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東把文具挑出來,掃做一堆就乾脆丟給林秀清分配,躺下來呼呼大睡了,
昨天晚上打地鋪睡,根本就沒睡好,又悶又熱的,回家精神放鬆下來,早就困了。
等傍晚的時候,還是被外頭孩童的吵鬧聲吵醒了。
伸了一個懶腰出去,就看林秀清正圍著灶台炒菜。
「做完飯了,這麼快?外頭吵什麼?」
「看著太陽要下山了,沒那麼熱,我就把文具給隔壁幾個送過去,所以一個個都很激動的相互交換著看,就在那裡吵開了。」
「口琴也分了?吵死了。」
「真的是鬼哭狼嚎的,一直吹。」
葉耀東走出去門口吹風的時候,聽得更清楚了。
他們除了在吹口琴以外,都在討論著各自分到的文具是什麼,然後也向周圍一些鄰居小朋友炫耀,附近的孩子大大小小二三十號人全部都集中在隔壁門口空地上,吵鬧不休,難怪被吵醒了。
「你們三叔真好,三天兩頭的給你們買東西吃就算了,還給你們買省城的文具,太爽了。」
「是啊,我怎麼沒有這樣的三叔,你們也太爽了吧?」
葉成湖大喊著強調,「那是我爹。」
「我爹說了,你爹是全村最有錢的,還認識好多人。」
「不像我家窮,我娘天天都說要把我賣掉換錢。」
「我娘說要把我送去當童養媳,換袋米」
葉耀東聽了好一會兒隔壁的童言稚語,一個個越說越好笑。
葉父進門的時候,還走兩步就看一眼圍牆,隔壁的吵鬧聲就沒斷過。
「你又給他們買了什麼?整個村都要炫耀一個遍。」
「馬上開學了,買了一些學習用品的文具送他們,鼓勵他們好好學習。」
「屁,拿去上課光明正大的玩還差不多。」
葉耀東轉移話題,「明天跟我一起去縣城開船,順便趁這兩天把船租出去,然後2號出發。」
「決定好了?」
「家裡的事也差不多,就剩下那些船開回來安置一下就好了。也那麼多船了,現在時間緊,也沒有那麼湊巧,隨便開回來放幾串鞭炮就好了。」
「嗯,那行,你跟阿光去省裡頭辦的事怎麼樣了?宗祠的事問了嗎?」
「問了」
葉耀東簡單的給他爹說了一下。
「等我們從浙省回來安頓一下家裡,估計應該也差不多。」
「嗯,那2號出發也差不多,去一個月,國慶左右回來。」
「阿國他們幾個後面的事怎麼說啊?」
「還能怎麼說?一堆人吵了兩天,後面鄉親們也在幫忙說話,都說大家都是公家承擔的,哪有給人做工,被抓進去還要自己貼錢贖自己的?當船老大的本來就得負責,不然誰大老遠的跟你去。」
「哦,那就解決了?」
「本來就是明擺著,非要吵個兩天,然後才不情不願的掏錢,一個個都是進錢容易,出錢難。」
「誰願意往外掏錢,肯定都是能攥手裡的攥手裡了,等不得不給了,再吐錢出來。」
「還有啊,你那朋友阿正的親戚,還有老鄭同村的一個,兩人買了兩條鎮上的船好像傳開了,下午的時候,好多鎮上的人一大幫的都往東橋村跟大青山村去,我也是剛過來的時候在路上聽說了,好像鬧開了。」
葉耀東驚訝了一下,「那慘了,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船買了,他們船上的船工還有其他人都會知道。鎮上的事鬧的那麼大,被抓了那麼多人,買了人家的船總會傳開的,到時候甭管買的是誰家的船,反正鎮上有船跟去的人家通通都得鬧上門來占領。人沒了,現在有希望把船弄回來,哪裡會善罷甘休。」
「是這麼個道理,還好你當時都想好好的,沒有買鎮上那些人的船,那些人船沒了也跟你沒關係,你買的是當地人的。」
「然後呢?」
「然後好像鬧的挺凶的,都動起手來,後面被他們各自的本村人聯合起來趕出去了,大概明天還會再鬧。」
「肯定得鬧出點什麼來才會罷休。」
葉父嘆息了一下,「這下有的鬧騰了,那兩家人接下去別想安寧,把船轉手賣了也不頂用了。」
「鎮上那些人的船就是燙手山芋,誰要是接手了誰倒霉,別看便宜,其實都是禍根,只能交換著買,不然當地人為什麼那麼好說話能允許咱們買船?全部把船留給他們鎮上不好嗎?還能給當地創造效益。」
葉耀東心想著,等會吃完晚飯得去阿正家瞧一瞧,問兩句看看。
「還好你當時提醒你二哥,讓他重新換了一條。」
「走吧,進去吃飯,邊吃邊說,等娘來了問一問,娘估計知道的更多。」
「她可不是知道的多?都這個點了還沒過來吃飯,大概又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絆住了,跟人聊起來了。」
一家子也沒有等葉母,都知道她的尿性。
飯桌上大人們都在講這事,而孩子們偷偷的玩著新到手的文具,擠眉弄眼的。
葉耀東等飯後就直接往阿正家去,順便當作散步消食。
阿正家裡愁雲慘澹的,他去的時候,他們家都還冷鍋冷灶,還沒起火,其實被鬧上門的是他姐夫,下午全家都趕過去了,也才剛回來。
而在他到的時候,小小跟阿光已經在了,連胖子都難得看到影子。
「這麼慘啊?」
阿正抽著煙,有些犯愁,「挺慘的,當時有不少家什都被砸了,都打起來了,被趕走的時候還撂狠話,這下子難消停了。」
胖子道:「你姐夫這一趟掙了多少錢?要是掙了不少,那就把那條船還給他們,就說不知道是誰家的船,還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分辨,狗咬狗,打起來,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好咯。」
小小:「胖子這主意也可以的,雖然損失一點錢,但是起碼消停了,而且還能狠狠的看好戲,不然的話,肯定不能善了,那些人已經家破人亡,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阿光:「是啊,家破人亡了,情緒又沒地方發泄,又不能去鬧上公安局,正好那條船就是宣洩的出口,肯定得往死里折騰你姐夫一家。」
阿正無奈的道:「剛剛一直在我姐夫家裡,一大堆人商量了一下,也找不到更好的主意。沒有辦法之下,大概也只能破財消災了,就當扶貧了,看他們能怎麼分配,狗咬狗。」
葉耀東雙手一攤,「一大幫人鬧,確實沒辦法針對性的搞一兩家,更不可能在他們上門鬧的時候就去找公安,公安也不會隨叫隨到,知道那些人都是光腳的,肯定懶得管這種破事,而是會叫各自村委去管。都那麼慘了,各自村委會哪裡管得了。」
葉耀東:「所以僥倖的心理要不得。」
阿光:「他那個船現在是停靠碼頭,還是送到船廠去了?」
阿正:「他打算自己翻新自己刷漆,已經擱淺曬乾了,本來今天就打算刷漆的,誰知道油漆剛買過了就被這麼一鬧騰。」
葉耀東:「那正好了,一般的船都沒有做記號,到時候甩出去,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讓他們自己腦漿打出來也不關你們的事。」
阿正:「明天再說吧,要是再鬧上門來又想不到對策也只能這樣了,總比天天受騷擾耽誤自己的生活的好。」
胖子:「他們這些日子過不下去的,肯定不會讓你姐夫痛快。聽我的沒錯,多拖一天就耽誤一天時間掙錢,這也是損失。」
葉耀東搭著胖子的肩膀,調侃道:「胖老闆現在掙錢很積極啊?一天都捨不得耽誤,幾個月都沒瞧見人,比總統都忙,發了多少大財了?啥時候請我們喝酒?」
「你放屁,再熬幾個月我都要躺下蓋白布,你乾脆吃我的席好了。」
「聽說你買了一塊地,要開一個小飯館?」
「是啊,那不是你慫恿我的嗎?讓我多買地,我就乾脆直接買下一畝地,蓋一個小飯館,邊上再蓋一個住人的屋子,剩下的空地還能種點菜,反正你說的買地不會虧,我又是本地人。我爹跟老丈人也都說好,就買了。」
「聰明。」
一畝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以後拿來幹什麼都行,等賺了大錢,把小飯館推掉蓋酒店都沒問題,可以往上起高一點。
是本地人,地都是他的,以後打點好關係,財源滾滾來。
「唉,起碼不用早起了,早起可太要命了,我就是聽了你的騙,上了大當了。」
胖子說著還激動的猛拍了一下他大腿,差點沒疼死他了。
「嘶…狗日的,恩將仇報,別人你看我要不要給他出主意,都讓你發財了,還報復我。」
「其實吧,我覺得我現在掙的錢也夠了,也能養老了,不用折騰著買地幹嘛的,也夠了,日子過舒坦了最重要。」
葉耀東拍了他肚子一下,「瞧你這點出息,做大做強,懂不懂?有錢的日子才能舒坦,就你那點錢,給你老婆打大金鐲子,給自己手指粗的金項鍊夠嗎?夠買房買地買店鋪,買上小轎車摩托車嗎?」
「呃」
其他人也傻眼了。
「要買這麼多嗎?」
「不需要買那麼多,但是你得有能買這麼多東西的能力跟存款,這才能保證以後生活的富足跟舒坦。」
「算了吧,當我們是你啊,賺錢跟喝水一樣簡單。」
「老子也是拼出來的,你們現在稍微努力一下,不也賺的蠻好的?村子裡誰不知道你們個個都是萬元戶,只是萬元戶這兩年已經不算啥了,你們沒發現嗎?這才幾年啊,等十年二十年後更不算啥」
葉耀東看著大夥現在越來越忙,也難得聚在一塊,就乾脆給他們上了一堂課。
他侃侃而談,一直給他們灌輸著金錢會貶值的概念,讓他們能買地就買地,不過得買大地方的土地,村子裡的就算了,本來他們村子也沒多少地。
然後能買店鋪的買店鋪,全拿去買船出租都行,甚至全部都拿去買黃金都可以,反正只要能投入生產,帶來收益的,就趕緊把錢花出去,不要捏在手裡。
起碼變成保值的產業之後,以後如果缺錢的話還可以拿來變現,但是你把錢捏在手上等著養老的話,萬一錢貶值了那買的東西就少了。
畢竟養老還得幾十年,錢捏在手上不會變多,投入生產才會變多,誰還嫌錢多的?現在物資匱乏,需求量大,只要是在自己熟悉的領域裡頭,敢幹就能掙錢。
紙上談兵,靠嘴皮子說說他還是可以的。
至於他們聽了之後,要怎麼消化,能消化成什麼樣,要不要信他,那就看他們的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背著他偷偷的掌握什麼技能,對什麼東西會熟悉。
飯都餵到嘴巴邊了,能吃多少看他們的了,本來他也只是很普通的一個漁民,還是半路出家的,也就多了一點上輩子的經驗,但是很多東西知道的也有限。
他說的認真,其他人也聽的迷糊,都蹲在一塊,腦袋緊挨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憋著什麼壞水。
「所以你的意思讓我們錢不要捏在手上,花出去?」
「這怎麼花也是有技巧的,像我,買了店鋪又買了好多船,現在又在市裡頭買了塊大面積的地,如果之前照樣能賣出去,而且以後肯定還能賣得更貴,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反正給你們上的課都上了。」
「我覺得東子說的有道理,他就是靠買地蓋作坊,又買船,然後發財發的這麼厲害,現在都直接形成一條線了,自己捕魚曬魚乾做魚露,然後又拉到市里去賣。」
阿正非常贊同,他撓著腦袋,想要表達一些意思,但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只能用自己匱乏的語言簡單的說。
小小一拍大腿,「行,那就聽你的,上一次咱們4個合夥的兩條大船,你一直說讓我跟阿正兩個占六成,你跟阿光占4成,到時候船讓我們掌控,那就這麼說定了。」
阿正立即點頭,「對,那就不猶豫,就這麼說定了。」
葉耀東無語的看著他們,站起來俯視,差點罵出來,「你們tmd現在還來說這個,兩個笨蛋,竟然還在那裡糾結。」
其他人也趕緊站起來。
小小解釋,「那麼大筆錢花出去總得糾結一下,雖然明知道會掙錢,但是剛開始要花那麼多錢,總是猶豫的?」
「行吧,那這事說定了,下次就不要糾結了,這一趟你們幾個也都掙了幾千塊,也夠了。」
「那我買地買的正好,接下來就只要坐等發財了。」胖子雙手搓搓,笑的一臉猥瑣。
「想多了,還坐等發財,天上給你掉錢啊?不就是鎮上的一畝地而已,想要做大做強,你肯定得買到縣城,再買到市里,再到省城,再去魔都,然後再連鎖全國。」
胖子瞪大眼睛,「臥槽,你真敢想,我做夢都不敢想,之前我還想著開包子鋪好歹也能聽人喊我一句老闆,也不錯了,也能勉強堅持每天早起。」
「瞧你那點出息,好好干,以後沒飯吃就指望著去你那裡蹭了。」
「好說,只要我能掙大錢,我管你一輩子的飯。」
「這可是你說的,大家為證啊,到時候天天上門下館子,你不要哭。」
「小意思,管你一個人的飯還是有的。」
「切,誰吃飯一個人去下館子?還以為以後都可以刷臉,憑我這張臉都能免費。」
「那就打8折。」
「小氣鬼。」葉耀東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小小,「你都還欠我們一頓滿月酒呢,好歹也生了個兒子。」
「我也想請啊,但是你不大忙人一個?整天這裡跑,那裡跑,魂影都沒有看到。那這樣,阿光也生了雙胞胎,今天他請,明天還是他請,後天我請。」
阿光瞪他,「靠,你是一點虧都沒吃,要吃回兩頓才請一頓。」
葉耀東笑道:「兩個兒子兩頓,沒毛病。」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沒毛病。
「我要是一次生兩個,不要說請兩頓了,請三頓請一個月都行。」
「行吧,那走吧,現在就上我家,你也不用吃晚飯了,剛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直接喝酒當飯吧。」
阿正拍拍屁股,「行,那走吧,聊聊我們的發財大計。」
他去屋裡打了個招呼,就跟著他們仨一起往阿光家走去。
葉耀東到了阿光家,喝上酒後又繼續侃侃而談,連帶著阿光一家子也全部都好奇的圍著桌邊認真聽著。
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有種專家講課的感覺在裡頭了,那麼多人都聽著他說。
當老師的,最喜歡的當然是學生認真聽講了。
「所以說,千萬別想著自己手上有一兩萬就可以養老了,就這麼放著錢不會變多,但是你置產的話可以慢慢的把錢變多,然後缺錢的話,又可以把產業拿去置換,總比死捏著那點錢好。」
「只要是折騰自己認知內的東西,那肯定是比瞎搞來的強,折騰折騰才能發財,不折騰的話,那你只會一直都是當前的狀態,1萬塊還是1萬塊。」
「有道理」
「就當前來說,我就覺得折騰比不折騰強,你們看我一直都在那裡折騰,一開始老爹老娘老婆通通都嫌棄,覺得我瞎搞,搞這個反對,搞那個反對,現在都打臉了,都閉緊嘴巴不說了。」
「所以現在都驕傲的很吧?下午你買那麼貴的巧克力給三嫂,三嫂什麼反應?」阿光壞笑的調侃著。
「簡直是痛哭流涕,眼淚汪汪的都感動壞了,看著我的眼神都能拉絲。」
「yue~」
所有人都作嘔吐狀,很懷疑他說。
小小求知慾滿滿的問:「什麼叫眼神拉絲。」
「就是看我的眼神黏黏稠稠的,恨不得粘我身上。」
「吹牛逼第一名。」
「三嫂來了」阿光朝門口看去,立即站起來。
葉耀東也緊張了,連忙看向門口,手裡拿著的酒碗也立即趕緊放下,撒了一手背都是。
結果門口啥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讓你吹牛逼不打草稿!!」
「你有本事在你老婆面前這麼說。」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說的是事實。」他繼續嘴硬,手背上面撒上的酒,他也都舔乾淨。
「看你剛剛手抖的酒都灑了。」
「那是沒有放穩。」
「死鴨子嘴硬,難怪你女兒說自己是屬鴨子的,原來是遺傳。」
阿光的其他幾個弟弟妹妹也被他們幾個逗樂了。
阿正好奇的問:「什麼巧克力?」
明明他們一個個啥都不知道,一句話聽懂半句,但是都不影響他們給出反應。
「那個友誼商店賣的進口東西,死貴死貴的,一盒四五塊錢,然后里面才12顆桂圓大小的棕色巧克力。」
「那是什麼仙丹妙藥吧?那麼貴?」
阿光在其他人轉移話題問的時候,又將話題扯了回來,笑眯眯的問他,「所以三嫂是啥時候生日?」
葉耀東犟著嘴,「我老婆我幹嘛告訴你。」
「都是親戚啊。」
「你也說了只是親戚,怎麼就不知道見外一點?」
「所以你結婚八年,連三嫂啥時候生日都不知道。」
「放屁。」
「哈哈哈」
幾個活寶聚在一塊邊說邊笑,無比的歡樂,喝酒喝的都格外的上頭。
胖子因為凌晨就得起來賣包子,提前回鎮上了。
而其他人等到外頭響起了打更的聲音,他們才醉醺醺的結束。
葉耀東踉蹌的站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外面,「村子裡啥時候有打更的了?前幾天晚上就迷迷糊糊聽到。」
馬嬸邊收拾桌子邊解釋道:「聽說是附近哪個村子夜晚捨不得點燈點蠟燭,然後不小心把房子給燒了,大半夜的反應不及時,就一燒燒一排,再加上小偷小摸的不少,村委會就叫了一個老光棍打更,也算是給人家安排一個活計,能餬口。」
「村子裡學你賣曬魚乾的那個王老五一家聽說這半年掙的挺好的,這幾個月他們越曬越多,在村子裡的空地到處曬起來,聽說夜裡輪流有人守著,但是也被人偷了不少,還抓不到人。」
葉耀東精神一振,酒醒了一點,「還好我圍了一塊場地,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周圍放了狗又雇了人,24小時看著。」
「柿子撿軟的捏,你那邊看著就不好偷的樣子。」
他看了一下時間,正好10點,打更應該9點開始的吧?應該村子裡轉完才轉到這裡來。
「也好,有打更的來回巡視,也能震懾一下那些小偷小摸,讓人不敢亂來。」
「走了,回家了。」
幾人踉踉蹌蹌的往外走,邊走還邊唱起了歌,語調不成調的鬼哭狼嚎。
「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記著我的情,
記著我的愛
記著有我天天在等待」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
在夢裡~」
「一時失~志不免怨嘆~
一時落~魄不免膽寒~
哪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時起~有時落
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來行~
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
愛拼~才會贏~」
「東子,你唱的啥歌,這麼好聽?」
「我有唱歌嗎?我沒唱啊?」
他給他們一問,也清醒了,突然想到這首歌還沒發行,現在流行的都是鄧麗君的,滿大街都是鄧麗君的磁帶。
「你沒唱?」
「你沒唱?那是誰在唱?」
阿正跟小小頓時停住了腳步,面上驚恐的轉過頭來看向他,並且左看右看,原本迷迷糊糊都快往地上跌去的身體都挺直的,酒都醒了大半。
「臥槽,剛剛身後不是你的聲音?」
葉耀東否認,「沒有啊,我沒唱啊,我還以為是你們在前面唱。」
「我唱鄧麗君的啊」
「我也唱鄧麗君的啊」
「我在聽你們唱鄧麗君的啊」
「啊~鬼啊~」阿正大叫了一聲後,撒腿就跑。
「啊媽呀,等等我,有鬼啊~」
小小也連滾帶爬的往前跑。
結果兩人都喝多了,醉醺醺的原本就沒清醒,走路都走不穩,更不要說跑了,大半夜的也沒有路燈,葉耀東懵逼的看著他們鬼叫著跑了,結果就聽著一前一後的兩道慘叫聲。
「啊~」
「啊!」
「我草tmd有鬼啊我的腳我的腳被鬼抓了救命,有鬼」阿正鬼哭狼嚎的大喊大叫。
「你他媽閉嘴」
「啊!鬼是小小好疼,別打」
「你別踢我,我操…是我你老子」
「tmd什麼鬼?敢冒充我老子,踢死你」
「噢」
葉耀東聽著前方的動靜踉蹌的往前走,就看到邊上臭水溝里有兩道身影都快扭打在一起了,兩人還邊打邊罵。
一個以為對方是鬼,另一個喝多了被打,有本能的還手。
「醒醒啊你們,趕緊起來」
叫也叫不動,他跑下去拉扯,卻還被他們推到了一旁,挨了兩拳,只好也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爬到馬路上。
「操,好心沒好報,差點給你們打死。」
他捂著有些疼的眼眶,罵罵咧咧又趕緊往回走,準備去阿光家叫人,這兩個就讓他們先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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