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
「爸的難道就不是我們的!」陸遠芳尖著個聲音,努力壓下心中害怕的情緒,理直氣壯的回應。
「三姨!你這話說得還真是不要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九寒已經從屋裡出來,她站在一旁,眼神冷然的看著院子裡鬧騰的這一幕。
「真不知道爺爺在世的時候,是欠了你,還是對不起你?就連他走了,隨便一點東西,都值得你惦記。」九寒邁著小短腿,走到陸父身邊,她抿緊了唇,用涼涼的眼神掃視著他們。
「我呸!你個小賤人!」陸遠芳聽了九寒的怒懟,她忍不住呲了一口,張嘴就是叫罵。
「陸遠志!我好歹是她長輩,原來你就是這樣教你女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心肝兒冒火的直視著眼前這對父女。
陸遠志被陸遠芳給激得徹底冷下了眉。
他雙手緊握成拳,突然,他一抬手,似是要向著陸遠芳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砸去。
「啊!陸遠志!你今天到底要幹什麼!」陸遠芳快被他這一下給弄得瘋了,這人往常不都是任人拿捏的軟腳蝦嗎?怎麼今天會這麼硬氣?
她儘管心底納悶兒,但面上卻是除了慌張,就是感到被冒犯的怒意。
她雙眼冒火,正想和這人爭辯出個結果,卻不想陸遠志竟然沙著嗓子,用一種她幾乎從來未見過的認真眼神,率先開口:「三姐,難道在你們的心裡我就不是陸家的人?我就不是爸的孩子?」
「難道你們在做任何一項決定之前,從來都不會考慮過我?想想身為你們弟弟的我到底是什麼感受?」
陸遠芳被陸遠志這突然軟下來的話,給問得有些心虛。
她的眼神禁不住四處漂移,然後嗆聲道:「哼,陸老四你這話說的還真是好笑。難道你忘了?在你帶著你們家的任芳梅出海之前咱們就已經分家了!既然家都分了,咱們之間又還有什麼好說?」
陸遠芳冷著張臉,看向他們兩父女的表情不禁有些嘲弄,「再說了,拆遷這種事是政府的必備工作!我們不過就是讓你幫忙給媽再種種地,爸的宅子,拆遷下來的錢,還不是有一份給你!」
「三姐,話不能這樣說!陸老四早就分出去了,老大又和他兒子陸星進了局子!而你,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就是他們謝家的人了!爸的這筆錢,能有資格拿到手的只有我!」
「只有我陸遠明!」陸家二叔一邊說著話,一邊手上使勁,把自家老婆一下就給推倒在地。
「媽!」見到自家母親受了欺負的東子,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就快步跑出來了。
他快要胖成球的身子,蹲在自家母親旁邊,大口大口的深喘。
然而,這個時候被自家男人傷了心的陸家二嬸卻壓根兒就來不及顧他。
謝陸菲原本是跟著陸東這個無趣的二貨一起玩兒的,不想他聽到什麼響動,竟一下子跑到院子裡來了。
她心下好奇,自然跟著一起。
甚至,她最後還要比陸東這傢伙早幾步走到院子,但等她一認清形勢,便不由得火冒三丈的衝著陸九寒那個小賤人走了過去。
「陸九寒!你幹什麼呢?你們還不快放了我媽!」謝陸菲幾乎是趁著九寒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衝到了她的面前。
若是九寒之前那些日子,在山上沒有練過武,興許謝陸菲今天這麼一衝撞,她就得立馬朝著這濕滑的地面摔個狗吃屎。
九寒機靈的應對過謝陸菲暗地裡沖她來的幾招。
她眨了眨自己漂亮的大眼,狀若無辜的對她展顏一笑。
謝陸菲在那邊暗地裡氣得咬牙瞪腳,無奈,明著有大人在,她還真拿著死丫頭一時半會兒沒辦法。
「陸九寒,你還愣在這裡幹嘛?難道沒聽見我剛才對你說的話?」
面對謝陸菲的趾高氣揚,九寒偏過頭,真是一點也不想理她。
偏生陸父自知在陸遠芳這裡已經得不到更多的答案,他也只能垂頭喪氣的牽著九寒,重新回到了老宅。
謝陸菲在原地惱怒著小臉,蹬蹬腳。
好不容易等他們走了,她才佯裝出一臉乖巧的表情在自家母親面前各種討好。
陸家二嬸神情恍惚的端著菜上桌,徐永芬這位老太太倒是十分給面子的率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啪!」
只聽這突如其來的重重一聲,陸家二嬸察覺了動靜,抬眼,卻見老太太滿臉嫌棄的把自己剛才給做的菜,盡數吐了出來。
「老二媳婦!你今天做的這是什麼菜?大過年的,是不是專程不安好心,就想毒死我?」
陸老太太放下了筷子,一臉冷肅。
她蒼老的眉眼間在說這話的時候,顯著一股刻薄。
「大不了我老太婆今天就告訴你!就算我死了,老頭兒這房子,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
「你成天裡給我省省那些心,也不看看像我家東子這樣的好苗子,交到你手裡,被帶成了什麼樣子!」陸老太太說完這些話,便已經徹底沒胃口了。
飯桌上,她只草草的抿了兩口湯,然後就把勺子一擱,順勢一趟,又倚在床上,等著人伺候。
「媽。」突然,陸遠志猝不及防的出聲,眉眼有些疲憊的喚了她。
「沒事叫我做什麼!」對於陸遠志,老太太的態度是慣常的惡劣。
「這座宅子是不是你同意拆遷的?」興許是出於先禮後兵的考慮,陸父這話問得極為客氣。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關你什麼事?」陸老太太有些心虛,她面上煩躁得不想回答。
「媽,我只是想弄清楚。政府是什麼時候派人下來說拆遷的?這畢竟是父親留下來的宅子,它要拆遷是件大事。難道您不覺得,身為父親的兒子,我也應該知情?」
「可是為什麼,你們全都瞞著我,就只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面對自家老四這一連串的質問,陸老太太眉眼一沉,本就不愉快的心情,這下不禁變得更加的不耐。
她煩躁的擰著眉,開始繞口的解釋,「我又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是你自己從沒開口問。」
「這宅子是你父親生前留的又怎樣?我把你們幾個供養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這點決定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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