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高一 第142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

    淮楠簽書會，尤為成功。

    雖然因為三聯書店的組織能力有限，後面簽名的時候場面一度很混亂，但總體上凸顯出來了張譚的巨大人氣。

    四大名捕讓他嶄露頭角，《射鵰英雄傳》讓他成為讀者心目中，最好的武俠小說作者。

    尤其是《射鵰英雄傳》已經確定改編為電視劇了。

    這無疑更加壯大了張譚的人氣。

    成大名人了。

    生活也麻煩了許多，回到崗集鎮老家之後，左鄰右舍都跑過來串門，就是想要多瞅張譚兩眼，多跟張譚說句話。

    都是街坊鄰居，張譚也不好躲著不見，怕被說閒話。好在幾個嬸嬸也是喜歡閒聊的人，她們可以在樓下，幫張譚擋著。

    家裡的小洋樓有三層，因為經常沒人在家，都是爺爺張賀農代為照看。

    張賀農基本上白天都泡在鎮上的老幹部活動室，跟同樣的老幹部們下棋吹牛，姐姐張燕今年暑假又跟同學一起開補習班去了。

    張譚喜歡一個人呆在三樓，遠離樓下的喧囂。

    「捏（斯）勒（式）餒（屋）撒度，達日碩r拉黑。」

    「（屋）私ao（茲）界（斯）雜滅r拉嗒屋（特）r拉。」

    拉著手風琴，輕輕哼唱中文音譯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很喜歡這種帶著蘇聯式濃濃浪漫的歌曲，二戰時候的蘇聯，在藝術上的成就，真心不可估量。作為世界兩極之一，一點也不謙讓於美國，只可惜沒能持久。

    張譚發現，一個人自彈自唱的時候，心靈特別通透。

    這是有別於在人群中唱歌的快樂。

    雖然他一直有當個歌手的夢想，幻想過在首都工體開個人演唱會，但那一次龍蝦節唱歌，氣氛太嗨了。讓張譚漏了怯。感覺自己並不是很善於駕馭大場面，還是適合躲在幕後安靜的唱歌，或者像個街頭的歌手，在地下道、天橋下。吸引三五十人圍觀。

    啪嗒。

    手風琴放下，吉他拿在手裡。

    張譚的唱腔一改之前的晴朗，開始變得低沉：「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汪半壁撐起了華語樂壇半壁江山，這說法有點誇張，但他的歌確實很適合裝逼。

    正在研究歌呢，忽然聽到大堂哥在樓下喊：「揚揚，下來哎，你不是要去釣魚嗎。」

    張譚趕忙放下吉他，將早準備好的釣具拿上，匆匆下樓：「走。」

    到了一樓的時候。一群大媽們還在底下聊天。

    見到張譚，又是一陣誇讚。

    「揚揚這孩子越長越俊了。」

    「張譚啊，阿姨給你講個對象，可干？」

    「橋北國民藥房老徐家的丫頭，長得可水靈了。」

    「我家那小子也想寫書，張譚你是大作家，有才，能不能指導他一下？」

    張譚只好乾笑：「我還有事，阿姨你們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匆匆逃離自己家。

    雖然張賀農、張燕都不在家，但是幾個嬸嬸會替他照看家裡。坐上大堂哥的摩托車。直奔吳山鎮去了，吳山鎮有個魏老湖，湖裡的桂魚沒有魚腥味，味道還不錯。張譚早就想過去釣魚了。他釣魚既是重在垂釣，也是重在探索新地圖、新產品。

    正好大堂哥在變壓器廠上班，廠里效益不好，經常開工一段時間，停工一段時間，導致大堂哥的時間比較多比較自由。

    可以陪張譚一起去。

    下午出門釣魚。

    等到天快黑了兩人才騎著摩托車回來。

    回來時。漁網裡已經裝了好幾條扁扁醜醜的桂魚，這時候的桂魚剛產過卵，有點瘦不拉幾，沒有桃花開的三月時節肥美。

    桂魚其實就是鱖魚，唐朝張志和有首詩《漁歌子》就是讚美鱖魚的：「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肥美由來已久。

    大媽正好在門外面清理綠豆，看到張譚手裡提溜的桂魚，笑著說：「揚揚釣魚回來啦，喲，這好些條桂魚啊，今天手氣不錯。」

    桂魚一般都生活在水底，不好釣，主要是水中上層的青魚、混子之類會搶餌，一不注意釣上來的都是青草混之類。

    青草混在集市上賣得比雞肉還便宜，實在沒什麼垂釣的價值。

    「大媽，是我的技術見漲，這些桂魚都是我一個人釣的，大哥釣的都是混子和小腰竄子（油餐條）。」張譚指了指拎著一網兜家魚的張強。

    張強也很鬱悶：「都是一樣釣的，我就是釣不到桂魚，運氣太差。」

    「大哥，釣魚不僅是講究運氣，還要技術，桂魚不愛戀群，一般喜歡找隱蔽地方，最好是那種有水流，水又深、水草和石頭多的地方。而且桂魚吃食比較兇猛，我們用蚯蚓釣魚，下手要快，不然桂魚把蚯蚓吃了就跑了。」

    張譚喜歡釣魚，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上輩子鑽研過技術。

    在農村一般沒什麼好魚，大家都是釣桂魚比較多，桂魚相對要比四大家魚難釣不少，不過釣出來經驗了，就很好釣了。

    一邊討論釣魚技巧。

    一邊把桂魚交給了大媽。

    張譚父母在大楊鎮，張燕又懶得做飯，都湊到大伯家吃飯了。

    大伯家有六口人，大伯、大媽、大堂哥、大嫂、二堂哥、二嫂。還有一個大堂姐，嫁出去了。

    此時張賀農、張燕和張譚都加了進來，九個人，圍著大圓桌。

    桌上好幾盆魚，紅燒的、清蒸的、水煮的，各色做了一樣，都是今天張譚跟張強一起釣上來的魚。

    這些魚。

    下午還活蹦亂跳，晚上就成了盤中餐，生命變化之無常，可見一斑啊。

    大媽以前開過飯店。雖然倒閉了，但手藝很好。

    眾人吃魚吃得滋溜溜香

    喝著啤酒，大伯問：「你們那個《射鵰英雄傳》還沒開始拍嗎？」

    「劇本都還沒寫好呢，大概要到九月、十月這樣子才能籌備好。」

    「要這麼久啊？」大媽抱怨。

    張譚剔著魚刺。說：「據我所知，現在劇組連人手都還沒湊齊，製片組和導演組正在找場地，內蒙那邊已經聯繫好了，《射鵰》的大漠取景會在內蒙拍。然後桃花島的部分還在找，我跟劇組提了一下，往舟山那邊去找，外景就建在那邊好了。」

    二嫂忙問：「那你們演員怎麼選？準備選哪個演郭靖，哪個演黃蓉？」

    大嫂搶著說：「我剛才還看新聞說，準備花大價錢從香巷請演員是不是？」

    「香巷演員身價普遍很低好吧。」張譚否定這條不知道哪個小報發出來的消息，「張大鬍子跟我說過，他想請四小花旦的趙燕子來演黃蓉，我雖然不是很喜歡趙燕子的風格，感覺演不出來黃蓉的那種俊俏。不過趙燕子名氣大……」

    這個世界也有四小花旦，是去年《南方都市報》選擇了四位名氣最大的70後女明星，合稱四小花旦。其中趙燕子演過瓊瑤劇《送豬哥哥》，飾演的小麻雀風靡全亞洲，成為家喻戶曉的超級巨星。

    本來大有奪取中國第一女星稱號的架勢，但是兩年前出了一樁被潑糞的醜聞，導致了人氣大量受損，經過兩年多時間的沉澱，終於淡化了醜聞。只不過曾經爆滿的勢頭，略微放緩。事業也小有起伏，不再那麼耀眼。

    「小麻雀啊，我覺得可以哎，小麻雀演黃蓉很好啊！」二嫂是趙燕子的鐵桿粉絲。

    大嫂也支持：「就是。小麻雀演我支持。」

    姐姐張燕也說：「小麻雀挺好的。」

    張譚不可置否：「選角方面我頂多提提意見，還是要看張大鬍子他們怎麼選，而且就算是《射鵰》劇組願意請趙燕子，人家願意不願意來還不一定呢。」

    「怎麼不願意來，讓她演《射鵰》是給她面子，她要敢不來。再給她潑一身屎尿！」大堂哥十分「囂張」的說。

    二堂哥鄙視：「我哥啊，你吃飯的時候，可能文明一點？」

    張賀農雖然不反對大家吃飯的時候閒聊，但是他吃飯很少說話，等半碗米飯吃完了，放下碗開始剔牙，才參與話題：「揚揚這個小說改編成電視劇，這是好事，但是不能把重點倒置了，你的重點還是小說，把小說寫好了是首要關鍵。」

    「我知道的，爺爺。」

    大伯則說：「我爸你這就說錯了，他多參與參與電視劇是好事，老二家不是整天說，揚揚要考藝校嗎。揚揚肯定早就有往演藝圈靠的想法，揚揚你說大伯說的對不對？」

    張譚豎起大拇指：「大伯高見，我的確是想要走影視幕後工作，如果可以的話，當導演是個不錯的選擇。」

    上輩子的郭小四、韓寒都是作家轉成了導演，張譚相信自己滿腦子的優秀作品，簡直量身打造讓他去當導演。

    「當導演啊。」張賀農點點頭，「是個好選擇。」

    ……

    導演說著簡單，但積累很重要。

    張譚現在還是以寫作為主，偶爾參與影視製作，儲備這方面的知識，等他進了北電學個一兩年，才會開始著手拍片子。

    「呼。」

    洗完澡躺床上，張譚開始琢磨，下一本書寫什麼好。

    是繼續鼓搗射鵰三部曲的最後一部，還是延續四大名捕的故事，亦或者從新寫一本？

    令人幸福的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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