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明朝當暴君 第60章 食物

    「外面陽光這麼好，不如我們都到外面去吧」

    崇禎指了指外面的一塊空地，似乎頗有興致，一覺醒來，精神也是充沛了不少。一筆閣 www.yibige.com

    雖說秋天的景色不能與春天想媲美，但秋天也有秋天的韻味。相比於春天的含蓄，秋天更顯豪邁和大氣。

    秋天：一個收穫的季節，在得到的同時，也失去。在豐收的同時，也獲得快樂。

    老百姓們都很高興，今天算是沒來虧，能白蹭一頓飯，何樂而不為。

    有那平時吆喝慣了的，聲音劃破長空，給這寂寥的秋送去了一絲情趣：

    「謝爺賞吶…」

    這吆喝聲像屠夫。

    有那耳背的，也都紛紛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有人請白吃白喝，這樣的好事自然沒人肯錯過。

    於是，原本寂寥的大地，突然間便活躍起來。冰封的土地也似乎被注入了活力，即要煥發新機。

    「準備食材，看看來了多少鄉親，本公子今天做東，一切費用花銷全算本公子的。」

    這些個窮苦的老百姓哪裡吃過什麼好東西，如今災荒年月，不去啃樹皮吃觀音土就算不賴了，能活著全靠祖宗庇護。

    給塊骨頭，都能彎腰磕頭，該名換祖宗，飽餐一頓那是想也不敢想的美事。

    生活，從來就不是一條直線，從來不是平鋪直敘的。生活，也不是一條波浪線，而是一條神秘的拋物線，沒有誰能夠知道那個最高點在哪裡，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預料的到。

    再一次成為一個焦點，卻是一種不一樣的方式，這是一次及其好的演講機會，這個舞台不是自己創造的，而是百姓所賦予的。

    「您是大好人吶！這年頭像您這樣的大好人忒少了呦！」

    一個瘦小老頭拉著崇禎的手，道：「小伙子，看樣子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

    崇禎嘴角動了兩下，沒有說話，這瘦老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點了下腦袋，道：「得！我都明白了，你也啥都別說了，你的好我們都記著呢！你有你的苦衷，你有你的不易，我懂，我們都懂，不會為難你，不論怎麼樣，今天要感謝小少爺。」

    「暴君系統正在啟動」

    食材。

    崇禎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食材。此刻，不論是多麼高端的食材，都不顯凸出，也不顯高大上，此刻，只要是食材都是寶物，不論是咖啡還是豆漿，都只是能填飽肚子的飲品。

    「大家都安靜」嘈雜聲中，一個漢子振臂高呼道：「大家都安靜，聽聽小少爺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皮膚黝黑的漢子，似乎在這群老百姓中頗有些威望，這麼一喊話，大家也就真的安靜下來了。

    原本的嘈雜突然安靜下來，反倒是讓人有些不適應，特別是漢子更是用手摸著腦袋，表情頗為靦腆。

    「小少爺，我們都是鄉下人，說話沒什麼規矩，還望您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

    這樣的真性情，怕是不多見了，崇禎道：「俗話說入鄉隨俗，本少爺當然也是不能例外的。」

    此時已經有人開始忙活了起來，並且點起了篝火。

    「火」

    是極其美妙的東西，能夠驅趕黑暗，在上古時期人類的祖先曾經崇拜的圖騰。

    「看到了火，就想到了食物。」

    「飢餓」

    雖然有時候人們並不需要火，但一定離不開食物，離不開溫度。

    男人們和一些年齡稍大一些的孩子主動開始幫忙，他們渴望能夠得到食物，這些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的食物。

    「這年頭，不耍一點滑頭連一顆稻穀也別想要得到。」

    「沒有目的，憑白無故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一個老嫗坐在那裡，背對著所有人，在哪裡喃喃自語。

    「別去管她，瘋了…」

    崇禎走到老嫗旁邊，彎下腰來，坐在她旁邊。

    「小少爺別怪我多嘴，這老嫗瘋了，說話不可信！」

    崇禎問道：「為何會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這事並不該管，但是到了這一步，不問又似乎有些不妥。

    「兒子死了，可憐啊！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說可憐不可憐？」

    這一刻，崇禎卻覺得有些麻木，冷冷的一個死字從漢子的嘴巴說出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令人害怕，卻讓人如被冰封一般的寒意。

    「死了？」

    「是的，死了…搶官府的糧食，被判了刑，沒有挨過秋判就死在了監獄裡。」

    火堆架得高高的，熊熊烈火開始噼里啪啦的跳躍，印在每一個人的臉龐，紅通通的，似乎每個人都那麼的有活力，每個人都獲得了生機。

    老嫗依舊背對著大家，嘴裡不停嘟囔著，沒完沒了。

    烤土豆的香味開始瀰漫，不僅飄在這塊一半荒蕪一半坍圮的土地上，也飄在這塊古老土地的上空。

    「好香…這是什麼啊？」一個孩子用手就要去火堆里取出那烤的熟透的土豆，卻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不能，要讓老人先吃。」仿佛回到了原始社會，大家圍繞著火堆討論著該如何分配這些「金疙瘩」。

    其實除了這些「金疙瘩」以外還有許多還沒有料理的肉，只是沒有人敢接近這些肉，因為這對他們來說，這不僅不是可以填飽他們肚子的食物，反而是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不祥之物。

    他們見過官府是如何抓人的，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這些上等社會的人想匹配的。

    哪怕是這些崇禎眼裡普普通通的「金疙瘩」也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這一刻能聞一聞這些金疙瘩的香味，他們便已經非常滿足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其它的奢望。

    人是鐵，飯是鋼。

    一個人在沒有填飽肚子以前，和動物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所謂的衣冠禽獸就是這個意思。

    「爹，孩兒好餓。」

    一個少年舔了舔嘴唇，盯著撲哧撲哧燃燒著的火堆，望著那些神奇的金疙瘩。

    婦女們把火堆里烤好的「金疙瘩」一個個小心的挖出來，沒有一個人偷偷藏起來一個。

    除了烤土豆以外，還有一些是烤肉，雖然只是簡單的處理，此刻卻已經瀰漫著香味，人在肚子餓的時候吃什麼都覺得是美味。

    為了能夠公平，大家又請出了德高望重的老者，希望老者能夠為大家分配這些食物，這樣的場景，大家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

    老嫗也停下了嘮叨，在食物面前選擇了短時的失憶。

    這一刻食物就是主宰，食物就是生命，食物就是正義，食物就是當之無愧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