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果然厲害,竟將短短一篇文字說出這麼多,且這最後一段講解,最是經典!神射冀華心中驚嘆。
寧風宛卻自言自語,面露遺憾道:「這在太虛法上說,其實不過是將功法打出去而已,可是在『射手法』上卻更進了一步,可以令物體『無形似有』、『收放』並施,太博大精深了。」這『義湯』是真的厲害,不愧有先見之明。可惜人已逝,無機會再見了。
指導完畢,大夥何時將目光痴痴地投注向神射車良,他平視前方,箭在腳邊,一把弓架在左手已然默默進入入定狀態。寧風宛甚感欣奇,看見一幕微薄的藍色光海在陽光下忽隱忽現,正要侵入他身體。而那被他緊握的弓身邊緣,開始往上漲升藍光,時潛時浮。
這是他在極力集中精神,於入定期將意念貫注向弓身,仿佛他找到了這種感覺,只需再加一把力,藍色光爍就可以衝上弓身。
若在平時,「手上兵器」和「修為鎧甲」根本是各為一界。漫身修為的光芒在手上握成一把,也不會自覺溜到手上的兵器上去,看著完全就是兩個界限。
而精箭秘籍的關點,便是要讓「人身修為鎧甲」和「兵器」融為一體,無論是箭還是任何一樣兵器,達到這標準,你便是前途無量的。
神射車良突然犯出許多虛汗,他感覺,在吸納天元之時,再輸入意志到兵器上,已經是一心二用,令他有種快要將心撕裂的感覺。
但人人都要嘗試到成功,才會不斷向前勇奔,不斷去嘗試。
寧風宛生怕他放棄,即叮囑一句:「就算我們力量還很薄弱,就算一雙筷子阻礙太大,但出血,我們也得堅持到底!記住!」
神射車良聞此一句,果然長精神,窒息的基礎上使一把力,竭力令意念將天元引上弓身,終於就在他臉龐被憋氣脹紅,眼珠凸鼓,險些斷氣的剎那間,弓身果然附上藍色天元,在陽光下,神奇閃爍起藍色光芒。
咻……神射車良摸了把汗,這付出的代價簡直是恐怖。
可惜因為太過興奮,忘了持續「意念引導」,胡亂射發一箭,箭確呈一道「藍光箭影」射出,可是打斷了入定狀態,弓身上的藍色光芒頓時消失,連同「人身修為鎧甲」也一併退卻。眾人齊嘆,一同替他耷拉了腦袋。
隨後聲稱是神射車良表妹的姑娘,扛起自己的紅色銅弓步來,「我來。」
她想標新立異,在大家面前留下偉大的印象。還未運法,先將弓弦狠狠一拉,想在拉弓使力的過程中進入修煉狀態。這可好,結果入定狀態未遂,發現就這樣拉,手被勒得很疼,[為什麼看表哥運箭時,卻很輕鬆似的?]正想著,一個沒撐住弓弦反回,加上弓身本來三鈞多重,彈力更是幾倍,她竟將自己合著弓身一塊給彈出去「啊……」
這不才上場嗎?
她還是神箭門的後人嗎?不敢置信。
大夥一齊遮住臉:[丟人也用不著這樣誇張吧?]
寧風宛則搖了搖頭:[似乎比我這外人還不如啊。]
神射佳敏覺得表姐方才純粹是落神箭門的笑柄,想為族門在外人面前挽回一點面子,便也故意步過來,在寧風宛和父母面前架起三鈞多重的大弓,拿日頭當靶子弓朝天一指,也學她利用「運力途徑」,屏息狠狠將弓一拉,以此獲取進入入定階段又可以釋放「天元箭」的機會。
誰知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這一來,可是要使上撤命的勁頭,一來手很疼,二來快要氣竭。就在她強行進入修煉狀態,釋放力量時開始了蠻力吸取外界天元。[糟了,怎麼回事?]原本應該先吸納天元再釋放力量拉弓的,但她起初覺得表姐這辦法很捷徑,就使用了這招,誰知剛使上就出現紕漏。不知是否跟順序弄反有關,她竟然想退都退不出來。
一時慌亂,就放棄了意念運使。
神射佳敏突然有點歧途入魔的感覺,噁心想吐。大量的藍色天元將她包圍起來,無法再被吸納至體內丹田,卻也退不去。尤其那弓身雖然沒有附上天元,卻和,一大團藍色海花無法再分開。
但手上被拉開的弓卻在蠢蠢欲動,直想往外射。神射佳敏嘴角往下一壓,有種比表姐落得還慘的預感出現。[完了完了完了……]
這種情況極其複雜,怎麼形容呢,實在是無可名狀啊。
「什麼!」神射冀華大駭,臉上的蛋,紅的似比中毒還嚴重。
「佳敏你幹什麼呀!」神射車良無法預料妹妹的下場,嚇出一身冷汗。臉上的肉直顫。
「這可怎麼好?」薰氏急地在原地打轉。
「哎……你別停啊。事已至此,趕快運起丹田,看能不能引發體內天元,牽動體外的。」寧風宛也是嚇的忽冷忽熱,如果因為自己一番教導,失去一條命可就幫倒忙了。
「我還運個屁啊,來不及了。
啊……」神射佳敏話才落音,弓身和大團天元呆滯在原地空中,她自己「唰」地飛了出去。她的意念,冥冥中將自己轉變成被射出去的「天元箭」。
貌似向永溪鎮後面飛去,不知會花落誰家。這是「神人之箭」嗎?
也就在她消失的一瞬間,僵持在天元之中的意念跟著消散,天元也才隨之消散,弓身則「嗒」一聲掉在地上。
大夥聽到弓這一聲從空中掉下,紛紛地嘴角抽了抽,望向她去方的天際:[害我們差點掉了魂兒,原來你丫的是要飛出去才能完事兒。]
寧風宛覺得,剛才神射佳敏是因自亂了陣腳,才導致無法繼續運使「天元箭」。看出她方才是在走捷徑,這樣似乎確實容易進入「收放」並施的階段,只是可能更不容易掌握而已。如果方才她可以堅持住,說不定就會有奇蹟出現。
一柱香之後,神射佳敏騎著一匹橙色長毛馬,耷拉著眉毛歸來。大家恢復平靜,卻懶洋洋的甩著手道:「只聽說玩火自.焚,沒聽說過玩箭要命吶。有了兩個鮮活的例子,自己再不能成為第三個了。」
瑾鶯兒起初還有展現一番的念頭,此刻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出一聲。可大師兄安排大家各自練習後,見她鬼鬼祟祟躲在別人身後,還是盯住她。神射車良想到她之前神氣活現的樣,掩嘴暗笑一聲,便道:「鶯兒之前不是說自己很懂麼?你不妨也當著大家的面來演示演示?」
瑾鶯兒的修為同各位兄弟姐妹差距不大,偶爾還有突出的一面,也喜歡出面亮相,可遇到這茬兒,她都會打退堂鼓的。難得大師兄和自己說話,卻誰知是叼難自己,瑾鶯兒很不悅,「大師兄得理不饒人。」
「呵?你還怪上師兄了?師兄怎麼得理不饒人了?你一慣很自信,什麼都比他人強。師兄倒覺得這麼說是順理成章的。」神射車良調侃道。
大師兄唇紅齒白,英俊大度。瞥見他那芳菲一笑,瑾鶯兒被迷的雲裡霧裡,埋頭嗔怪道:「大師兄就別嘲笑人家了。今日回去我給大師兄煮湯喝,就當是賠禮。」
神射車良眉一挑,俯身盯著她,沒心沒肺地問一句:「好奇怪,你又沒得罪師兄,幹嘛要賠禮?」
瑾鶯兒氣地跳腳,「給你煮湯喝就對了嘛。還那麼囉嗦。」扭頭羞嗒嗒地跑去。
神射車良覺得害羞是女子們常態,只要你拿她開玩笑,都會露出一點羞色,所以一點沒往心裡去。在他來說,瑾鶯兒整個就一可愛的小妹妹,唯一的不好,就是不遵守規矩。
見大家最後都開始各自練習神箭法,只聞「喝喝」較勁聲,寧風宛向族長夫婦頷首一禮,便悄然離去。
回到上卿房,發現羽妃燕體外已現凡階九段「橙邊灰甲」,寧風宛替她高興:[看來她是過了第七段才吃九段極品丹藥的。]
羽妃燕本想拼命衝上十段,可是能力有限,她已經特別盡力了,儘管借著丹藥的衝擊力,最多仍然只衝上九段十分之六的位置。不過能達到這九段多半的位置,她還是釋懷了。
她面前桌上,擺滿葷素各類的美味佳肴、花紅柳綠、芳香四溢。一聽到寧風宛回來的聲音,睜開眼睛,大腿兩拍道:「我見大家都不在,就自己吩咐小廝做了些好吃的,正等著你回來。快過來嘗嘗。」
「真是好菜,我已快垂涎三尺了。」寧風宛盯著桌上喉里纏綿,隨聲附和道。羽妃燕聞此爽朗一聲笑,因為晉級成功,比之前心情好過許倍。
夜深人靜後,寧風宛輾轉反側想起「精箭」之理,迫切想要一試自己的「目擊」之法。趁無人之際,便偷偷溜出神箭門,潛出地玉山較遠的地方,只有在這裡練習聲音才不會擾到人區。
寧風宛振翅翱翔在山野之間,藍影如蝶衣袂翩翩,忽然身側伸來一隻白袂之臂,一把將她帶在腋下朝對面山上飛去。
寧風宛側面一探,頓然一陣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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