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被最猛糙漢寵到腰軟 第77章 眾矢之的;顧傑垂危,角弓反張!

    徐小蓮徑直走過來,憤慨地揚起巴掌。

    「你闖了這麼大的禍,怎麼還有臉來醫院?」

    死肥婆欠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今天就先當收利息了。

    她自以為很快的動作,在池皎皎這裡卻是不夠看的。

    抬手擋住,用力將人推了回去,「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何時給顧傑用藥了?她連他的脈都不曾摸過。

    徐小蓮被推開後連連倒退幾步撞到牆上,委屈控訴:

    「顧錚哥,你看她,做錯事了居然不承認,還動手打人……」

    「你別冤枉人啊,這事和我池姐有啥關係?」開拖拉機送醫的李衛民是個憋不住話的,替池皎皎打抱不平道。

    「剛才明明是你先衝上來打人,她不還手傻傻站那兒等你打嗎?」

    「徐知青,做人可不帶你這樣的。」

    徐小蓮聽了,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心裡把多管閒事的李衛民罵了個狗血淋頭。

    李衛民側頭問池皎皎有沒有受傷。

    池皎皎心下感動,「沒事,剛才多謝你了。」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人。

    可那個和自己有過親密關係,即將結為夫妻的男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是不是也在懷疑她,想要質問、責怪她?

    池皎皎有些失望地看了顧錚一眼,這兩天蕩漾的小心思徹底偃旗息鼓,重新縮回了心底。

    怪不著他,畢竟出事的是他親弟弟。

    而她,不過只是露水情緣罷了。

    沒什麼好強求的。

    可池皎皎不知道的是,徐小蓮沖她發作時,顧錚是最先作出反應的。

    他想去到她身邊,可一條殘腿被禁錮在輪椅上行動不便,前面又擋著顧父顧母和醫生阻礙重重,最終還是落後一步,默默收回了滾動輪子的手。

    徐小蓮目光悄然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然後眼眶迅速泛起一抹紅,對顧父顧母以及顧錚控訴道:

    「顧傑手上的傷本來都快好了,就是抹了池皎皎搗的草藥才惡化的。」

    「我親自給顧傑打的破傷風針,保健站另一位赤腳醫生胡叔也可以作證,若不是池皎皎的藥有問題,顧傑怎麼會得破傷風?」

    「她剛回桃源村時連小麥和水稻都分不清,哪會認識什麼草藥?胡亂采些有毒的雜草搗成糊糊就給人用,結果把顧傑害慘了!」

    中年男醫生聽後眉頭緊皺,指著池皎皎厲聲批評:

    「你這個小同志,簡直胡鬧!」

    「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人亂看病,你念過書嗎?有行醫資格嗎?真以為醫生是隨隨便便就好當的!」

    他可是正經醫學院讀出來的高材生,都還要跟在科室主任手底下打雜跑腿七八年,才有資格獨立出診。

    她一個黃毛丫頭,憑什麼認為自己的野草糊糊可以治病?

    接連而到的指責讓池皎皎一瞬間變成了眾矢之的。

    或責怪,或懷疑,或茫然的諸多視線全部壓在她肩頭。

    醫生都發話了,李衛民看了看顧家二老,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苦惱地扯住頭髮,「咚」地靠在牆面,然後頹然向下滑坐在地面,「上午我倆還在一起說過話呢,咋就感染破傷風了…該死的破傷風……」

    他直覺池皎皎不會害人,可草藥那玩意兒他也不懂啊,萬一呢?

    顧傑如今就躺在身後的搶救室內,那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他再替池皎皎說話,那不是拿刀往顧家人心口上戳嘛。

    顧父佝僂著背,滄桑沉重的面龐隱沒在陰影里,隔著人看了眼池皎皎,沒有說話。

    可那一眼裡,多少是有責怪和疏離的。

    顧母紅腫的雙眼閃爍了下,猶豫半晌才強忍哽咽道:

    「醫生,是…是不是弄錯了?皎皎她跟老中醫學過的,我家老二腿上的傷就是她給治好的,那傷比小傑的嚴重多了,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嘿,我說你這個當娘的自己兒子都快死了,咋還護著外人?」

    男醫生見自己被一個農村老大娘質疑,覺得丟了面子,十分不悅。

    「無知害死人吶,破傷風本來只要及時打針就不會被感染,問題只可能出在那些不明成分的草藥糊糊上,草本身有毒或者不乾淨都可能導致傷口被細菌感染,惡化成破傷風。」

    聽完他的話,顧母呼吸一窒,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揪著,生疼。

    她惶然又痛苦地望向池皎皎,動了動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徐小蓮將顧父顧母的表情盡數收進眼底,很是滿意。

    其實這次栽贓陷害並沒有確鑿的證據,理由也挺牽強的,可有自己親兒子的面擋在前面,做父母的怎麼可能心無芥蒂去相信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

    只要產生了誤會隔閡,這門親事啊,就結不成。

    「真是可惜了啊,你們大隊這位徐知青這麼負責,清創打針一個都沒落下,人出事了還陪著一起送來醫院。

    也不知你們怎麼想的,公社培訓過的赤腳醫生的話不聽,要去相信一個胡搞亂搞的?

    聽從她的治療步驟走,病人傷早就好了,哪裡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

    男醫生指了指徐小蓮道。

    雖然他並不很看得起野路子出身的赤腳醫生,但對比池皎皎這種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人,他和徐知青還是可以暫時一頭。

    徐小蓮並沒有因為男醫生的誇獎就露出欣喜激動的神情,面上還是一片傷感擔憂。

    心底卻在得意地冷笑。

    她暗暗瞥向池皎皎。

    不是靠醫術討好籠絡顧家人嗎,那就讓你在這上面狠狠栽一個跟頭永遠也爬不起來!

    哈哈,非法行醫致人死亡,可是要被抓去蹲大牢的,說不定還要吃花生米呢。

    這下看你還怎麼跟我搶顧錚?

    徐小蓮姿態放鬆,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地看戲。

    嫁給顧錚跟他一起去部隊的人只能是她,而且聽說顧錚的腿有好轉跡象,若是能養好傷重回營長職位,就更好了。

    成功掃清掉池皎皎這個擋路石,顧傑的犧牲也算值得了。

    「徐知青,你是什麼時候給小傑打的針?」

    冷不丁,顧錚低沉的聲音插進來。

    徐小蓮被驚得陡然回神,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後背不受控制地緊繃。

    「顧錚哥,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連醫生都下定論了,他不去指責害人的池皎皎,反而來質問她是幾個意思?

    難道上過一次床,他就認定池皎皎是無辜的,糊塗到連自己親弟弟也不顧?


    「什麼時候?」顧錚再一次重複。

    徐小蓮有些吃味,可對方步步緊逼容不得她不回答,「就昨天下午啊。」

    她很想把打針的日子往前說,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撇乾淨自己的責任。

    可栽贓池皎皎的契機來得太突然,她又需要胡叔幫忙作證,時間上撒不了謊。

    眾人聽到她說昨天下午才打針,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顧錚捏著輪子的手背青筋畢現,「小傑被鐮刀割傷是好幾天前的事,為何昨天才打針?」

    他根本不相信是池皎皎的草藥糊有問題。

    那藥原是給他塗傷口的,小傑挖了一點去用純屬意外,池皎皎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同樣是外傷,他的傷口更深更嚴重,用的藥也更多,若真有問題,也是他先感染,而非小傑。

    徐小蓮被問得有些慌,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鎮定:

    「受傷當天我就想給小傑打的,可一支破傷風針要好幾塊錢,他捨不得,還說村里人經常被鐮刀劃傷從來沒有打針的。」

    「小傑的性子你們也知道,我實在拗不過就只好每天觀察他的傷勢,眼看都要好了,昨天下午他卻突然跑來保健室,

    跟我說他塗了池皎皎的藥後頭暈發燒,我擔心的不得了,最後強按著他打針,只可惜還是晚了。」

    說完她望向男醫生,大眼睛裡盛滿了無助和委屈,懇求他能站出來幫自己說話。

    男醫生皺了皺眉。

    按理說先抹草藥感染了破傷風,後打針是可以防止感染細菌的啊,為什麼會沒有用呢?難不成是藥物過期失效了?

    他心中疑惑,可小姑娘那麼可憐柔弱地看著自己,他還是決定幫忙說句公道話:

    「打針時間沒問題,別說昨天打了,今天打也不算晚。」

    池皎皎望了眼搶救室大門上方依舊亮著的燈,語氣又急又沉:

    「那就請你馬上進去,再給顧傑打一針。」

    被接二連三的誣陷責罵,她開口沒有為自己爭辯,也沒有發泄怒氣,而是想著解決問題——

    先救顧傑的命。

    男醫生對她這種發號施令般的樣子極為不滿,一個非法行醫害人命的壞分子,憑什麼對他吆五喝六的?

    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卻將手插進口袋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神色閒散而高傲:

    「小同志,你連基本的藥理都不懂,是怎麼敢亂給人用藥的?」

    「病人打完針依舊病發,說明感染得太厲害,破傷風針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了,醫院藥物緊張,不是你喊打就打的,你這多浪費一支,別人就少用一支,到時候耽誤的可又是一條人命吶。」

    池皎皎咬了咬後槽牙,雙拳猛地握緊。

    這種時候他不想著怎麼救人,反而跑出來和家屬理論責任在誰!?

    原來會發生醫患糾紛,責任也不全是在病患家屬,遇上這種醫生,和遇上閻王爺坐下的勾魂鬼差有什麼分別?

    她深吸一口氣,沒再搭理男醫生和繼續茶言茶語誣陷自己的徐小蓮,直接轉向顧錚道:

    「你跟何醫生認識,讓他來給顧傑打針,再開放藥房和熬藥的地方給我。」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詢問意見。

    何醫生既然能對接軍總醫院接手顧錚的後續治療,說明他在醫院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再打一針破傷風針並不難,難的是讓她在醫院插手治療。

    「池皎皎,顧嬸和顧叔已經夠傷心的了,你就別自作主張了行嗎?」

    徐小蓮假惺惺地攙扶著顧母,一臉不贊同道。

    男醫生也很不滿,指著鼻子罵她胡來。

    所幸,顧錚沒讓人失望,深深看了池皎皎一眼後,轉動輪子就準備去找何醫生。

    這時,「啪嗒」一聲,搶救室的燈熄滅了。

    眾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醫護人員推著平車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年長嚴肅的女醫生。

    一出來就對著男醫生低聲呵斥道:

    「王志,你把醫院當什麼地方了,菜站還是電影院?上班時間不回門診待著,在走廊和病人家屬侃大山?」

    原來這個叫王志的男醫生並非顧傑的主治醫生,而是跟著女醫生,也就是他們科室的主任,進去搶救室觀摩病例學習積累經驗的。

    王志趕忙將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在女醫生面前規規矩矩地站好,喊了聲主任。

    「這不病人家屬纏著我問情況嘛,我這就回門診去。」

    「嗯,你也上點心,評級可不光看資歷還要看真功夫,別到時候被科室新來的年輕後生給比下去了。」

    女醫生板著臉,說話很直,對王志的提點拿到了明面上,沒給他留半分顏面。

    王志臉色僵住,跟吞了蒼蠅似的難看。

    媽的老妖婆,霸占著科室主任的位子這麼多年,還敢對他頤指氣使的。

    女人就該待在家裡做飯洗衣、伺候老人孩子,跑出來拋頭露面和男人搶飯碗,成何體統?

    且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把她從主任的位子上踹走。

    「誒,孫主任您說得對,我一定上心。」

    王志微微低著頭恭敬說道,說完就腳底抹油離開了。

    池皎皎視線跟隨了一秒,暗自記下後就收了回來,「孫主任,請您再給顧傑打一針破傷風針。」

    她一邊說一邊上前查看顧傑的情況,肌肉強直、牙關緊閉、苦笑面容,是典型的破傷風症狀。

    嚴肅的孫主任面對病患家屬時態度卻十分溫和,她點頭道:「剛才已經打過一針了。」

    顧母撇開徐小蓮的手,聲音顫抖,「那小傑是不是沒事了?」

    孫主任很抱歉,「老同志,這個我暫時不能給你準確回復,破傷風一般潛伏期越短,病情就越重,預後也越差。」

    她按了按眉心,囑咐幾個醫護人員:「先把人推回病房觀察著吧,一旦出現抽搐不止,角弓反張和呼吸困難的症狀,立馬進行干預。

    顧母不懂那些專業術語,卻聽明白了孫主任的意思。

    顧傑還沒脫離危險。

    她哭著走到病床邊,忽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嗚咽聲聽得人心酸不已。

    「小傑,娘對不起你,你病得那麼嚴重,娘還打了你……」

    「都是娘的錯,要是多問一嘴早點來醫院就好了,都是娘的錯啊……」

    顧傑面部肌肉抽搐,明明痛苦到眼角留下了淚水,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苦笑面容看起來十分詭異。

    「…呃…嗬…娘…不怪你……」

    突然,走廊外有人把什麼東西撞倒了,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

    顧傑身體一彈,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四肢肌肉痙攣,腰向上挺,脖子向後彎折,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的弓,要把自己折斷似的。

    「不好!這是角弓反張!快讓他側躺,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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