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山西太原城的一處破敗的宅院,一個身著布衣,渾身髒兮兮的青年正坐在土炕之上聽著一個和他一樣不起眼的人的稟報這個青年正是白蓮教主李普世的幼李衍成功在江南殺了那些背叛聖教的人全家之後,他便滿懷信心地返回了山西家,想著經此一事或能取得父親大的支持,甚至決定將來把教主之位都傳與自己,可誰想他一回到山西就知道了一連串的壞消息
先是一直以來在太原當地有著良好的口碑,為百姓稱道,為官府推崇的李家大宅已經被太原府給派兵查抄了同時李衍又知道了一件事情,太原府上下連同衛所的官兵在民間窮搜白蓮教的人,已經有不少的教徒因為身份曝露而被官府投進了大牢
好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李衍尚在回太原的路上,所以還來得及化裝躲過官府的通緝,但是此事卻讓他大為不解,不知道一直隱藏身份極好的聖教上下怎麼會被人給查出來的直到他秘密回到太原,進到這座不起眼的宅院,聯絡到那些沒有被捉的白蓮教徒之後,李衍才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同時他也發現事情比自己所想的加嚴重
不單是山西的教眾受到了官府的嚴厲打擊,其他各省也有不少人落入了當地官府的手上,特別是自己剛離開的江浙兩省,那邊的人被抓得一乾二淨,那些幫著自己出手對付叛徒的教眾全部落網了這一切都還不是讓李衍覺得事態嚴重的,畢竟白蓮教自從創建以來就總是被朝廷打擊,也早習慣了什麼時候便被人來一下,可是這次的事情顯然沒有這麼簡單因為李衍還得知了自己的兄長李澤在京城被人所擒的消息,而自己的父親李普世也在進京之後失去了消息,這才是讓他不敢相信和深深擔心的
無論是打擊的力度還是準確度,這次官府的出手都要遠遠過以前,這讓李衍在回了太原之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在這所聯絡用的宅院不斷地接收著四方送來的消息,而一個個的壞消息是時時折磨著他的精神好不容易在自己父親和所有人的努力下有所發展的白蓮教勢力,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工夫里就摧枯拉朽地崩解了現在李衍就在聽一名下屬講著剛剛才從京城得到的有關李澤的詳細情況,要是換作以前,這麼重要的消息在三天之內他就能完全掌握了,而現在卻在等了過二十天才知道一切
「你是說李澤他行刺失敗之後被那錦衣衛所擒,然後連累得我們在京城的重要人員盧天祥也暴露了身份,這才導致的這次的災劫的?」在聽完一切之後,李衍很快就歸納出了事情的真相,用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問道
「……是的,少主說的不錯……」那人看到李衍的目光,心裡打了一個顫,他還從來不曾見過這個溫的少主露出這樣的眼神,活像是要把自己活吞了一般
「廢物害人哪」在重重地一拳打在炕上之後,李衍才厲聲喝罵道:「我早就知道以李澤的性格早晚會給我聖教帶來無可彌補的打擊,想不到卻是來得這麼快他只知道和我搶功,全不想想該當如何做好此事,這下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聖教的這許多兄弟,他真是我白蓮聖教的最大罪人」在發泄了一通之後,他才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忙問道:「那教主呢?可有他的消息?」
「到目前為止,我們只知道教主他去了京城闖了詔獄,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闖詔獄?」李衍在聽到這個消息之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父親去救李澤了,這讓他心裡頓時就產生了一股嫉恨之氣,父親居然冒著被人所擒的風險去詔獄救自己的兄長,那豈不是說明李澤在父親心裡的地位要遠勝過自己嗎?一想到這點,他甚至有些對李澤的失手被擒感到幸災樂禍起來,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下
見自己說出這話後少主居然會有這樣古怪的反應,那名下屬全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了好在李衍很快就問了下一個問題:「我教其他的法師和護法、堂主什麼時候能夠來太原?」
「他們不會來的」回答李衍的並不是那個報信的下屬,而是一個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味道的老道,正是白蓮教李普世最是倚重的大長老王體乾不過他身上的道服現在看上去也很是骯髒,顯然日也並不比李衍好過原來在官府發動對白蓮教的圍捕時,王體乾及早知道了消息,從而能夠躲過這一劫,但是為了保命他也不得不放棄原來的家業,打扮成道士的模樣躲避官府的通緝幾經周折之下,這個老傢伙才得以來到這裡
見是大長老來了,李衍忙恭敬地起身請他上坐,然後在讓那下屬退下之後才問道:「大長老這話當真?」
王體乾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二十來天了,官府對我聖教的打擊也輕了許多,你可曾見有人趕來太原嗎?那些忠於教主的人,多已經在此次的災劫里落入了官府之手,而其他能逃過這一劫的,又多是有異心的,所以老夫可以肯定這些人不會來見少主你的,他們連教主都未必放在眼,別提少主了」
李衍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眼閃過了一絲無奈:「真沒想到我聖教會落得如此下場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先將教主找到,只有他在,我們聖教才不至於一盤散沙」剛才他還有些怨懟自己父親對兄長的重視,甚至心裡有一種不能細想的衝動,可到了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從實際出發了
「老夫此來見少主正是為了這一件事情,雖然如今看來我們聖教已經一蹶不振,但只要教主能夠平安歸來,以他的雄才大略必能使大家重振作的」王體乾贊同地說道:「不過現在教主連生死都尚不明了,我們該當從何處下手呢?」
「教主一定不會有事的以教主的神通,即便是在京城也一定有自保的辦法他之所以現在和我們斷了聯繫或是為了保密,或是因為京城的人也被官府給拿下的緣故」李衍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用不容質疑的聲音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快些想辦法救教主」
「可老夫聽說連盧天祥這樣的要人都被錦衣衛給拿下了,我們在京城已經全沒了人手,現在我們連教主還在不在京城都不得而知,別提怎麼救他了」王體乾沒有信心地說道
李衍陷入了沉思之,好半晌之後才道:「看來我不得不動用我布置在京城的最後力量了,即便是盧天祥也落進了官府的手,這人也能幫我將教主的消息打探到的」
「少主也在京城留了人手?」王體乾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知道他智謀比之自己的兄長要高出許多,但王體乾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控制在手
此時的李衍已經顧不得對方那詫異的眼神了,點頭道:「不錯,這人不光是你,就連教主也不知道當年我初進京城時就把他留了下來,因為他並不曾加入我聖教,所以即便是錦衣衛那樣的人也不可能注意到他的」
王體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這個青年的心思實在是隱藏得太深了,他居然連自己的父親和教主都給瞞住了,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呢?王體乾突然有一種猜想,或許在整個白蓮教,也有不少人在暗裡已經投效了這個少主一旦有了這樣的認識,王體乾看李衍的眼裡已經多出了幾分敬畏之情
李衍並沒有多做解釋,因為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他也不認為自己需要向王體乾解釋所以在看到王體乾從震驚清醒過來之後,他又說道:「不過光探知教主的存在還不足夠,我們要的是救出教主,所以只憑我的那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京城不比他處,想要在無數的守軍和官兵的眼皮下將教主救出來,就必須有其他的人相助,現在教其他人不肯相幫,我只有求助於大長老您了」
王體乾苦笑了一聲道:「只要能救回教主,老夫一定全力以赴,只是經過這次的打擊之後,教的力量已經大減,老夫的人是留下來不多,如何能在京城做成此事呢?那可是有著三大營、兵馬司和許多錦衣衛、禁衛把守的北京城啊」
「這一點大長老不必擔心,我總有自己的辦法來對付那些人的」李衍一臉的成竹在胸:「還請大長老先去聯絡人手,送他們進京,我這邊很快就能得到教主的音信了」
看著青年那信心滿滿的模樣,老道只得拱手接下了這個命令……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尚未行動前,京城的李普世界已經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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