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家三小子,行啊,多虧你了,不然我跟老王這次怕是要陰溝裡翻船了。」
說話的是兩位獵人之一,正是剛才殺豬的老三。
老三看著約摸五十幾歲的樣子,長得很粗狂,說話嗓門極大。
被叫老王的獵人就相對安靜許多,這在東北反而是不常見的。
「我剛才好像就聽到一聲槍響,你一槍就把它解決了,槍法不錯啊。」
聽到老王這麼說,劉衛仁笑了笑,只好再次搬出背鍋俠老爹。
「從小就看我爹擺弄獵槍,有時候忍不住也偷摸擺弄幾下,時間長了,也勉強可以擺弄明白了。」
「哎喲,你小子就別謙虛了,你這要是才叫擺弄明白,我們這麼多年的槍法就叫扯淡了,行了,這次收穫不錯,都能過個好年了,都是托你小子的福。」
老三說話直接,一點都不吝嗇誇獎。
說話間,腳步聲漸漸傳來,其他獵人也都紛紛趕來,有兩個還拖著剛才跑掉被他們捕殺的小野豬。
每個人看著這成堆的獵物,都是興奮不已。
用老三的話就是,這些獵物,真的夠過個好年的。
二驢叔看著眾人興奮交談,感覺也差不多了,便宣布此次冬圍結束了。
最後大家整理了一下獵物,一共兩頭大豬,五隻百八十斤的小豬,以及四五隻傻狍子。
最後經過合理的分配,劉衛仁直接被分到了整隻炮婪子以及一隻傻狍子,這可以說是非常大的收穫,甚至說劉父打獵這麼多年都沒有過的收穫。
劉衛仁也沒客氣,畢竟這是大家一致通過的結果。
看著二百多斤的炮婪子,以及幾十斤的傻狍子,劉衛仁心中也是成就感滿滿。
「以後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喃喃一句,劉衛仁開始收集木材。
然後將木材用繩子緊緊捆綁起來,最後做出一個簡易的爬犁。
爬犁,東北一種玩具,通常是兩根粗木,中間木板釘制而成,同時會在粗木下方鑲嵌兩條長鋼條,減少阻力。
周圍獵人都在忙活著自己的爬犁或者其他形狀的運輸工具,劉衛仁也沒有去打擾,一個人費力的將炮婪子搬上爬犁。
聽到木材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劉衛仁有些擔心的俯身查看。
好在挑選的木材足夠粗壯,倒也承受得住,他這才放下心來,將傻狍子也放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劉衛仁又拿起槍,走到其他人的位置,一邊看著老三殺豬,一邊警惕四周。
半個小時後,所有獵物處理完畢,眾人這才有說有笑的下山,當然了,有說有笑主要是指其他獵人。
劉衛仁則是走在最後面,無他,炮婪子實在是太沉了,即便有爬犁,也十分費力。
三姓屯,劉家。
劉父抽著菸袋鍋,表情深沉的看著大門的方向,老獵狗阿福趴在他腳下。
整個屯子幾乎都知道,只要是劉父將阿福牽出來,不是要打獵,那就是要打劉衛仁了。
因為小時候被阿福撲過的原因,劉衛仁從小就對阿福有些恐懼,以至於每次劉父放出阿福,劉衛仁連跑都不敢跑,只能站在那裡等著挨揍。
劉母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袖口中,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看著門口。
王小娥則是站在二人身後,臉上有些明顯的難過,失望等複雜情緒,整個人都失魂了一般。
至於大嫂二嫂則是被劉母叫回了房間。
這時,一個黑影快步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詢問著。
「爸,老三還沒回來嗎?我到他常去的那幾個地方看了,那些敗家玩意都在,就他不在。」
回來的正是大哥,只是當他看到劉父的臉色,心中就已經知道了答案,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個老三也真是的,平時胡鬧就算了,打獵這事是開玩笑的嗎,出點什麼意外怎麼辦。」
這話看似是責怪,可仔細思索,很容易發現,大哥其實還是在幫劉衛仁開脫,直接將偷槍拿出去賣,轉移成了不聽話私自去打獵。
可見大哥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也是有些不淺的偏愛。
劉父自然看得出大哥心裡的小九九,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大哥,爹,老三還沒回來呀,我去他朋友家問了,他們說今天都沒看到老三,也問村口的人了,也沒看見老三在去縣城的路出現過,他應該沒去賣槍,不會真去山上打獵了吧。」
二哥的意思與大哥十分雷同,同樣再給劉衛仁開脫。
很明顯,他們心中其實也不相信,劉衛仁真的會去打獵。
「行了,這王八羔子什麼德行你們第一天知道嗎?他要是能去打獵,我老劉直接從山上,從房頂掉下去,把另一條腿摔斷都行。」
劉父聽不下去了,頓時怒喝一聲,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就在這時,與眾獵人進村分開後的劉衛仁終於氣喘吁吁的拉著爬犁回來了。
村里路並不好走,劉衛仁可謂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剛進院門,整個人便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氣不接下氣的叫著。
「大哥,二哥,爹,快來幫忙!」
原本就盯著院門的劉父,聽到聲音後終於確定是劉衛仁,沒有絲毫猶豫的喝道。
「阿福,給我掏他!」
掏,在東北主要形容狗咬的意思。
阿福也是十分聽話,瞬間如利箭一般沖了出去,很快撲到劉衛仁的面前。
雙爪直接按在劉衛仁的肩頭,一隻狗頭吐著舌頭看向他。
看著以前自己無比畏懼的阿福,劉衛仁只覺得好笑。
他也是很多年才反應過來,阿福每次也只是雙爪按住他,並沒有其他動作。
狗都是有靈性的,尤其是這種培養過的獵犬,那更是很容易就分辨出誰才是家人。
它也只是聽劉父的話,嚇唬嚇唬劉衛仁罷了。
劉衛仁溫和笑了笑,伸手出揉了揉阿福的狗頭,心中皆是滿足。
「我怎麼早就沒發現,你還挺萌的,真好,你也還在。」
被摸狗頭的阿福頓時露出享受的表情,放下雙爪不停的搖著尾巴。
很快,大哥二哥便攙扶著父親走了過來。
原本面色不善的三人,在看到劉衛仁身後的東西後,不善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剛才他們只看到劉衛仁拖著東西回來,但天太黑,看不清楚,此時靠近了,不僅看清楚了,心中更是被震撼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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