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萬安留駐在馬埃島的那個排,他們連續不斷地派出人員和小船來尋索,終於發現了木骨都束這個龐大的海港貿易城市。<<頂>><<點>>小說而當進入這個城市之後,租界那高懸著的「明」字戰旗,讓他們毫不猶豫地靠近。
「先生!」那名士兵撲在丁一腳前,哭得象個孩子。他們在塞席爾過得很艱難,儘管沒有彈藥受潮的問題,萬安離去倒也給他們留下足夠的彈藥和給養,土著的試探和侵蝕也沒有帶給他們太大的困擾。但是這裡惡劣的氣候和原始的雨林,引發的疾病,比土著的骨頭箭簇,能更快地帶走性命;雨林之中的野獸,也遠遠要比土著更加防不勝防——它們可不交換瓷器或棉布。
但他們堅持下來了:「自四個月前,便沒有再減員,我部現存二十五人,並且收編了兩個百來人的土著部落,以供驅使!只是,華夏那邊,仍舊不見地中海艦隊;特混艦隊也沒有回頭過來……萬幸尋著先生,不然的話,我等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堅持也是有個限度的,而且術業有專攻,他們身手自然比李老漢強多了,但要做到跟李老漢一樣,幾十年的堅守,那不是身手好就能解決的問題,「……三班的老王,前天晚上,上了岸宿營,就想尋死,還好是啞彈……」絕望,會讓人們寧可選擇死亡,不是誰都能當魯濱遜。
「郭勁安排一下,派兩名老兵。帶一個排的黑色閃電,過去馬埃島換防,原來駐守的二十五人。留下三人在那裡,其他人由你帶回來。如果風浪不大,每兩月換防一次,風浪太多就只能三個月換防一次。」丁一當即便對郭勁這麼吩咐,因為這大自然的偉力,真的沒法由丁一說了算的,海浪一起那什麼都是假的。
至於黑色閃電。就是那些訓練了大半年的黑人少年。
「是,先生!」郭勁敬了禮,便下去安排。
丁一又對那從馬埃島過來的士兵說道:「先休息好。把身體恢復過來,然後再帶著郭勁他們回去換防。」不料那士兵卻說自己撐得住,最好現時就回去,把丁一活著的消息告訴大家。丁一想了想。也點頭同意了。
因為馬埃島上也就一條海船。就是萬安給他們留下來的那條補給船,水兵駕駛著這條船,載了這個班的士兵出來尋找丁一,其實馬埃島上的其他士兵,就是聽天由命了。萬一這條補給船沉了去,而大明的船隊沒來,那他們就只能老死在馬埃島上了。
這是一種很孤單的、很悲悽感覺,這個士兵以前其他人出來尋找丁一時,他也在馬埃島上經歷過這樣的日子。所以他才想快點回去,把消息帶給大家。也讓大家在茫然的等待里,能看到一點希望的光芒。
但事實上,還是拖了好些天才成行,因著這個時節,海風不對,而風帆船是沒有辦法的,等到郭勁將馬埃島上的留守人員接過來時,已經是春天的事了。景帝對此不太理解的,那海中的小島,派兵去守來做什麼?
「你不知道那個地方,對於航海船隻意味著什麼。」丁一笑了笑,沒有更多地去跟景帝述說這事,如果下一步順利的話,他還準備把馬埃島做一個簡單的工事化。當進入大航海時代,西歐的海船繞過好望角以後,如果在馬埃島避風也好,補給也好,絕對是一個重要的港口。
而當留守馬埃島的士兵到達之際,木骨都束的明租界,已開始旺了起來。
丁一再一次招募了雨林部落里的黑人少年。
這一次,是以那二百多黑人少年為主,征服了在木骨都束周邊的七八個部落。雨林就是他們的家,再加上郭勁他們教授的一些雨林科目,更讓這些少年象是雨林里的幽靈;儘管他們的小隊戰術並不太嫻熟,但丁一給他們裝備了基本的鏈甲、盾牌、金屬鋒刃的短槍和彎刀,當然弓箭手的箭簇也同樣是金屬的。
這對於那些還在使用獸骨磨製的箭簇、石斧和木槍的雨林部落來說,已經是鐵器時代和石器時代——中間還跨越了一個青銅時代——的戰爭了;何況他們還有丁一教授的小隊戰術。征服這些部落並沒有花費太大的精力,因為二百多黑人少年的部隊,除了數十人輕傷之外,只有二人重傷,一人死亡。這個戰果導致了另一個丁一所沒預料到的結果,那就是在雨林部落里,再一次被神化。
而這種壓倒性的戰果,使得整合部落變得沒有什麼壓力,因為黑色閃電代表了絕對的強者,跟隨、服從強者對於叢林法則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這二百多黑色閃電帶回了近五百人的黑人少年,如果不是丁一聲明,有紋身的一概不收,恐怕願意跟隨而來的人,還有更多。
訓練士兵是需要花費,特別這樣全脫產、不事勞作的士兵。
儘管丁一頗有些積蓄在身,但那是針對於他原來二十三個人來說的,現在,是七百多張少年的嘴,所謂半大小伙吃窮老爹的嘴。
所以就算有那六個商鋪暗地裡的輸送些財物,也讓丁一的積蓄以極快的速度消耗。
「還沒給後面這五百人配上武器。」莫蕾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所有幫丁一管賬的人,似乎都會為這樣的問題而頭痛,「訓練完成之後,您不可能讓他們還是用木槍吧?現在光給前面兩百人,每人二套制服,已經把我們存下棉布都耗光了,而且還在城裡定下一批土布還沒有結賬,如果結賬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麼錢……尊敬的公爵殿下……」
丁一笑了起來:「不要擔心。」
可是事實上,丁一併不會點石成金。當時在華夏,他還可以燒水泥、燒玻璃、做鏡子、賣軍火……而且還有柳依依在打理一切,貨通南北。莫蕾娜不是柳依依,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商業奇才,在丁一教導下,學會記賬都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到現在三位數的加減,還無法心算需要列式。
「郭勁,派人去把白翼龍、哈桑、薩利赫都請過來。」丁一這麼吩咐著,郭勁有些擔心,因為他擔心丁一要向這些人開口索要錢物,不過基於對丁一盲目的服從性,他還是馬上下去派人去辦了。
向這三人索要錢物,是不是長久之計就暫不提了。
郭勁擔心的是,這會讓哈桑和薩利赫發現,丁一把租界變成一個兵營,而且準備訓練七百士兵。要知道木骨都束這麼龐大的城池,也不過是不到萬人的常備城防軍。如果發現丁一有了近千全脫產訓練的部隊,那麼哈桑和薩利赫會不會因此而警惕,採取什麼樣的措施呢?
但事實上他多慮了,丁一併沒有打算向哈桑和薩利赫要錢,連向白翼龍開口的打算也沒有。丁一對著他們三人說道:「租界裡人都遷跑了,我不能要求你們,強行要本地的民眾住進來,所以,我收服了一些土著,讓他們在租界裡居住,這沒有問題,對吧?」
現在丁一其實完全不需要翻譯了,但他仍然說著大明的官話,教莫蕾娜在一邊翻譯。
「當然,丁,你放心,你是我們的朋友,不會有人敢來欺負你的,租界裡面,有人犯了罪,按著明國的法來辦……若有人通姦,便不用石頭砸他,按著明國的例慣,關進籠子裡浸死。」哈桑馬上這麼回應著,他攤開手,「不過租界裡的黑鬼,出去作工,出了租界,犯了事,被人捉著,除了你這邊有報備的二百來人之外,其他的,就得按木骨都束的法例來判了。」
當丁一第一次招收黑人少年時,哈桑和薩利赫就很尖銳地發現了這個問題,要求丁一報備租界之中,屬於大明的人數。當時丁一是想報一千人的,但是木骨都束這邊不同意,說是明明只有二十多人,若是有船來倒也罷了,現時沒船,怎麼可能說有一千人?
於是郭勁和他們據理力爭,那二百多少年,就以丁一他們二十多人,每人十個奴僕的名義,定下了他們也是明國百姓的身份。但後面這五百多人,明顯不可能再照這樣的例子。至於如何分辨是不是明人?除了丁一他們二十多個明顯黃種人特徵的就不用提了,黑人主要就是看衣服了,那二百多個第一批黑色閃電的少年,都穿上了白色的棉布軍常服,而木骨都束城裡的黑人,基本都衣不遮體,更別提鞋子了。
「這個是自然。」丁一倒沒有於這問題跟哈桑爭執,只是微笑地對他們說道,「我得給他們找個生計,不然他們出了租界,又沒人願意請他們,所以我想在租界裡,開一個賭檔,教這些土人,在賭檔里當差,你們看如何?」
薩利赫笑了起來:「還以為什麼大事,丁,你放手辦就是,我們必定會來捧場!」
青樓、賭檔,這種最原始的東西,就算明面上沒有,木骨都束私底下也早就有的,對於他們來說,覺得一個賭檔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甚至根本不值得丁一派人請他們過來一趟。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丁一要做的不是賭檔。
丁一要做的,是博彩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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