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雁秋全程都是處在渾渾噩噩之中,好幾次都差點追尾前面的車。
張少軒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坐她的車了,太危險了。
簡直比和築基境強者大戰一場,還要驚心動魄。
車子剛到沈家莊園門口,張少軒就迫不及待的下車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
總算安全了。
走了幾步,發現後面沒有動靜,轉回頭看去。
發現,沈雁秋依舊坐在駕駛位上,沒動。
後退幾步,敲了敲車窗,道:「需要我抱你下來嗎?」
仿佛剛從夢中驚醒一般,沈雁秋渾身一哆嗦,愣愣的看著四周。
木偶般的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張少軒沒來由的心中一陣後怕。
忍不住脫口叫道:「你該不會剛才就是在這樣狀態下開車的吧?」
茫然的搖了搖頭。
一拍額頭,張少軒悲呼道:「大姐啊,剛才龍兒說要派人送我們回來,你非要自己開車,…好險,好險,差點小命就交代在你手裡了。」
誇張的拍了拍胸口。
看著他誇張的表演,沈雁秋終算回過神來了,側過頭說道:「就算車翻了,你這樣的怪物會死嗎?」
不等他回答,就搶先往莊園裡面走去。
好似被掐了脖子一般,張少軒把還想要說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也停下了拍胸脯扶額頭的動作,悻悻的說道:「我那不是怕你出事嗎。」
停下腳步,轉過頭,直直的盯著他,說道:「那你會看著我出事嗎?」
被這道目光盯著,張少軒頓覺得渾身不自在,好似爬滿了螞蟻,連忙避開,逃也似的跑進莊園。
「那個,我,我先去睡了,今天有點累了…哦,還有,我不是怪物…」
留下一句話,落荒而逃了。
後面留下沈雁秋放肆的笑聲。
…
次日。
還是那間茶室。
沈庸和張少軒相對而坐。
沈雁秋不在,她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昨夜,晚間,沈雁秋已經把御龍山莊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向老爺子匯報了一遍。
饒是沈庸見慣了風風雨雨,也把他聽得一愣一愣的,幾次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所以,今天他早早的就來找張少軒了。
他要死死的抱住這雙大腿。
給張少軒倒了一杯茶,說道:「張先生在京城的事都辦完了嗎?要不我讓雁秋再帶先生去四處逛逛?」
伸手接過茶杯,隨口抿了一下,說道:「哦,我來京城主要就是給朋友過生日,現在生日過完了,也就沒什麼事了。」
沈庸笑著道:「先生既然是龍家小公主的朋友,我想先生今後怕是要經常往來京城吧,要不,我讓雁秋去給先生物色一處院子,也好有個落腳處?」
「別,我居無定所,四處流浪,今天不知明日處的人,買院子幹嘛,浪費。」
「哦,也是,那要不,我讓雁秋去給先生買一部車子吧,現在社會沒有一個代步工具,出門很不方便,嗯,回頭我問問雁秋,她對這個熟,看看哪一款適合先生。」
眉頭微皺,張少軒感覺到了,異樣。
今天這沈老頭有點怪。
又是送房又是送車,再說下去該不會直接送孫女吧!
忙放下茶杯,張少軒微微一笑,說道:「沈家主,有話不妨直說。」
不等沈庸開口,張少軒又道:「如果是擔心你體內的問題,那大可不必,我現在就可以為你去除,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按我之前說的方法,找出幕後黑手,一勞永逸。」
說道此處,沈庸也不禁對自己體內的東西大感興趣,當下便試探著問道:「先生,是不是有人在我體內下蠱了?」
上次在飛機上,張少軒並沒有說清楚他體內究竟有什麼。
這下輪到張少軒吃驚了,饒有興趣的道:「沈家主也知道蠱?可有見識過。」
沈庸呵呵一笑,道:「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哪裡能見到這般奇物,傳說中在西南一帶有人擅長蠱道,蠱蟲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下蠱後,可在千里之外遙控蠱蟲,掌握他人行動,生死。」
對於此地的蠱術,張少軒倒是見過一次,當日在龍翔山莊,那天虛道長迎戰苗疆蠱王麻齊元時,最後一刻就是中了那麻齊元的蠱術,身形停滯了一息,才被打敗的。
後來,也是他暗中出手取出了蠱蟲,才保住了天虛道長一條性命。
不過,那蠱術,和星空深處的萬蠱門相比,簡直不能同日而語,兩者之間就像是初生嬰兒和成年壯漢之間的差距。
了解此地蠱術的大概後,張少軒微微搖頭,笑著說道:「你體內的東西不是蠱,是一縷氣。」
沈庸一愣:氣?一縷氣還能藏在他體內?還能置他於死地?
如果換了別人可能會當場翻臉,甚至大罵無稽之談,一派胡言之語。
可沈庸不會。
他深知面前這年輕人的可怕,加之昨晚自己孫女的話,結合自己昨晚親眼看到的天空中的那道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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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能隨手召喚天雷降世的人,堪比仙人!
不理會沈庸的驚愣模樣,張少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道:「準確的說是一縷鬼氣。」
「啪。」
手一抖,差點又把另一個巫山落雲跌落地上。
還好,只是碰倒在茶桌上。
沒碎,一千萬保住了。
沈庸直接站了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只聽他顫聲道:「先…先生,是說我體內的東西是一縷鬼氣?」
抬手示意他坐下,張少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說道:「不必緊張,區區一縷鬼氣,算不得什麼,我隨手可除。」
「或許,你們對所謂的鬼有所誤解吧,其實鬼,也是一種生命體。」
「不同的是,鬼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形成的,有的是其他物種在特定的環境下被迫形成的,也有的生命體在肉身死亡後,也會形成鬼,換一種方式繼續存在。」
「還有一種,那就是其他生命體在有意識的把自己修煉成鬼,我們稱這一類生命體為鬼修。」
喝了一口茶,張少軒繼續說道:「通常人們口中的鬼,就是第一類和第二類,這兩類因其形成的局限性,他們基本不敢靠近人類,人類身藏五行,體表陽火旺盛,天生克制陰邪,所以,只有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才會被陰邪之物附體,這種可能性很低。」
說道這裡,張少軒盯著沈老頭,繼續道:「而你體內的鬼氣,屬於第三類,這一類鬼…應該說是鬼修,介於人鬼之間,並不很懼怕陽氣,道行高深者甚至可以行走在陽光下。」
深吸一口氣,目露精光,神情凝重的道:「鬼修是所有人類的公敵,他們以吞噬生命精元來修煉,強大的鬼修,呼吸間可吞噬百萬生靈,所過之處,生機死絕,萬物枯寂。」
話音落,一股殺氣,不自覺的瀰漫開來。
一段話下來,沈庸仿佛是被打開了一扇新窗戶,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悄悄的改變了。
「先生可是要順著這縷鬼氣,揪出那暗中的鬼修?」
張少軒聲音變得有些冰冷的說道:「鬼修必須剷除,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是所有人類的死敵。」
抬眼看了看沈庸,說道:「日前,在飛機上我暫時壓制了那一縷鬼氣,若不出所料的話,這兩日對方必定會再次施法,要強行破開我的封禁,到時候,你就趁機放出你死去的消息,幕後之人必定會到場,你也可以查出到底誰在對付沈家。」
說話間,張少軒起手打出一縷紫氣,瞬間沒入沈庸的眉心。
「我給你體內注入一縷生命元氣,護住你心脈,能保你不死。」
聞言,沈庸立馬起身彎腰深深一躬:「多謝先生出手相救,沈庸感激不盡。」
…
第二日。
沈家莊園突然傳出一片哭聲。
一則震驚整個商界的消息悄然散發而出。
天頂集團的實際掌權人沈家家主沈庸,昨夜在家中突然病逝。
一時間,整個商界都沸騰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黯然落淚,也有人仰天大笑。
人非完人,立足天地間,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有人承你情,有人記你仇,何況沈庸還不是普通人。
就在離沈家莊園不遠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別墅區。
此刻,在其中一座別墅的一間密室里,黑著燈,一個年約六十左右的老人,和一個坐在暗處,渾身都覆蓋在一件黑袍之下的人,正相對而坐。
「沈庸終於死了,哈哈…」
老人禁不住仰頭大笑。
黑袍人影似乎並不是很激動,傳出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道:「我要的東西呢,拿來。」
老人並不介意黑袍人影的無禮,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方木盒,放在地上,伸手往前推去,道:「這就是您要的半截陰魂木。」
只見黑影一閃,地上的木盒就不見了。
黑暗中傳來一陣木盒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片刻後,黑影那陰森森的聲音又響起:「明日,你帶我去沈家莊園,看看那沈庸。」
老人一愣,不假思索的說道:「看他幹嘛?死都死了。」
黑影似乎有些生氣了,聲音都提高了一些:「你無需知道,你只管帶我去看他一眼即可。」
老人沉吟了一下,摸著下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黑暗中的人影聽一樣,說道:「也對,我如果不去看看他最後一眼難免會被人懷疑。」
喜歡重啟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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