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明朝當暴君 第52章 丁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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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寡民，在老百姓的眼裡，知府就是他們的老爺，他們生活在饒州，若沒有什麼其它事，世代都不會離開這裡。

    過去的生活很悠閒，現在的生活也很自在，只是因為連年的自然災害導致此地不再有往日的那種活力與生機，加上入秋以來的沉鬱。

    落葉隨秋舞，繁華之景不再，整座城市愈發的蕭瑟。沒有了農民收穫的喜悅，也沒有了秋天還有的豪邁和氣概，人一旦陷入到對於最基本生存無奈之中，也就沒有了心情再去在意其它任何良辰美景之中。

    入秋以來，南方的蕭瑟雖沒有北方來的濃烈，但處處所呈現出來的蕭瑟卻讓人實實在在的難有好心情。

    楊雲剛入饒州城便被人莫名其妙的扣押，但楊雲卻一點都不擔心。鐵窗之外，是一株頹廢的桂花樹，卻散發出奇異的香味，桂花的香味或許是這個秋天唯一令人覺得還有一絲溫暖的東西。

    楊雲此行，帶著一車的貨物，其中不少是高產農作物的種子，也有不少是皇上所賜之貢品，為了表達皇帝的愛民之心，這些東西將會以恩賜的形式分撥到各地。

    現在楊雲卻只能在鐵窗之內呆望著外面，沒有人與他對話，更沒有人主動找他交談，那個神秘的將軍突然消失不見了，包括自己的那些貨物和從各地轉運過來的貢品，以及準備分撥給各地的種子。

    「我要見你們的知府，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三天過後，楊雲終於忍不住了，沉默了整整三天，終於發出了內心最真摯的吶喊。

    鐵窗內外，依舊是空蕩蕩一片，似乎整座城的人都已經消失了，只有到了用餐時間才會出現送飯來的獄卒。獄卒的臉上也是冷若冰霜，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只顧送來該送的東西。

    鐵窗之外不遠，有一條河，河水很清澈，環繞著整座饒州，在那不遠之處有一座山，名喚「竹航山」，在那「竹航山」半山腰間有一座殘破的古廟，廟已經被毀去一半，卻依然屹立不倒。沒有人知道經歷過什麼，少有人談論起。

    這座廟實在太小，不起眼到連一個正經名字都沒有，推門而入，看到的是一個廳堂，寂靜無聲，只有一個老邁的居士住在這裡。平日裡這裡既無人，也無聲，不但如此，香客也是及少。拜佛拜到西，只是這廟既不在西，也不聞名，沒有香客會拜到這裡來。

    而今天卻不然，當信江水「嘩嘩嘩」環繞而流之時，外面的桂花也紛紛擾擾飄落在佛前崖上，一個將軍孤身一人進了廟，抖落掉身上的落葉。

    將軍虔誠跪拜，燃了一柱香，佛前叩首道：「我佛慈悲，請佛祖開示，我該如何抉擇？」

    香菸裊裊，縷縷飄香，將軍與這煙塵融為一體，竟是忽隱忽現。

    老居士緩緩轉頭，從那灰濛之中卻看不清將軍憔悴的臉。

    「十六年了…」

    「是十六年二個月！」

    居士臉上微微有了笑意，道：「丁沐，你身為饒州副總兵，這一次鑄成大錯，恐怕佛祖也救不了你！」

    將軍臉色一振，道：「饒州城已有十六年沒有大人物來過，今日算他不走運，撞在我手裡，莫要怪我太無情，只怪他命不好。」

    半晌無人再回話，將軍遞上了一塊絲綢包裹之物緩緩放在佛前，道了一句：「我丁沐若能度過此劫，餘生只求佛前報恩。」

    老居士道：「丁將軍，收手吧…和朝廷作對，你神算幾許？」

    丁沐道：「朝廷的走狗，沒有一個好東西，就算丁沐殺了那個特使又能如何？」

    老居士搖頭不語，道：「施主請便…」

    丁沐明白老居士這是要下逐客令了，於是便就此告別。

    饒州大獄。

    楊雲鬱悶不已，而無論如何大罵，卻又無人應答。丁沐出現，招牌式的微笑，道：「得罪了！」

    有些恍惚的楊雲見到丁沐，抓著鐵窗道：「你是何人，為何把我關在此處？若不給本差說個明白，恐怕聖上也不會放過你！」

    「我叫丁沐，饒州副總兵」

    楊雲冷哼一聲，道：「你小小一個副總兵居然敢扣留朝廷的欽差大臣？難道你不怕死嗎？」

    丁沐大笑一聲道：「不錯，就算你是朝廷的欽差，那又如何？如今朝堂之上，奸臣當道，想必你也不是什麼好鳥！殺一個貪官也是殺，殺兩個貪官也是殺…」

    聽完丁沐的話，楊雲背後一涼，差點暈倒過去。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更為可怕的是能夠滔滔不絕的想出這麼多大道理的流氓那就真的更可怕了。

    楊雲道：「我非貪官，也無那些貪官不同，將軍憤世嫉俗，雖說大明朝已是腐朽之勢，可並非個個都是奸臣。」

    此話一說，丁沐笑聲更大，道：「謊話連篇，你以為本將軍會相信你的鬼話？」

    楊雲道：「我不與你說，你叫饒州知府來見我。」

    「饒州知府十天前已被丁沐所殺，恐怕是見不了楊欽差了。」

    楊雲一聽，心裡開始有些害怕，此人居然把堂堂一個知府所斬殺，可見此人的毒辣。

    「你…你好狠啊！」楊雲簡直不敢相信。

    「莫非饒州總兵也死於你之手？」楊雲問道。

    丁沐道：「總兵大人算他走運，本將還未來的及殺他，便連夜談走，只是活該他倒霉，居然碰到了土匪，後被匪土匪亂刀砍死。」

    如今的饒州城，已成是非之地，不僅有亂民，還有亂匪。丁沐把饒州城大小官員殺了個遍，如今饒州大多地方已被丁沐所控制，丁沐儼然成了饒州的土皇帝。

    丁沐道：「欽差大人的禮物，丁沐已經收下了，不過丁沐與那些貪官污吏不同，丁某人不貪財，丁沐做這一切皆是為了饒州的百姓。」

    楊雲道：「丁將軍既然有此心，楊雲定會把丁將軍所做之事面告聖上，丁將軍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丁沐道：「我不信你們這些貪官的話，一個標點符號否不信，不過請欽差大人放心，收下你這麼一大份禮物，本將軍不會虧待你的，本將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

    楊雲道：「我死不足惜，只是陛下的一番愛民之心，卻只能付諸東流，楊雲實在倍感痛惜。」

    丁沐道：「閉嘴，朝廷的走狗…若不是因為收了你的大禮，本將軍早就把你剁成肉泥餵狗了！」

    楊雲嘴巴剛要張開，便被丁沐捏住了，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本將軍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碰！」

    一聲響聲過後，丁沐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楊雲的手上拿著一把冒煙的傢伙，此刻正不停冒出濃煙出來。

    楊雲道：「當今陛下是千古難得的明君，只是大明之頹勢並非陛下所為，而本差也是奉命南巡，遭你無端羈押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取我性命，試問丁將軍為何如此無視王法？傲慢、自持清高、自以為是，莫非丁將軍以為整個大明就是你丁將軍一人是忠臣？」

    丁沐被這一聲巨響嚇得半晌難以回神，道：「楊…欽差方才所言也並非全不無道理，本將太過冒失了…」

    見丁沐已有所動容，楊雲繼續道：「本差千里迢迢從京城來，冒著多少危險，若本差真是奸臣，又何必如此？」

    「整個大明朝有多少貪官，憑丁將軍一己之力又如何能除盡天下貪官？若丁將軍真是忠義之士就更該聯合一切可聯合的力量，若對忠臣下手，豈不是寒了天下正義之士的心？」

    楊雲催著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楊某人一輩子忠義，如何落得如此下場！」

    「上差，並非丁沐信不過，只是為了饒州城的百姓，丁沐不得不暫扣上差，此事暫容丁沐斟酌斟酌…」

    楊雲道：「看來，楊雲今天非要死在這裡方能證明清白，也罷，也罷，殺了我吧！」

    丁沐道：「你他娘的，算你走運，本將不殺好人，不過東西必須留下！」

    能活著見到聖上就已經是萬幸了，遇到這種千年難遇天煞的孤星，也算是倒霉透頂，楊雲哪裡還敢有什麼奢求，生怕丁沐改變注意，人哪裡有不怕死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