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還是鬼?」
&你是人還是鬼?」林小滿反問他。
她可沒有見鬼的能力。不,也或許她之前從來沒見過,今天晚上見到了而已。
手終於摸到了她的臉,溫熱的臉龐滾燙的眼淚,他又用力地擰了一下,還有彈性。
她一吃痛,直接反手就給他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臉時,她也有些吃驚,伸手又是啪的一下,狠狠的打過來,扇得他臉皮都發疼。
&騙我!」徐衛國嘶聲道,「林小滿,你騙我!」
&你沒騙我?你走的時候咋說的?說不會再沾惹其他女人!可你和吳月……」林小滿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會記得那一夜月光滿岸,那嬌媚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我被下藥了。我以為是你。小滿…」就算再蹩腳的解釋,再蒼白的的解釋,他也要解釋。他只記得打了人……後面的沒印象。
&覺得這樣的解釋,我就能接受?」林小滿自己也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一團亂麻,「你死了,我會為你傷心;可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又會想起我看到的聽到的,會覺得噁心!你讓我怎麼辦?」
&要你還活著,一切都好。我不指望你能原諒我。我,我該回營部了。出來已經一個月多了,再不回,就要亂套了。他們的目標一直是我,我走了,你才會安寧。」
&你走啊!」林小滿垂下眼,盯著地面,「在我忘記你之前,不要再出現了。」
&我答應你。」徐衛國乾裂出血的唇動了動,擠出一句話之後,又慢慢地蹲了下來,把手裡提著的鞋子放到一邊,一手托住她的一隻腳,用手掌慢慢地拍掉她腳底的雜草,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把她腳底板和腳掌上污泥摸掉,把這一隻腳托在手裡,看了很久才撿起鞋,替她慢慢的穿上。
穿完了左腳,又開始托住右腳,慢慢的拍掉雜草,拿手指細細的抹掉那些泥濘,托在手裡攥著,盯著另一隻鞋子,不肯去拿。
林小滿自己彎腰,撿起了那隻鞋子,遞給徐衛國,「要斷,就斷得乾乾脆脆的,你不穿,我自己也會穿。」
&我來。做事有始有終。」
一雙鞋穿完之後,徐衛國慢慢地站直了身體,握緊雙手,轉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廢墟。
去得遠了,才敢回頭看。
她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有三四公分長了,正是不好打理的時候。
腦後扎抓不起來,也不好像小孩那樣在頭頂上扎個丁丁辮。
所以她就沒打理,任它們亂著。
風吹著發亂飛舞,她伸出手在空中隨意揮了揮,十分乾脆地對他說:「徐衛國,再見!」
他很想沖回去,打暈她,拖回九里屯。
到最後,也就只是這樣想想。
回到九里屯之後,家屬樓已經修建好了,余建升派了人,每天把每間屋子的門窗都打開透風,晾了大半個月了。
方前進問徐衛國,「什麼時候能搬進去?愛紅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那帳蓬里快沒我睡的地兒了。」
徐衛國轉頭,看了看那座沐浴在陽光下的小樓,水泥抹的外牆,小青瓦撿的頂,做了三層,看起來十分氣派。
&建成的時候,你見天的催工期。現在怎麼不急了?小滿呢,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這是方前進認識徐衛國將近十年來,第一次見到他用沒把握的語氣說話。
方前進關上了門,坐了下來,打算好好和徐衛國聊一聊。
&國,你和林小滿,到底是在鬧哪樣?雖然這種私事放在辦公室里說不合適,但是後院不穩,家中不靜也是極影響工作的事情。我前些日子就想問你,可你一直迴避著不談這個問題。
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搞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得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吧,媳婦在哪你不知道,知道地方了吧,在那邊滯留了一個月也沒把人弄回來,倒差點把命丟在那兒!到底是什麼事,不能解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如果你不好說,我去說!」
徐衛國又沉默著不說話了。
&看你,又這樣了。你這樣是什麼態度?到底想不想要解決事情,把人找回來了?」
&
&你把事情說清楚。」
「……」
&衛國,你的事兒,我真的沒辦法管了。讓你這樣僵著,再熱乎的夫妻,冷一段時間,都冷過心了。再遇上合適的人,獻點小殷勤,人家就把你翻篇兒,你知道不知道?」
徐衛國捏緊了雙手,晃了晃拳頭,「來一個打死一個!」
&有這脾氣打死人,咋沒脾氣把事情說出來?!」
徐衛國終於拿眼正面看了方前進一下,反問他:「你覺得,你比我還能幹?我啥辦法都想盡了!她以為我死了,哭了一整天,可她還是沒辦法原諒我!
她心裡過不去,我也過不去!」
方前進一個頭兩個大,聽完之後也束手無策了。
回頭的時候,他就側面的問李愛紅,「假如啊,我說的是假如,你發現我和別的女人有我苟且,你會怎麼辦?」
李愛紅原來正在纏毛線,準備給小孩織兩件毛線衣。
十月懷胎,五月份懷的,應該就是年前年後生,那時候正冷得緊,織毛衣又費工夫,所以得提前幾個月就準備起。
方前進問出口之後,李愛紅怔了一秒,直接就把毛線扔了出去,回身就開始收拾起包袱來。
方前進嚇壞了,急忙攔住她,忙問:「幹啥子,幹啥子,我說的是假如!」
&如?這事兒哪來的假如?我結婚前,我媽跟我說過那些房中事。讓我凡事忍著點讓著點,隨著你們男人一點。還跟我說過,說女人懷胎十月的時候,那男人是最容易出去亂鑽的,讓我防到點兒。
就前些天,我回我媽家找毛衣樣圖的時候,我媽還跟我提過這事兒。我跟我媽說,前進不是這種人!
我當時說得多肯定呀,轉頭,你竟然就給我來這麼一出?方前進,你真對得起我啊!」
&是,不是,我就是拿人家的事說事兒。那個人也不是有心的,他也是被人下了藥…你說,站在女人的立場上,你們有沒有可能原諒這種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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