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屋。
韋恩躺在躺椅上,手拿望遠鏡,時刻留意恩洛爾德鎮的變化。
一旁長桌上,擺放著精緻點心和紅茶。
韋恩沒有下午茶的習慣,但弗拉還是精心準備了一切,他試圖將韋恩調教成一個受上流社會歡迎的優雅紳士。
現在嘛……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主打一個不拘小節、平易近人。
「魔法陣消失了……」
韋恩拿著望遠鏡站起身,面露喜色道:「伊莎貝拉成功了,不愧是我,眼光真准,我就知道她不會讓我失望。」
「韋恩少爺,伊莎貝拉女士還沒回來。」弗拉笑著說道。
懂了,不到最後關頭,不要輕易下結論,半場香檳要不得。
韋恩點點頭,表示又學到了。
有這麼一位可靠的管家在身邊,人生的彎路都少走了許多。
他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小鎮上空的六芒星消失,觸手也提前一步消散。
往好了說,獻祭失敗,鎮民們都得救了。往壞了想,獻祭儀式成功收尾,鎮民們集體感染成變異體,伊莎貝拉已經被瓜分了。
也就是體型臃腫了些,換成身姿婀娜的大美人,搞不好那邊正排隊呢!
韋恩很想做點什麼,可他太弱了,有心無力幫不上忙,雖然身在大屋主場,但他全程被動看戲,從戰略層面出發無疑是失敗了。
想到這,韋恩暗暗搖頭,超凡之路道阻且長,他的小目標還沒完成,不能因為取得了一點小小的進步就驕傲自滿,想要儘快成長為獨當一面的魔法師,超過學院派的天才,他必須比誰都卷。
硬卷,往死里卷!
韋恩體內,空間通道源源不斷向他輸送四元素,無需冥想也能快速填補生命本質,他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滿足是不可能滿足的,人的欲望無窮無盡,得到了,又會想得到更多。他覺得進度條走得太慢,只恨找不到會員充值窗口,直接將下載速度拉滿。
「為什麼我的金手指不能氪金呢?」
韋恩萬分懊悔,信了何塞的邪,聽信小人讒言認為用心才是好遊戲,用薪遲早死路一條。編寫代碼的時候只顧強調肝經驗,走遊戲時長和操作流,忽略了氪金的rmb玩家才是真老爺。
現在誰做遊戲不搞充值界面啊?
不充值,那還是遊戲嗎!
韋恩捶胸頓足,懊悔自己目光短淺。
嘭!
一聲槍響划過半空,刺耳警報聲響起,兩位女僕瞬間進入戰鬥狀態,架起機槍嚴陣以待。
韋恩四下看去,並未感應到魔力波動,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嗅到。
槍聲再次響起,韋恩朝高空看去,赫然發現一頭灰白色大鳥,正拍打翅膀朝大屋方向飛來。
飛行兵種!
兩位女僕調轉槍口,指向造型詭異的白色大鳥,對方身處射程之外,且射擊高空目標遠不如打擊地面目標精準,兩挺機槍很難擊中對方。
狙擊槍也是,大鳥移動速度太快了。
咻!
白色大鳥吐出白沫利箭,攻擊屋頂的狙擊手女僕,韋恩揮手捲起大風,將這枚箭矢遙遙吹開。
狙擊手女僕暴露位置,火速離開原位尋找新的狙擊點。
大鳥沒有追擊,振翅加速,一個俯衝朝韋恩撲了下去。
埋於草坪的各種小道具只針對地面兵種,對空軍只能使用機槍掃射,兩位女僕堅守崗位,憑藉優秀的操作將大鳥趕了回去。
白色鳥怪張嘴發出悽厲哀鳴,無序的混亂衝擊著女僕和管家的耳膜,讓他們噁心反胃、頭疼欲裂,無法進行瞄準射擊。
管家好一些,他接受過針對性訓練,短時間內還能堅持,三位女僕飽受噪音轟炸,乾嘔著跪倒在地。
那大鳥臨空展翅,白沫羽翼化作一根根鋒利翎羽,數十道利箭從高空直射而下,撕裂空氣發出尖銳鳴嘯。
目標並非韋恩,而是管家和女僕。
md,敢動我的人!
韋恩眸中閃過一抹綠光,再次揚手,澎湃魔力撬動現實世界,拉開雨幕般連綿成片的細密風針。
以他自身的純淨魔力,無法釋放這門基礎風系魔法,魔法表達形式有誤,但從自然眼球中汲取深綠,將魔力染成綠色,便可輕而易舉給出正解。
雨幕逆行而上!
牛毛細針碰觸白沫翎羽,以弱擊強,以量取勝,短暫僵持後衝散了箭矢大陣,余勢不止淹沒白色大鳥。
大鳥被成千上萬細針洞穿,肉身免疫物理攻擊,眨眼間修復如初,扯著嗓子繼續悽厲哀鳴。
他試圖刺激並干擾韋恩的思維,奈何效果十分一般,韋恩聽了只覺得吵鬧。
管家和女僕痛苦加劇,兩位女僕口吐白沫暈了過去,間或手腳抽搐。
可想而知,大屋裡那位狙擊手女僕也倒下了。
弗拉臉色難看扶著桌角,勉力保持優雅以及主人的顏面,舉起手槍朝天射擊。
槍槍打歪,描邊都差了十幾米。
韋恩無奈,他知道白色大鳥是衝著自己來的,繼續在大屋前戰鬥,勝負且不論,管家和女僕八成要瘋。
治好了也得抑鬱。
他主動捨棄主場,揮舞手臂將一片片草葉化作飛刀,劈頭蓋臉砸向大鳥,一點點將其趕向東面。
韋恩經常在那裡練習魔法,熟知地形,尤其是那片樹林,對他而言太具優勢了。
自然系魔法就是有這點好處,道具觸手可得,只要不是鋼鐵叢林下水道,哪哪都算主場作戰。
白色怪鳥看出了韋恩的想法,配合來到樹林,它收起雙翼降落地面,羽翼變回手臂和觸手,站立約有三米,和虛空之主的形態有幾分相似。
白色面孔沒有可辨識的五官,只有一個螺旋凸出的洞口,可能是嘴,也可能是眼睛。
「瀆神者,和我融為一體,將神物交還與虛空主人!」
「別說話,我有潔癖。」
韋恩何曾見過這般丑鬼,當即一臉惡寒,他倒是不怕精神污染,但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膈應人,看著也難受啊!
你們這些地心教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邪門,說話還克里克氣的,就沒一個像人的嗎?
韋恩不願和鳥怪多說廢話,眸中綠光一閃。
樹林枝杈晃動,唰唰作響,樹幹位置張開眼睛嘴巴一般的黑洞,枝杈延伸扭曲,在魔力的滋養下瘋狂生長。
一時,群魔亂舞。
鳥怪被周邊的異動吸引注意,沒有察覺雙腳被藤蔓包裹,等他反應過來時,韋恩已經故技重施,將其禁錮於藤蔓大球,深深埋入了地下。
嘭!
韋恩猛地握拳,轉身朝大屋走……
走了兩步,回頭看去。
一縷縷白沫鑽出地面,重組了觸手纏繞手臂的詭譎身影,身高矮上一截,只有兩米三左右。
有點棘手!
韋恩揮舞暴風、火焰,還用上了屢試不爽的混泥土砌牆法,均無法阻擋鳥怪前進的步伐。
鳥怪的肉身不同於自然界隨處可見的四元素物質,普通的魔法很難對其造成有效殺傷。
鳥怪雙手橫舉,兩條手臂化作白沫,重組成兩柄寒光泠冽的騎士劍。
利刃割裂空氣,嗡鳴作響。
韋恩愣了愣,畫面似曾相識,沒記錯的話,這招他也會。
噗嗤!
騎士劍穿胸而過。
鳥怪嘎嘎怪叫,抬起挑起韋恩,將其高舉半空。面部螺旋黑洞張開,露出滿口蠕動的觸鬚,似是等待著飽飲鮮血。
一滴都沒有。
韋恩眸光灰暗,在鳥怪愣神的工夫,雙手交叉揮舞。
白肉蠕動,五指融化合併,手臂延伸拉長,閃爍金屬光澤的利刃直斬而下。
韋恩胸膛位置,曬痕撕裂皮肉,巨大獨眼猛地鑽了出來。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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