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張譚的心情有些壓抑。
爺爺張賀農病倒了,這一病起來就沒有好轉,整日昏迷,難得清醒。醫生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說是熬不過元宵節。沒有了爺爺家裡也就沒有了主心骨,年味也沒有了,張譚只是在大年初二,匆匆去了金花市一趟,隔天就返回。
回來時把蘇莎也帶來了。
老人圖一個子孫滿堂的熱鬧氣氛,每天病房裡都吵吵鬧鬧,顯得不寂寞。
年初四的時候,張賀農醒了,看到張譚,很虛弱的問:「你怎麼沒去上班?」
張譚忙說:「我上班不著急,爺爺。」
「那怎麼像話,你現在是導演,你走掉了,其他人不都得等著你,趕緊去上班,別讓人家等著!」
「沒事兒,爺爺,您就別操心我的工作了。」
張賀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病床前的子孫後輩:「我知道你們都在等我什麼時候走,幹什麼搞這一套,該上班的都去上班,我一時半會死不了。」
「我爸,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現在還在過年期間,哪至於要上班。」大伯說。
「到年初六還不都要去上班,尤其是揚揚,你現在要知道,你不是隨隨便便年輕人,想放鬆就放鬆,你這個電影要拍,不要耽誤。」張賀農念念不忘的還是張譚。
張譚點頭:「行,我知道了。」
他本打算耽誤半個月,陪爺爺走完最後一程,奈何爺爺也是執拗的性子。堅決不讓張譚在家多呆,非要讓他立刻去劇組。別耽誤事。叔伯也贊成這個決定,讓張譚只管去忙。家裡面不要他操心。
所以定在了年初七趕去海津市,繼續拍攝《源代碼》。
「爺爺,我明天就去海津市回劇組了,你快點好起來,回頭《源代碼》上映了,我們一起參加電影的首映禮。」
「好、好。」
蘇莎則在一旁說:「爺爺,張譚去工作,我留在這裡照顧你。」
「好。」張賀農高興的點點頭,又笑著問。「揚揚、莎莎,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也到了時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事情得抓緊。」
蘇莎瞥了一眼張譚:「爺爺,我隨便張譚的意思。」
張賀農就看看張譚。
張譚笑著回應:「快了,看我爸媽的意見吧。」
譚明霞正好拎著水瓶走進來,聽到這個話題,當下就說:「要隨我的意思。你們兩個今年就定下來,婚禮等什麼時候不忙了,再補一個。莎莎她爸媽那邊,跟我們這邊。對你們都很滿意。」
張賀農高興的說:「定下來好,揚揚,莎莎是個好丫頭。你要好好對人家。」
「向**保證。」張譚左手摟住蘇莎的肩膀,右手敬禮。昂首挺胸的說,「我會好好照顧她。或者讓她好好照顧我。」
譚敏下就笑罵一句:「這孩子,說話沒個正行……行了,你們兩個出去轉轉吧,爺爺要休息了,不要在這吵鬧。」
……
走出病房,蘇莎眯著笑眼,看向張譚:「哎,你跟**保證過的話,算話嗎?」
張譚眉毛一挑:「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心話,還是哄人的玩笑話。」蘇莎哼了一聲。
張譚哈哈一笑,勾手摟過蘇莎的腰,把她拉近自己身邊:「這當然是一句哄你的話。」
「嗯?」蘇莎眼睛一瞪,目露凶光。
眼見蘇莎要暴走,張譚這才慢悠悠的說:「然而這也是一句真心話。」
「是嗎。」蘇莎的臉色瞬間恢復正常,笑嘻嘻的洋溢著甜蜜。
「爺爺和我媽都催咱們結婚了,莎莎,你怎麼看?」
蘇莎言不由衷的說:「我無所謂呀,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願意結婚,那就結嘍,如果你覺得匆忙了,也可以往後面推一推。現在我們都還年輕,你的導演事業才剛剛開始。」
「和我想的一樣,還有很多事沒做呢。」張譚點頭,「我以前有計劃,打算在結婚前,談三場戀愛,還要完成一次腳踏兩隻船,一次賓館開房間雙飛,一次勾搭有夫之婦,一次夜總會裡一夜情,一次蘿莉養成遊戲,一次……哎喲,疼、疼、疼、疼!」
蘇莎使勁扭著張譚腰間的軟肉:「你賽臉了是吧?還要找小姐是不是?天上人間啊,我聽雅莉姐說過,你們經常起鬨要去天上人間,對不對,裡面好玩嗎?雙飛、一夜情,還要養成遊戲!」
「好了好了,彆扭了……什麼天上人間,我根本不知道,你再這樣說,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雅莉姐可以作證!」
「吳雅莉這個長舌婦,該下拔舌地獄。」
兩人鬧了一會,坐在醫院後面花園的長椅上,說些悄悄話。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張譚是追求風度不要溫度的人,穿得衣服比較少。蘇莎則屬於追求溫度不要風度的人,不過她身材好,即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也不顯得胖。
花園的小道上,匆忙的行人穿行而過,腳步不曾停留。
也沒有注意到,在長椅上互相依偎的兩人,一個是當年周芷若的演員、小花旦蘇莎,一個是聲聞全球的作家之王、牛逼導演張譚。
鬧市中,偷得一份安寧。
大概過年時間,最不得清閒的就是醫院,張譚的姐姐和姐夫過年時間都在值班,不過是在安醫附院,而不是張賀農住院的省立醫院。
「你發揮一下風度,把手套借我戴。」張譚厚著臉皮說。
蘇莎鄙視說:「不給,喜歡單飄的某人,平時對手套之類不屑一顧,現在怎麼能變卦呢。」雖然她這麼鄙視,可還是把手套脫下來,讓張譚戴上,她自己則插進羽絨服的口袋裡。
戴上暖乎乎的手套,頓時溫暖了許多。
享受片刻的靜謐。
張譚認真的說:「我考慮過,結婚是肯定要結的,不過今年不太合適,爺爺的身體差、你也看到了,放在以前兒孫要守孝三年。雖然現在不講究這個,但是太著急結婚,總歸是不太好。」
蘇莎點頭:「我明白,你千萬不要有壓力,我沒有催你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壓力,我對婚姻沒有恐懼,又不是喜歡在外面玩的人,早點結婚,省的爸媽在耳旁吹風。」張譚笑說。
兩世為人,他對婚姻的態度,其實是挺渴望的,畢竟以前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都結婚了,就他單著,這滋味不好受。
遇到對的人,就趕緊把握住。
「那我們明年就結婚吧。」蘇莎憧憬的說。
「好。」
才曬了會太陽,太陽就慢慢落山,冬天的白天總是那麼短暫。
「我明天一早坐飛機,就不來醫院了,我爺爺有什麼情況,你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我好安排飛機。」
「嗯,好。」
伸了伸懶腰,張譚感慨的說:「這個春節,充滿了傷感的氣息。」
正想要吟詩作賦一首,手機響了,是李艷打過來。
聊完電話,張譚更傷感了。
《舌尖上的新年》上映兩周時間,票房才剛剛過一千萬,在幾部賀歲檔大片的夾擊下,現在排片連3%都保不住了。口碑評價並不差,很多人看過的人都說,看完後就感到飢腸轆轆,恨不得吞了自己的手指。
然並卵,就是沒觀眾看,大家對電影院裡播放紀錄片,好像一點也不感冒。
「藝術、藝術素養呢!為毛都是不追求逼格的人啊,當年,我可是最喜歡挑紀錄片到電影院裝逼的!」張譚搖搖頭,心裡略感惆悵。
好在早就有心理準備,並不灰心。
況且也有一千萬票房保底,分賬四百多萬,再加上賣給電視台的播放權,又是幾百萬。虧錢頂多虧了兩三百萬而已,這點損失不痛不癢。
收拾心情,整裝待發。
第二天清早,張譚登上飛機,回到了海津市的劇組。(未完待續。)
ps:跟大家提前說一聲抱歉,本書過幾天將開通防盜版,也就是在半夜更新防盜章節,第二天早晨修改回來。
為什麼這麼做,因為訂閱很慘澹,作者想要靠寫書吃飯,只能出此下策了。但凡訂閱能混溫飽,我都不會防盜版……
向看正版的讀者提前說一聲哈,過幾天晚上十二點以後不要看,等早晨八點以後再看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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