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夏天,烈日之下,無人的廢樓,一男一女,一個坐在樓洞中,另一個則躺在他的懷裡,一個閉著眼,一個注視著她的容顏。過了半刻,男孩向下,深深的吻在女孩的嘴上。
美嗎這畫面?是不是想著很美?但是,我必須要打破你們的幻想了,因為,我覺得你們的腦海中一定腦補的都是一個英俊的型男,和一個清純的少女。我告訴你們,你們只猜對了一半,猜對的是少女的那一半,你們別忘了,作為當事人的我、男主角的我……是個二百多斤的胖子。
……
是不是幻滅了。
要是可以,我也希望是剛才腦補的那個畫面,但是,我真的是……得虧現在沒鏡子啊。什麼?問我感受怎麼樣?呵呵,我會告訴你們嗎,討厭,問這種問題,哈哈哈哈……(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
事實真的不像我想的那麼狗血,在我親她的時候她並沒有醒過來,而是一直處在昏睡中。這倒是便宜了我,不過可能是真的做賊心虛,或者說是本來就膽小,也可能是被下午咖啡廳的事兒弄怕了,我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就趕緊收回去了,大概……只有十秒鐘吧。
好吧,我承認在偷親這件事裡,這不算短的了。
親完之後,我趕緊抬頭,仔仔細細的看著她,是怕她醒嗎?我不知道,但是,在盯著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再輕輕一碰之後就收回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真的愛她,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會不敢,那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我就這麼抱著她,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胡婕睜開了眼。
「嗯……好暈啊,好像專心致志的上了一節數學課似的。」胡婕從我懷裡起來,一邊拿手揉著頭一邊說。
「你專心致志的上過數學課?」
「嗯,」胡婕邊揉頭邊答應,「上過,小時候,十年前吧。」
「我就知道,感覺怎麼樣?」我一副「什麼事兒的沒發生的樣子」,扯走話題,開始問法術的事兒。
其實就應該算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了,而且時間只有十秒,再加上又是昏睡狀態,她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昏迷過去後嘴巴的感覺肯定多多少少有點奇怪,她又怎會想到有人在她昏過去之後偷親她呢。
果然,胡婕絲毫沒有起疑,聽我的話感受了一下,我看她自己感受呢,四處望了望,發現前面碎石頭堆那兒倒著一個塑料水瓶子。我指了指:「把那個拿來。」
「嗯。」胡婕答應一聲,有模有樣的起了個架勢,伸手一抓。「嗖——」那個塑料水瓶子便在原地消失不見,到了胡婕的手裡。
「哇,真的可以!」胡婕一看成功了,瞬間激動了,抱著那個瓶子原地跳了好幾下,但因為剛醒過來腿有些軟,跳了兩下一下沒站穩差點兒摔倒,好在我反應快給攙住了。
「啊,沒事沒事。」胡婕興奮之餘,也就不管這些小事兒了,擺擺手表示沒事,伸手又要起架勢,對著前面又是一抓……
這次……毫無動靜。
「啊嘞?」
我看看她,說:「剛才那一下不錯,不過我有兩件事忘了跟你說,第一,你使用這招有時間限制,冷卻時間大約半小時吧,記得好好用,別亂用;第二,用之前不需要那麼長的準備動作,心裡想著手上一抓就行,耍什麼姿勢?」
說著我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換來她一陣吐舌頭。
下午我讓她先回去,養養精神晚上好行動,我則回去了師父那兒呆了會兒,又到書室中去研究那些古籍。不知為何,一向對書本不咋感興趣的我居然很喜歡這些古籍,而且,似乎看完這些書,我的法力居然還會有更快的提升,更甚者,這古籍上還記載了一些法術,我邊看邊練,竟也是有些心得,說不定真能自學些法術。
大約下午五點半,我們倆在宮曉婷發給我的地址的那棟樓下集合,一起上去了。
「大師,您來了,這位是……」宮望開了門,看見我身後的胡婕表示疑問。
「啊,我的助手,過來幫忙的。」
「啊,這好這好。」宮望也是部隊出來的,知道隊友的重要性,看我不是單槍匹馬,也帶了個人來,臉上表情似乎也放寬了些。
「來,曉婷,你那大師同學來了。」宮望轉身朝裡屋喊著。
我趁這時候四處看了看,家裡裝修得不錯,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燈,牆紙,桌椅板凳,看著都很讓人舒服,不過這可不是一個軍人能有的審美,估計,是他太太設計的吧。
人家已故,我也不好多問,正這個時候,宮曉婷從裡屋出來了,臉上帶著紅,估計這也是第一次有男同學上家來,還當著她爸的面兒,有些害臊。
「來,請坐請坐。」宮望引我們到沙發坐下,這套沙發是相對的,一面是一個長的,另一邊是兩個小的,中間是茶几。他們父女倆坐一邊倆小的,讓我和胡婕坐那個大的。
「喝點兒水,喝點兒水。」宮望從身後拿了個水壺,拿了幾個杯子,準備給我們倒水,我趁著機會點了點兒牛眼淚,再仔仔細細的看看這個家,這個時候就看出不一樣了。
不一樣可不是說模樣變了,該那樣還那樣,造型沒變,但是多了點兒東西。什麼呢?黑氣。
不管是妖也好,鬼也罷,這一類邪祟之物,所到之處都有黑氣,包括他們頭頂上也都有黑氣,西遊記上平頂山那段,金角銀角在山上離著老遠看天上有祥雲就知道來的人不簡單,看不見是唐僧,也知道不是凡人,就是靠著這個。我現在是法力低微,沒那麼大本事,要不然也能看天知道哪有什麼。
宮望倒上水,遞給我們,見我正四處看呢,以為我在看他家房子的布置,苦笑著說:「這房子裝修啊,設計啊啥的,都是曉婷她媽弄得,她懂這些,我是粗人,也不知道怎麼擺怎麼搭,就全靠她弄了,結果……」說著嘆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後者則是低著頭,十分悲痛。
我看他倆這樣心裡也有不忍,本來不打算提這傷心事兒的,結果還是提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餘光一瞟,在側面一間屋子裡,閃著一點金光。
我皺了皺眉,我聽師父說過,邪祟之物頭上有黑氣黑光,大羅金仙有白光,普通的地仙散仙,有黃光,這金光,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神仙,不到大羅金仙那麼高等級的,但是能在天上混;還有一種,是皇家的物件。
皇上是真龍天子,那他的東西、他給的東西也都有龍的氣。古代為什麼摸金校尉比一般的盜墓賊土夫子存活率高,不是因為有給的兵,人多就行了,而是因為手上有皇上給的摸金符。這東西是皇上賜的,就有龍的氣,可破魔破邪,免除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按理,這裡不會有什麼神仙或是神仙的法器一類的,那麼就說明……
「叔叔,我問你啊,那間房間,是不是您和您太太的房間。」
「啊,對呀。」
「您夫人不是在這個房間,甚至不是在家裡喪生的吧。」
「大師您怎麼知道,確實是,曉婷她媽是在外面,我們出去的時候出事兒的。」
「這鬼來過幾次,是不是每次都避開了這間屋子,基本在這間屋子以外是不是。」
「嗯……對呀,大師果然厲害,你不說我也沒想到,現在想想,似乎確實是每次都在這間房間以外,晚上來的時候很少來騷擾我,倒是曉婷經常被……以前那個小道士,稍微有點本事,前幾次還能壓一壓,但後來那鬼越來越厲害,就不行了。」
「果然如此,您當過兵,軍裝就在那間房中是不是,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哦,這個當然可以。」說完宮望起身,進了屋子,開衣櫃去拿,我看過去,那裡果然就是光亮之處。
軍裝不是錢,不會藏的很深,只是它的主人十分愛惜,疊起來單獨放在了一個夾層里,中午要走的時候肯定也帶著這個,所以這時來拿也很好找,翻開其他衣服把它取了出來。
「諾,大師,就是它。」宮望取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仔細觀看,發亮的地方不是別的,就是那上面的徽章。這徽章的圖案有著國之標誌,更是由官方下發,和那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是異曲同工之妙。
「宮叔啊,你知道為什麼你能夠不被厲鬼叨擾嗎?」
公望搖搖頭。
我抬了一下這徽章:「正是因為這徽章,這是國家發行的物件,上面乃是浩然正氣,又豈是那些邪祟之物能夠侵犯的,有它在,那就是上等的護身符,而且您是軍人,本身就有正氣,就目前來看,可以克住那厲鬼。」
「原來如此,沒想到啊,這我帶了一輩子的東西,竟還是這樣的寶貝,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一直帶著,曉婷她媽也不會出事了,哼!可恨那個小道士,也不告訴我這件事,看來道行竟如此低,連這是個寶貝都看不出。」
「您也不用再罵他了,他已經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這個徽章,您收好,有這個可以保命,我抓鬼也就又有了一份保障。」
「好,可是我女兒……」
「這您放心,我會保證她的安全的,定叫那厲鬼傷她不得。」
「好啊,好啊。」宮望答應著,但我看得出來,他也不過是順嘴答音,不駁我面子,其實內心還是放心不下啊。
就這麼坐著,又聊了兩句,轉眼七點多了,我說休息一會兒,一會厲鬼來了,父女倆別精神太緊,我倆也能養精蓄銳。
虧的是他家錢多屋大,有多餘的一間房,我和胡婕就到了裡面,明是休息,暗,則是要交代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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