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支援祖國經濟建設,昔日人煙稀少的東北大地,也迎來一批批開拓者。而這群開拓者中,有不少都是林業工人,跋山涉水砍伐林木,並將木料運往全國各地。
從事林業的工人一多,依託林場而設的村屯,也開始在白山黑水間落地生根。就牧山河所在的新民屯,便是建國後因林場變遷,而陸續成立起來的屯子。
類似這樣的民屯,林場周圍有十幾個之多。隨著眾多村屯的出現,才漸漸有了鎮子甚至縣城。除了老一輩人知曉,他們祖籍在何地,新一代林區人,都將林區視做老家。
解決掉闖入參園的熊羆,牧山河沒跟其它獵人一樣,拿著這具熊羆的屍體,去領所謂的獎金。在他看來,單單收穫的那枚銅膽,就已經令他心滿意足。
做人,還是要知足常樂。最關鍵的是,牧山河不想太出名!
為告慰已經下葬的李老六,清晨吃過早飯的牧山河,背起長槍牽起狗,翻山越嶺抵達李家屯。因為兩個屯子距離不是太遠,而且早年牧山河也來過。
並未進屯的牧山河,踏雪尋蹤直奔李家屯的墳山而去。雪地上殘留的草紙,還有凌亂的足跡,也清晰告訴途經此地之人,這裡剛剛舉辦過一場葬禮。
沿著凌亂足跡抵達墳山,看著剛立不久的墓碑,牧山河取出香燭將其點燃,再將特意保留的熊頭,直接供奉在李老六的墓碑前,算是告慰墓中的亡魂。
「李伯,這應該就是禍害你的熊羆,我把它嘎了,你應該可以安息了!」
雖然牧山河不知道,已然入土為安的李老六,是否能感知到這一切。但對牧山河而言,他覺得這件事應該這樣做。不做,就會覺得於心不安。
重生歸來,牧山河覺得做人做事,應該但求心安才對。心安,才能活的舒適通透嘛!
再者,射殺這頭熊羆後,他終於得到山神的傳承。因果這種東西,牧山河不知是否真的存在。但他覺得用熊頭告慰李老六的亡魂,也是理所應當做的事。
林場的獎勵可以不領,但用熊頭祭祀亡魂,讓亡魂心安轉世的事,他卻必須做。曾幾何時,身為老把頭的外公,也幫一些被凶獸禍害的亡魂祭祀過。
以血還血,以命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完成祭祀的牧山河,並未在墳山這邊多待,跟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家人再次過來回祭時,看到墓碑前的熊頭,也覺得非常震驚。
「這,這是誰做的?」
「我怎麼知道?這熊頭,應該就是傷咱爸的兇手吧?」
「應該是!可之前那些把頭圍獵,不是說熊羆逃進深山密林了嗎?」
「誰知道!不過,人家不想露面,甚至不想去林場領獎,也是不想太張揚吧!」
等到李老六幾個子女議論過後,最終也沒大肆宣揚。可內心深處,他們也覺得父親九泉之下,想必也可以安息了。甚至於他們,都覺得長鬆一口氣。
為了子女,他們也想替父報仇。問題是,李老六雖然是屯裡乃至公社知名的老把頭,卻不太願意讓兒子跟他一起狩獵。因為李老六覺得,沾染血債太多不好。
果不其然,每年都會獵殺至少一頭熊的李老六,今年卻慘遭熊吻最終喪命。由此可見,李老六早年不讓兒子跟他學狩獵,想必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天吧!
儘管李家人沒大肆宣揚,可熊羆被獵殺的消息,依然很快傳揚開來。但令很多獵戶驚訝跟不解的是,沒有人去林場那邊,領取所謂的獵殺獎勵。
隨之而來的,便是眾人猜測,這事到底是誰做的呢?
反觀回到參園的始作俑者牧山河,卻跟沒事人一樣,依然悠閒享受獨居深山的愜意跟樂趣。住在這裡的時間一長,他覺得越來越享受這份孤獨。
躺在自製的搖椅上,看似眯眼休息的牧山河,腦中卻在經歷一場思維風暴。昨晚終獲傳承的牧山河,此刻才意識到,這個世界或許比他想像的更神秘。
「想想也是!如果凡事都要講科學,那神學又做何解釋呢?重生之事、古老的山神,這些事如何用科學解釋?我腦中出現的這些知識,用科學又該如何解釋呢?」
在牧山河看來,如果世間有山神,那麼世間有仙的事,應該也是真的。只可惜山河變遷,仙神也逐漸淍零。這方世界,已然不適合仙神的存在。
但誰敢保證,他是這方世界,唯一的幸運兒呢?
「果然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對世界充滿敬畏。很多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最終都要歸納到神學體系。難不成,科學盡頭是神學的話,並未虛言不成?」
回想前世從網絡上瀏覽到的一些知識,牧山河也在不斷推敲跟琢磨。在他看來,終獲傳承的他,暫時還算不得一位山神。而且他跟山神,終歸有區別。
山神有廟宇跟香火,甚至還有自己的神府所在。可牧山河此刻,依然還是凡身之軀。即便得到山神的傳承,想將這些山神能力發揮出來,還需更多的時間。
整理山神灌輸的知識傳承,牧山河歸納總結,跟他前世花心思跟時間琢磨過的道家五術沒什麼區別。而道家五術,說的便是『山、醫、命、相、卜』。
不同的是,前世即便牧山河花重金,依然學不到真正的修行秘術。可這一世,得到山神傳承的修行術法,或許他未來真有可能,成為所謂的『世外高人』。
不知想到什麼,牧山河突然自嘲式的笑了笑道:「即便有修行功法,就如今的環境而言,恐怕也不適合修行了。或許我可以,選擇其它的修行方式。」
前世跟一些真正懂修行的大師接觸過,牧山河從這些人口中得知,如今世間道修,多修養生之法。若論實力,道修似乎遠不如武修。
所謂武修,便是後世網絡上,不時能看到的古武者。此類武修,後世同樣不多見。因為很多武修都清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的道理,何況是比菜刀更犀利的槍炮呢?
後世習武,更多為了強身健體,又或者提升自保能力。至於『以武犯禁』這種事,在森嚴的律法面前,實力再強悍的武者,終究難逃法律的制裁。
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武修膽敢以身試法,都將受到法律嚴懲!
「這些跟我,似乎沒太大關係。不論修道亦或修武,都是為將來能活的更逍遙自在些。道修功法需時間,武修功法見效快。那道武兼修,或許值得一試啊!」
在牧山河看來,既然得到山神傳承,那就需要確認自身的修行之路。單純打坐練氣,想有所收穫的話,怕是要等待數年。而修武,則能見效更快一些。
道修主打內功,武修主打外功,唯內外兼修,方能鑄牢修行根基。沒想成仙成神,牧山河只想這一世,能活的比前世更精彩紛呈一些,這才不枉重活一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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