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A組 第四章 第二名受害人

    2010年8月4日早10點

    「寧姐，在觀塘區海濱工業大廈附近的廢棄工廠，發現一具屍體。」卓晗接到了電話，喊了一聲寧冰。

    寧冰皺了皺眉道「不會是……？」

    卓晗點頭道「沒錯，根據現場警員的報告，相似度極高，所以觀塘區聯繫了紅磡分區，將案子交給我們併案調查。」

    「好，馬上找人出發去現場！」寧冰拿起外套出門道。

    所有人都在車上集合，一起去了案發現場，一個個都是有些呼吸不暢，這個連環殺人案件，也太連環了，昨天一具屍體，今天已經又多了一具屍體。

    趕到廢棄工廠時，是觀塘分區警長邱兆言在，出來道「寧督查，你好，我是觀塘分區警長邱兆言，我已經和紅磡分區聯繫過，請進去看看案發現場吧！」

    「嗯，法醫和法證到了嗎？」寧冰邊走邊問道。

    邱兆言點頭道「已經在路上了，為了找到確切是連環殺人的證據，依舊是西九龍這邊的人，東九龍這次不參與調查。」

    「我明白，觀塘區屬於東九龍這邊，之後我們處理完畢，會送一份報告過來。」寧冰點頭道。

    「明白。」邱兆言點頭，帶著寧冰他們去了案發現場。

    寧冰在門口粗略看了一眼後，吩咐祝宏升道「你帶人去找死者留下的衣物，我和仇晟確定屍體情況！」

    「明白。」祝宏升帶著人離開，這些細節都沒有對外公布，不過並不知道這裡是否有如那邊一樣的下水道入口。

    所有人分頭行動，這邊的仇晟已經過去了屍體的方向，掀開白布大致看了一眼，寧冰過來才問道「怎麼樣，身份能夠確定嗎？」

    仇晟神色頓了頓，這才起身道「之前的側寫可能還需要完善，兇手的目標不只是高危人群，這次的受害者應該不是性·工作者。」

    「你怎麼確定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基本和之前一般無二，邊上跟來的邱兆言倒是有些好奇。

    仇晟掀開屍體手部說道「這指甲上的污漬，應該是墨汁，只有長期和墨汁打交道的書法家和畫家才有的，而且根據墨汁沾染手手指甲的程度，應該是一位長期的畫家，具體的看到時候能不能找到身份證明。」

    邱兆言看了仇晟一眼，明顯是半信半疑，不過也是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去外面看看。

    寧冰看著這一幕，偷偷笑了道「看來某人被無視了！」

    白了寧冰一眼道「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我也懶得解釋這麼多，說多了費神！」

    聳聳肩，寧冰這才道「就你是對的，我出去看看他們的情況，你留在這裡和法醫交接吧！」

    「嗯。」仇晟點頭，寧冰這才出去了，剛出去門口，就接到祝宏升的電話，讓寧冰去工廠的右後方，有所發現。

    從前面穿過去，寧冰這才看到一群人圍著，邱兆言也是帶著人在現場，從縫隙中能夠看到下水道入口，似乎是找到了什麼。

    寧冰靠近後，警員都是讓開了一條路，入目所見，是一套棉麻衣裙，還有一個布包，戴上手套打開布包後，出乎意料的，布包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

    打開卡包之後，裡面有一張身份證，雖然已經看不出照片和死者是否相符合，不過通過兇手的習慣可以確定，這應該就是死者本人。

    今年27歲，並不是香港本地人，而是從大陸過來香港定居的，名字叫做余煙堇，其他的資料上沒有具體的職業。

    寧冰翻開了錢包，這才看到裡面有一張名片，是一家青少年雜誌社，名片是其中的一位編輯羅子蘇，校園青春組。

    寧冰將其他東西交給了祝宏升，讓他帶去給法證，然後起身去打了電話——

    「餵？你好，請問是羅子蘇，羅小姐嗎？」

    「對，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寧冰，請問您認識余煙堇嗎？」

    「阿堇？你找到阿堇了嗎？」

    「你說找到了阿堇是什麼意思？」

    「哎，阿堇失蹤了……」

    ……

    觀塘區一家咖啡館，寧冰在通話結束後，就和羅子蘇約見在了這裡。

    和仇晟一起似乎是提早到了，等了十分鐘左右，這才看到門口有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在東張西望，好像找人的樣子，接著寧冰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寧冰沒有接，而是站起來揮揮手，示意門口的羅子蘇過來，然後讓人上了一杯咖啡。

    羅子蘇明顯有些緊張，推了推眼鏡道「你們真的找到阿堇了嗎？」

    寧冰點頭道「根據你的失蹤報告，我們已經確定了余煙堇的身份，證明今天早上發現的屍體就是余煙堇，關於她的情況，你可以說一些嗎？」

    羅子蘇點點頭，神色明顯有些傷感，聲音低低道「阿堇是我們雜誌社的簽約畫家，正在連載一本校園青春的漫畫。」

    「我和她認識，也是因為工作原因，阿堇原本在內地也是一位漫畫家，後來認識了她先生，所以在四年前移居香港，不過他們結婚一年後，也就是兩年前，先生因為車禍死亡，剩下了阿堇一個人。」

    「本以為阿堇會再嫁，不過後來她都是一個人，喜歡平常就宅在家不出門，很安靜的一個人，我基本和她都是線上聯繫，也是上個月已經31日了，阿堇的稿子還沒有交，所以我才會去她家找她，發現她失蹤的事情。」

    「你有餘煙堇的住址，可以帶我們過去看看嗎？或許能夠找到她失蹤的線索！」寧冰開口道。

    羅子蘇點了點頭，帶著寧冰他們過去，來到了附近的一間高層公寓，按下了48層的電梯，余煙堇似乎對高層有所在意。

    進入48層，余煙堇的屋子是在4802，羅子蘇直接打開了門，寧冰遲疑問道「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

    羅子蘇將兩人讓進去，然後關了門道「其實我是阿堇的緊急聯繫人，阿堇在大陸已經沒有了至親，所以才會跟著先生來香港，之後先生離開，這棟房子先生的父母就送給了阿堇，所以阿堇一直在這裡沒有離開，先生的父母最終選擇去了美國，阿堇在這裡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了，也就是雜誌社的人算得上和阿堇接觸最多。」

    「平常你和余煙堇會有出去嗎？」寧冰看著周圍環境問道。

    羅子蘇將鑰匙放下，這才道「雜誌社放假的時候，我和阿堇都會去一些景點放鬆一下，這個就是我們當時去大嶼山照的照片。」

    在客廳的書架上，上層和下層都是各種各樣分類的書籍，不過中間一層全是相框照片。

    很多人的照片，父母，親人，結婚照，還有全家福，余煙堇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已經走了。

    房屋的裝修偏向古樸的風格，很有復古的氣息，沙發桌椅都是藤編製品，其餘的電視櫃書架也都是黑色原木。

    走進陽台，是一片花草的世界，羅子蘇上前來，很自然的給那些花草澆水，似乎平常都是經常照顧。

    「根據記錄，你是7月31日發現余煙堇不見的，當時有什麼異常情況嗎？」寧冰環顧整棟房子問道。

    放下水壺，羅子蘇搖頭道「雖然阿堇不經常拖稿，不過有時候也會在月底才趕出來稿子，我是在31日過來打算拿稿子，不然就趕不上印刷了，不過我過來了卻沒有人。」

    「那時候整個屋子也像是這樣嗎？」寧冰繼續道。

    羅子蘇點頭，將手上水壺放下道「其實我在31日之前就已經聯繫不上阿堇了，她的手機關機了，我以為是她為了趕稿子故意關機的，所以當時沒有在意，直到當時過來看到屋裡的情況才開始擔心。」

    「什麼情況？」

    「阿堇很關心這些花花草草，修枝澆水都是親力親為，但是當天我過來的時候，那棵薄荷草已經完全焉了下去，至少兩三天沒有澆水了，現在這個天氣，一天不澆水，薄荷草都會打焉兒，也就是那時候我才開始擔心。」

    「我明白了，之後關於余煙堇的失蹤有過什麼調查嗎？」寧冰想了想問道。

    羅子蘇偏頭頓了頓，點頭道「是有，他們查過這裡的監控錄像，確定了阿堇是在7月27日傍晚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知道了，今天我們就先走了，之後有消息會通知你，請保持聯絡。」寧冰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羅子蘇，然後通知了法證過來採證。

    關於監控錄像，寧冰給邱兆言打了電話，讓他將記錄發過來。

    回到車上，寧冰這才點開了視頻，是在公寓電梯，大堂和門口的監控合集，可以看到一條完整的行動路線。

    當天余煙堇穿著的就是今天寧冰她們發現的那套衣服，背著同樣的包，然後出去了就沒有回來。

    「等等，將監控倒回去一點兒，似乎是有人來接她，你看這裡？」仇晟忽然指著監控說道。

    寧冰將監控倒回去了仇晟所說的位置，確實可以清晰看到，在余煙堇消失在監控範圍之前，似乎是在看手機發信息，然後收起電話就往從公交站相反的方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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