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小一見嬴瑩離去,語氣低了下來,關切地問道。
王曦沒好氣地回道:「你試試被人胸口上開個洞?」這個姿勢很舒服,他也懶得動,就這樣懶洋洋地躺在小一懷裡。
「你就說疼還是不疼,哪裡那麼多話?嬴瑩師姐讓你少說話!」小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動作卻很輕。
「那你還問問題?」王曦還真不覺得怎麼疼。
小一把手放在王曦的胸膛,摸著那厚厚的敷料以及彈力繃帶,良久,開口道:「對不起,王曦······」
語氣說不出來的歉意和愧疚。
王曦把頭倒仰起,看著小一的臉,發現她眼中已是氤氳一片,立刻心軟了下來。他最怕的就是處理這種情況,見不得女孩子哭。
「沒事兒,小一,捅我總比捅你好吧?要是你的話,估計就得捅爆了吧?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王曦連忙想逗她笑。
小一聽懂了王曦在說什麼,卻沒生氣,道:「肯定好痛啊······我真的······打不過她······」
王曦用手抹去了小一眼角少許的淚珠,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們又不是救世主,已經做得很好了,別哭了,又不關你的事,再哭就不好看了。」
小一把他的頭別過去,道:「你這個角度看著也好醜。好了,我不說話了。」
於是,小一就這樣抱著王曦,兩個人一起坐著不說話,要不是周圍還有那麼多人或者鬼,此情此景,堪稱浪漫。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小一來說,不管今夜多麼兇險和曲折。這,就是她過的第一個平安夜。
平安夜,就該平平安安。
薛晨將這幾個巫全部綁好,並且封住靈力靈識,對於小蓮和喬哥,更是直接破壞了丹田。輪起執行力來,這些主任級別的人物,只要給了他們一點命令,他們就能做得更多更好。
時信德看著秦廣王吃癟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喬哥和小蓮都打定了主意不再說話,似乎除了查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快20度了,來得及嗎?不行的話,就把這鏡湖轟個底朝天吧?」時信德相信,如果真這麼做,六扇門那邊肯定可以給出合理的解釋來公關。所以,對於這個煉獄大陣,他倒不是真的很緊張。
秦廣王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思,道:「就算我親自來查,估計也需要半個小時才能篩選出有用的信息,這煉獄起效太快了。估計那個時候,溫度就得有三十來度了。這現象,六扇門沒法解釋了吧?」
糊弄糊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可以,但這裡可是蜀都大學,數不清的學者居住生活學習的地方。憑他們的學識,信不信分分鐘把六扇門的解釋給駁得體無完膚。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時信德和秦廣王再次把大陣轟一個缺口出來,組織蜀都大學的人員進行疏散,只是那樣的話······還不如前兩個辦法!
苦惱啊,當你有底牌時,想的就是如何更加完美的解決問題。
時信德來到王曦身旁,看著這平靜的湖面,轉頭問道:「茅老,您剛才就沒看清楚?」
老者道:「確實沒看清楚。」
時信德沒再說什麼,這也不能怪茅老。要是這種陣法的陣眼太過顯眼,連他自己都不信。
王曦也感覺到了溫度的升高,在小一的幫助下站起身來,可畢竟體力隨著血液大量流失,有些踉蹌,道:「太師父······」
時信德一下笑出聲來:「都說你很有趣,果然如此,這太師父的稱號又是從哪本小說看來的?」
王曦連忙改口:「師公。」
時信德點點頭:「有話快說,把手從人家小姑娘肩上放下來,站都站不穩了麼?」
王曦道:「剛才我也斷斷續續聽了一些秦廣王和那名祭巫的對話,這陣法,似乎是我們里院的誅仙啊······」
時信德回憶了一下,沒有相關的知識點,道:「誅仙?」
王曦道:「前陣子在里三院病案室里看病歷時,閒著無聊,翻看過一些典籍。其中就記載過這個大陣,不過貌似是很早前就被禁了,所以,典籍中也只是描述了大陣,並沒有任何關於操作的記載。」
秦廣王也過來了,問道:「這麼神氣的名字,什麼時候的事情?」
王曦道:「記不太清楚了,但好像還是在明朝的時候了。」
秦廣王眯著眼睛想了想,道:「也不是太遠啊,我想一下啊,恭王廠大爆炸?」
王曦道:「好像是這個名字,但那一次為什麼使用誅仙陣就沒有任何記載了,只是說這個陣法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需要進一步改進。」
秦廣王笑著對時信德道:「聽上去很符合你們里院的文書風格啊。」
時信德道:「那會兒還沒有里院呢!你別笑,等我們這一代里院的人死光了,去你們地府就職時你就曉得哭了!」
秦廣王道:「越老越小氣,小友你接著說。」
王曦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當時看得不是太仔細,差不多就這些了。」
時信德氣道:「那請問你這個發言的意義是什麼?老子還以為你有破解之法呢!」
王曦心裡鬱悶不已。他還覺得指出這點或許時信德能想到破解之法呢!他哪裡想得到自己這個師公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種時候,難道不該都指望著您嗎?
但王曦自然不敢多言,他和時信德就沒怎麼接觸過,全靠著趙竹仁在中間搭個橋扯上點情分。
秦廣王道:「院長,如果這小友沒說錯的話,這次回去你們要查一查了。我覺得有問題。」
時信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煉獄也好,誅仙也罷,從風格上就不是里院或者太醫院的前輩們能鼓搗出來的。可這種事,對於秦廣王來說覺得年份不久,可對於時信德來說就不知道是哪輩子的事情了,怎麼查?
「嗯!多半這小子張冠李戴了。不過經他這麼一說,我倒的確想起了一個陣法,基本原理應該差不多,嚴格說來是一套陣法,也是以囚困和攻擊組合。不過從來沒有人用過,按理說也不該泄露出去啊。」時信德有些語焉不詳。
秦廣王倒沒覺得什麼,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他剛才一說我就想到了,太醫院的當歸嘛,當初就是設計來對付我們的。不是我說你們啊,上千年來你們對於陣法的設計理念,基本就沒怎麼變過啊,簡單來說就是喜歡關起門來打狗,你看看現在這個社會,講究的是創新啊。科技發展日新月異,你們這樣墨守成規要不得啊。」
時信德本還在詫異,這當歸陣法只是傳下來給歷任院長的,到目前為止還真的從未有任何人使用過。
因為還真如秦廣王所說,這是以前太醫院和地府還不熟的時候,曾經以地府為假想敵設計的陣法。
既然從未用過,那就不知道地府是怎麼知道的了。不過看秦廣王那不在乎的態度,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有點兒影響兩家的關係。
當然,也可能是當歸陣法太過古老,地府早就已經找到了破解之法了。
時信德見話都挑明了,道:「當歸也是這樣,當初就是設計來用於對付大規模陰間入侵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從設計上來看,這個煉獄的陣眼應該在這兒。」
時信德一邊說,一邊用腳撥開一塊小石頭,俯下身去仔細檢查了起來。
良久,他失望地抬起頭來,道:「不是,算了,哪有完美的解決之道,先把這蜀都學子們的命保住再說,公關的事反正我不操心,拖得越久,溫度越高,就越不好解釋了。」
秦廣王也只好同意如此,相比起來,他更在意的是誅仙陣的事情。或許當年事發之時不覺得,可接觸了這麼多年,以他對里院的了解,這份記載肯定有問題的。
呵!里院這幫人啊!那份記載或許就代表了他們的最高撒謊水平吧······
漏洞百出,欲蓋彌彰······
王曦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說道:「師公,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不去破陣?」
時信德眼神遞了過去,王曦立刻就意識到別賣關子了,道:「不管什麼陣法,都是可以被消耗的。如果讓秦廣王,哦,不是,我是說如果讓這裡源源不斷地出現大量陰氣,不也一樣能降低溫度嗎?就好像治病救人一樣,這次我們只需要治標就可以了。只要溫度下降或者維持在一個水平不再上升,那麼等到這個陣法被消耗完畢,剩下的事情應該不難解決了吧?」
時信德聽了這個法子,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對啊,對於有醫學背景的人來說,習慣性的診療思維就是找到癥結,對症下藥。可現在似乎只需要針對表徵就可以了。就像發燒感冒一樣,吃點兒退燒止咳的藥就行了,其餘的就等它自愈即可。
時信德笑呵呵道:「哈哈哈哈,蔣大哥,要不您就在這裡呆一會兒?」
要論製造及釋放陰氣,這天地間還有誰比得上陰間十殿閻羅之首秦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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