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志國筷子假裝扒著飯,餘光偷偷的看著李敏,很想問能不能去程玉珠燒烤攤幹活。
可每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知道母親的胃不好,話出口或許會惹她生氣,影響消化。
「知道了,我會努力賺錢,不會讓你們操心。」
厲志國的聲音平穩,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澀。
他的懂事並沒有得到李敏的讚許,反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個陌生人似的。
厲志國並不一定要得到他母親的表揚,但她生疏的眼神立即刺傷了他的心。
此刻,他真很想像程玉珠那樣,說出斷絕母子關係的話。
但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狠不下心。
厲天水回來,見兒子在房間,立即進去。
厲志國兄弟倆同一房間,因空間關系所以是上下床,他自己是睡上床,不過此時卻坐在椅子上看書。
「志國,你傷哪裡?」厲天水關心的問。
「爸回來啦,我沒事。」
厲志國說完,把衣服拉起,讓他父親看。
見已經上了藥,而且都是皮外傷,厲天水鬆了口氣。
接著厲志國催他爸去吃飯,自己也上床躺著。
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媽媽對他的怨恨,是這麼回事。
可是,程玉珠說得對,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突然間,厲志國覺得他媽媽這個有文化的人竟然不如程玉珠,胸口瞬間堵得難受。
「哎呀,真舒服哦,明天又可以出去了,志國,你夠厲害的,怪不得你這幾天有錢,媽說了,你每天都要交兩塊錢。」
進房間的厲志勛站在床頭邊,對半躺著的弟弟說。
「是你說的,別自作聰明,把別人當傻子。」厲志國很不客氣的懟過去。
對於哥哥每次說的話,他都懶得理,但今天他非常不舒服,需要發泄。
啪啪。
房間裡響起兩巴掌聲。
「不錯,跟野丫頭幾天果然就是不一樣,都會頂撞了。」
關程玉珠什麼事。
厲志國更為不滿,「別老把事情推到別人的身上,再這樣子下去,害的就是你自己。」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隨你怎麼說。」
厲志國根本就不想再理,身子往下滑,把被子一拉蒙頭就睡。
厲志勛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在呆房間。
厲天水吃完飯,立即又走了兒子的房間。
他走到床邊把被子拉了下來,「志國,你睡覺嗎?」
「沒有。」
厲志國睜開眼睛。
剛剛感覺到有人進門來,他以為又是厲志勛,才會閉眼裝睡。
接著他想坐起來,忘了自己受傷,動作猛烈,一股疼痛讓他臉上的表情痛苦。
厲天水趕緊幫了把手,並問:「再上點藥。」
「不用,沒事。」厲志國制止,「我真的沒事,免得媽擔心。」
厲天水自然知道兒子的意思,也認為男子漢這傷不是什麼大事。
「你這幾天的錢都是在程玉珠那裡賺來的。」厲天水直入主題。
厲志國也沒瞞,「是的,我是打算到珠子廠當搬運工,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根本不是干那個活的料,正好遇到在那裡賣首飾的程玉珠」
厲志國沒說實,編了個小謊掩飾程玉珠讓顧廠長幫忙的事。
「我只是幫忙盯著朱子攤,今天真的是個意外。」
厲志國擔心父親不相信,把最後一句特別加重。
「你的事情我了解了差不多,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厲志國一怔,沒想到他爸這麼容易過關,也沒多想。
「媽剛才說了,讓我這個寒假繼續掙錢,我不知道能不能在」
「去吧,只有那裡適合你,而且程玉珠的生意說聽做得很不錯,就像你所說的,沒人幫她盯著首飾攤也是不行的,而且兩個女孩子不安全,多你一個在那,別人也不敢欺負他們。」
話雖沒說話被打斷,但厲志國的心裡很感動父親能體會他的心情。
若是他媽媽也像這樣關心他,就是再辛苦讓他去當搬運工都肯。
兒子豐富的表情,厲天水都看在眼裡,也清楚他的擔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說:「放心吧,你媽那裡我會做工作,她不會因這事而為
難你和程玉珠。
還有,那幾個人不會再去鬧事,我處理好了。」
厲志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爸爸。
「別這樣盯著我,我剛好認識他們大哥,找我看過病。」
「太好了,我馬上去告訴程玉珠,不然她明天不會去買食物。」
厲志國立即要起身,卻被他爸給按住,讓他好好休息,等別天再說。
「你這孩子這麼晚出去,我們不放心,一天不做生意也沒事,這樣反而讓顧客更關心你們,不好嗎?」
厲志國知道父親的擔心,不敢再說什麼,心情較剛才好了很多。
「玉珠,我們明天還要不要去攤位。」回到家,二丫很快就關心這個問題。
「不去,反正一天不賣也不會有事,明天還要去看厲志國。」程玉珠說。
她的心裡默默補上,「最好是讓他父親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財迷,你剛才幹嘛不通知我啊,拿貓始玉給厲志國治病。」
「你怎麼給他治,他身上那麼多傷,總不能拿著玉石在他身上抹來抹去,你這不是讓他清楚嗎?他本來就對你很懷疑。」
「可是」
「行啦行啦,別可是,他父母都是行醫之人,那點皮外傷,他們能幫他處理好的,對了,你那塊玉石什麼時候給我?」
財迷又一次向程玉珠討要玉石,想讓自己儘快升級。
「行了,不是說了幾段時間。」程玉珠顯得不耐煩。
「玉珠,你怎麼啦?」
二丫連叫了程玉珠好幾聲,都沒回應,不由得擔心了,用手推了她一下。
程玉珠立即說道:「沒,沒什麼,剛才想一件事想得入神,所以就」
你牛啊!這都行。
二丫心裡嘀咕著,但她沒有說出來。
今天挺不順,程玉珠說想要早點我休息,讓二丫也早點睡。
第二天一早就在厲志國準備要出門,卻被人攔住,眉頭一皺,不悅說:「幹嘛?」
「聽說程玉珠的燒烤很好吃,記得給我帶幾串回來。」厲志勛說。
他命令式的口吻讓厲志國很不滿,「不可能,要吃,你自己到她的攤位上去。」
「她還能擺攤嗎?不怕人家找她麻煩嗎?」厲志勛嘲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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