別人把氣勢給壓下去,你全部自殺也是那麼大回事兒!
「院長好魄力!好,在下齊偉夕,和華哥一樣,也煉過魂,當上大巫不久,才三個年頭。我接著華哥的話說,我們沒想談條件,手上有沒有罪,你們要甄別,不是多難個事兒,就是想把沒犯事兒的那些人給撇出來。其實如果你們里院能答應這一點,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堂堂正正來一仗,但我們也知道,這種仗,哪裡會一刀一槍的來,都是雙方先用大陣過招。我們吃虧,只能守,終究會有許多枉死冤魂。」齊老二說完,等待著里院的反應。
「那要不你們來擺好大陣轟我里院?反正你們認識路,短時間內我們也不考慮搬家。」何雨宇面無表情道。
「院長玩笑了。大家知道,刀槍無眼,上了戰場就什麼都不好說了,可如果事先求里院放過這些人一馬,以里院這等名門正派,想必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們吧?我們也知道,我們這都是出於無奈才走的這一步,比不得唐衫寶他們有眼光提前跟了你們。我們不奢求他們能有個合法的身份,只求里院為他們找塊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哪怕是時刻處於里院的監視下都行。」齊老二表情異常地誠懇。
何雨宇笑了笑,淡然道:「你太磨嘰了,我沒聽到重點。」
既然想來談判,那就不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多費口舌。知道里院為什麼要動你們嗎?對,沒錯,是有那麼一絲報復的成分在裡面。可是要搞清楚,里院不是三歲小孩,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里院最想火拼的是遺人啊!一直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算什麼?
但何雨宇不會明說,只是不表態,反正里院耗得起,就連趙竹仁聽說這事兒後,也只是讓她們談了個初步結果再去叫他,不要影響他和王弼司下棋。
「美女院長嫌我磨嘰,那我只好閉嘴了。小木,我和華哥一樣,利索點兒。」
齊老二瞬間主動離魂,然後飄到另一名大巫身旁,後者毫不猶豫地雙掌一拍,魂魄瞬間變為粉碎,猶如碎玻璃一般,叮叮咚咚,散落一地,消失不見。
即使遠在辦公室,趙竹仁也知曉這裡發生的一切。
「弼司,你覺得這下又如何?」
「愛死多少死多少,反正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王弼司頭也不抬,順手拿過茶杯,泯了一口平時難得喝到的好茶。
「沒問你這個,我是說我這步棋怎麼樣,你還看不出來你要死了嗎?」趙竹仁有些得意。
王弼司屏氣凝神,仔細地注視著棋盤,發現果真如此,思考了半天,突然說:「不對啊,師傅,你怎麼有十一顆彈珠啊?」
趙竹仁愣道:「啊?是嗎?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你可是眼睛一直盯著棋盤的啊。要不,咱再來一盤象棋?」
王弼司開始收拾著跳跳棋,道:「算了師傅,您一會兒恐怕就算走出十個車出來我都發現不了。」
趙竹仁露出勝利的笑容,站起身來,接過王弼司遞過來的白袍,道:「那就走去看看吧,這快過年了,老這麼在家門口死人,晦氣,給他們說,要死死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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