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群隱門中人與藍山河對峙,僵持不下的時候。
徐樅海猶如一隻張著翅膀的大鳥一般,從遠處,一閃而至。
人未到,聲先至。
「藍山河,我徐樅海今日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身法談不上優美,卻是滿滿的力量壓迫。
藍山河第一時間就後退了兩步,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你們退遠一些。」
他也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徐樅海那狂暴的拳風就已經到了面前。
徐樅海,築基境後期,斷刀門門主。
藍山河深知徐樅海的實力,他並沒有硬碰硬,手掌在空中一圈一帶,整個人隨之往後一跳,便化解了對方的拳風。
徐樅海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對方化解了自己這一拳。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應,他竟發覺,自己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向前傾斜,就仿佛有人在拉著他往前拽…
徐樅海不禁心頭一凜。
自己輕敵了。
他那一拳對付一般人還可以,可是,藍山河豈能是一般人,他可是書院的山主,縱然修為不如他徐樅海,又豈能被他一拳鎮壓。
人群外圍,剛剛來到的游天痕看到這一幕,不禁撇了撇嘴,低聲自語:莽夫就是莽夫。
如果說,在隱門之中,還有讓他游天痕忌憚的人,那無疑就是眼前的藍山河了,原因無他,只因為,他來自書院。
書院的根基可不在隱門。
相比於書院,他徐樅海雖然是築基後期,在隱門之中也算得上一個人物,但他的斷刀門根基只在隱門。
換句話說就是,他徐樅海若是死了,那他的斷刀門,包括他在世俗界的家族,也將不復存在了。
而藍山河若是死了,那殺他的人,就很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這就是根基和底蘊。
數個回合過去了,哪怕徐樅海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斷刀,哪怕他的威壓讓周圍旁觀的人一退再退,然而,藍山河依舊似那汪洋浪濤中一葉孤舟,在他的拳風,刀氣中飄忽不定。
不過,藍山河似乎也沒有餘力反攻了。
兩個人戰成了僵局。
剛才是僵局,沒人敢撕破臉皮動手,現在也是僵局,徐樅海修為高處一個小境界,也拿不下藍山河。
只是把周圍的山石土皮攪得四處亂飛,方圓數十米範圍內的風雪紛紛繞道。
游天痕黑著一張臉,看著兩人的打鬥,雖然早有預料,心裡依舊對徐樅海有些失望。
他緩緩抬起手——
藍山河的生死他並不在意,只要牽制住他就行了,他的目標是龍衛。
正要指示其他人乘機制住龍衛眾人…
突然,他的眼神一縮,仿佛是大冷天的,有人把一坨冰塊塞進了他懷裡,渾身一個哆嗦。
身上爆發出陣陣寒意,也不知道是驚嚇的,還是真的被冷到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打鬥的後面…
那後面,是龍衛的帳篷。
徐樅海和藍山河打鬥的地方距離龍衛的帳篷不過是六七米遠,可是,兩人的真氣能把周圍十數米內的山石土皮都攪得飛起,卻沒能破壞那帳篷分毫,哪怕是劃破一個口子也辦不到。
這是有人在暗中用真氣護住了龍衛的帳篷!
要想在一個築基中期和一個築基後期的打鬥中,用真氣護住那帳篷,那至少也得需要築基後期的實力才能做到。
這是游天痕心裡的評估。
慢慢的放下了剛剛抬起的手。
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
隨即,就換了一副表情,快步走向打鬥的兩人,沉聲喝道:「住手,你們身為隱門百宗前十的宗門宗主卻在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快住手。」
游天痕的這一聲叱喝,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震懵了。
心說:這不都是你暗中授意的嗎?
然而,卻沒有人敢說出口,也沒有人會傻傻的說出口。
都不自覺的,看向了游天痕,那眼神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此刻,游天痕的心裡是最憋屈的,又不甘和無奈,他只能假裝沒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和眼神,繼續他自己的表演。
很快就靠近了兩人打鬥的地方。
徐樅海聽到他的叱喝聲,也第一時間就住手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細,沒有根基,沒有靠山,所以,他就死死的抱住問天宮這隻大腿,游天痕叫他往東,他就絕不會走西。
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樣,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和充滿疑惑的眼神。
藍山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游天痕叫了住手,那就說明,事情有了轉機。
游天痕看著兩人,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道:「兩位好歹也是前十宗門的山主和門主,有什麼事不可以坐下來談嗎?再說了,明天崑崙論道大會就開始了,真有什麼談不攏的事,到時候也可以去論道台解決嘛,此刻在這裡打打殺殺,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還有,龍衛的諸位大人都還在呢?你們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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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還對著不遠處的葉煜明幾人,微微拱手,笑著道:「讓諸位見笑了,見笑了。」
笑容下,卻隱藏著一顆不安的心。
他從喊住手開始,就已經放開自己神識,全力感應周圍的區域,搜索可疑的人,只是,他一無所獲。
能暗中護住那帳篷,又能避開自己的神識搜索,游天痕心中的不安情緒,在慢慢的擴大…
如果說游天痕喊住手只是讓藍山河的內心感受到了轉機,那此刻,游天痕對龍衛眾人行禮,卻讓他有種驚悚的感覺了。
下意識的,他也放開自己的神識,把周圍搜索了一圈。
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
他又用目光從人群中一一掃過,隱門百宗,世俗界宗門,家族,龍衛眾人…
帳篷!
他的目光定格在龍衛帳篷上。
一抹笑容在藍山河的臉上展開。
他終於明白了,游天痕為何喊住手,又為何向龍衛眾人行禮了。
「都散了吧,各自都回自己的營地,養好精神,明日論道台上各顯神通,呵呵…」
游天痕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大聲笑著道。
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帳篷,也走向自己的營地。
藍山河沒走,書院就他一個人來,他也沒帶帳篷。
葉煜明第一時間就來到藍山河的面前,深深一拜,說道:「龍衛葉煜明,感謝藍前輩出手相助。」
「哈哈…」,藍山河一把扶起葉煜明,大聲笑道:「不錯,有血性,有幾分當年蕭戰的影子,走,去你帳篷。」
說著,哈哈笑著率先走向了帳篷。
葉煜明則是走到了陳軻以及武當,華山,三清道門,等一眾人面前,又是一躬身,說道:「葉煜明謝過諸位同道援手之情。」
眾人也是紛紛還禮,一番交談之後,他們也都走回各自的營區了。
龍衛帳篷中,藍山河看著葉煜明,計天明,楊彪,趙靈微,王蓉,五人,疑惑的道:「龍衛就來了你們五位?」
葉煜明忙站起身抱拳道:「前輩,其實,我們還有兩人,只是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
葉煜明心想,如果張先生有在營地,又豈能有那些隱門強者的囂張之地?
不過,此刻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擔心,他自然知道張先生和黃老出去是做什麼去了,兩個人去了這麼久了還沒回來,他的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一聽還有兩人,藍山河頓時來了興趣,馬上追問道:「還有誰?莫非蕭戰回來了?」
葉煜明有些尷尬的道:「蕭組長還沒有回來,是黃鶴南黃老英雄和我們龍衛的另一名名譽長老。」
藍山河哦了一聲,略有些失望,黃鶴南他自然知道,以前也有見過,在他的印象中,黃鶴南也就是玄境之上的修為,這樣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在他和徐樅海的戰鬥區域內護住帳篷。
顯然,另有其人。
藍山河繼續問道:「那另一個名譽長老是誰?」
葉煜明還沒來得及回答,帳篷外卻響起了張少軒的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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