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侵犯
瓢潑的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馬車的頂上,沈懷孝看著蘇清河的眼神,帶著難言的歉意。
蘇清河搖搖頭,笑道,「這麼多人伺候呢,還能淋到我不成。」
沈懷孝隔著馬車的琉璃窗,看了看外面,「今兒這雨,還真是格外的大,看這樣子,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下來。」他看了看街道兩旁在的樹,不光枝葉在晃動,就連樹幹,也微微有些搖擺,「風也大的很,一會兒得把披風披上。別再著了涼。」
蘇清河笑了笑,靠在他身上,「都聽你的。不過,輔國公府那邊,你給送消息了嗎。」
沈懷孝點點頭,「已經送去了。也不知道父親他究竟是怎麼個章程。」
「輔國公一直都是一個心裡有成算的人,你也別太擔心。」蘇清河安慰道。
這邊兩口子說著話,那邊的大公主府,卻也是劍拔弩張。
大公主看著軟倒在地上的大駙馬,也唬了一跳,她向來嘴硬慣了,用腳踢了踢他,「別躺著裝死,起來好好說話。」
黃江生在黃斌那裡,不被當成人看。如今又被大公主這麼用腳踢來踹去,哪裡還忍得下去,他雖然沒有力氣撐起身子,但還是睜著眼睛,用滿是厭惡憎恨的眼睛看著大公主。凡是跟黃家有關的,都是一樣的令人厭惡。這個大公主,不愧是黃家女所出,真是把黃家人總骨子的傲慢學了十足十。
大公主被大駙馬這樣的眼光一看,頓時心裡如針般刺痛了起來。這個男人,也是自己當初看中的。雖然恨他薄情,但心裡未嘗就真的一點沒有他。就想著他在眼前,哪怕不能好好相處,也想看著他。可他怎麼就能這麼厭惡她呢。究竟是誰對不起誰!他哪裡來的這樣的底氣,在她面前這般的肆無忌憚!
想到這裡,她的氣直衝腦門,毫不猶豫的抽出鞭子,朝大駙馬身上招呼而去。
「讓你給我裝模作樣,不是起不來嗎。我今兒就讓你真的起不來一次又如何。」大公主嘴裡喝罵,手裡的鞭子化作一道道殘影,全都招呼在大駙馬身上,真是鞭鞭見血。
大駙馬開始還會□□,慢慢的,就疼的越發的迷糊起來了,嘴裡也不由的不客氣起來,「公主不是要和離嗎
。這次我是不會攔著,更不會妥協。有大公主這樣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大公主臉色一白,「混賬東西!娶我,你還吃虧了不成。」
大駙馬沒有說話,可那張臉的表情,明晃晃的寫著吃虧了。
大公主一把扔了手裡的鞭子,順手拎起凳子就朝大駙馬身上砸去。
屋裡伺候的下人頓時面色一變,抽幾鞭子倒是無礙,但要是真的這一下砸實在了,可就真鬧出人命了。大公主砸死大駙馬,是不好聽。但也最多就是關在佛堂里,難道還能殺了金枝玉葉不成。但這些伺候的人就是萬死難贖了。一個不知道勸解主子的罪名下來,可就真要了命了。
於是,一眾人趕緊撲過去,有的跪下抱著大公主的腿,有的擋在大駙馬身前,今兒無論如何,也不能鬧出人命啊。
正鬧得不可開交,門外就有人來稟報,「殿下,護國公主攜駙馬來訪。」
大公主一愣,整個屋子的人都頓住了。眾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佛祖保佑,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大公主手裡的凳子早被下人們藉機會拿掉了,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外面的天,屋檐下就如同一道水帘子一般,可見雨下的有多大。
「這種天氣來訪!」大公主呵呵笑了兩聲,「還真是讓人不多想都不行!」說著,就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大駙馬,這才轉過頭來吩咐,「請進來吧。」
蘇清河披著斗篷,沈懷孝則披著蓑衣,手裡持著油紙傘為蘇清河擋雨。
進了大公主府,是淋不到雨的。一路的迴廊連著屋檐,大戶人家,庭院一般都是這麼設計的。
蘇清河是第一次進大公主的府邸,可是卻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這一府的下人都戰戰兢兢,就知道事情絕對比想像中的嚴重。她腳下更是快了幾分,一點也不敢耽擱。
「皇妹這般急匆匆的前來,真是讓大姐誠惶誠恐啊!」大公主迎了出來,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大姐客氣!」蘇清河半點也沒有掩飾,「不瞞大皇姐,我是被駙馬懇求著走著一趟的。據說是大姐夫請人,求救的!」
大公主對蘇清河的坦誠有些詫異,還真是沒有絲毫遮掩,這般坦坦蕩蕩,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清河也不管她的怔愣,她已經聞見淡淡的血腥之氣,於是,毫不猶豫的繞過大公主,朝正堂而去。
大公主見蘇清河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就這麼橫衝直撞,失笑道,「皇妹這護國公主的譜擺的也太大了些吧。我在自己的府邸里,教訓自己的駙馬,怎麼就礙了你的眼了。」她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沈懷孝,「怎麼,皇妹也為了美色而動麼。」
沈懷孝面色馬上就鐵青了起來。
蘇清河按住沈懷孝,微笑的看著大公主,那笑意格外的純善,差點晃花了大公主的眼。就見蘇清河一邊笑著,一邊猛地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大公主的臉上。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吸氣之聲,誰也沒有料到這位會突然動手啊!
「你打我!」大公主捂住臉,愣了一瞬,才面色大變,愕然道,「你竟然敢打我,父皇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你竟然敢打我!有種你再打一巴掌試試。」
蘇清河毫不猶豫的掄起巴掌扇在大公主臉上,「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好好說話!現在我就教教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皇家有你這樣的公主,真是丟人
!」
大公主雖然沒得多少聖寵,但也是明啟帝的長女,誰也沒敢薄待過她,哪裡受得了這個委屈,掄圓了胳膊就要還回去。
蘇清河冷笑道,「怎麼,敢對著護國公主動手了。不提醒你,還真記不住尊卑了。」
本也不想翻臉,對大公主的遭遇,她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不想,竟然敢拿那些話噁心她!她知道沈懷孝不會相信那些話,但到底如今的位置造人嫉妒,還不知道被人歪曲成什麼樣呢。她可以不在乎沈懷孝的感受,但她不能不在乎兩個孩子的感受。若是真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讓兩個孩子如何自處。孩子不能有一個不知廉恥的娘!
大公主眯了眯眼,冷笑了兩聲,才放下胳膊,斂身行禮道,「謝護國公主教導,本宮時刻不敢忘。」
這就是說,今天的梁子,她記下了。
蘇清河挑挑眉,無所謂的笑笑,轉身繼續朝裡面走去。
大堂里,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沈懷孝當即臉色一變,快步走了過去。他俯身試了試大駙馬的鼻子,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人還活著就好。
蘇清河雖然也不喜歡大駙馬,能朝自己還沒出世的孩子動手,這人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想起明啟帝為了保全這個人,竟然將昇平署交給他打理,就知道這人可能還是有別的用處的。那麼,暫時就不能讓他死了。
她上前診了脈,臉色當即一變。她起身,看了跟進來的大公主一眼,這人被下了絕育藥,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但是這身上的傷,除了鞭子的傷,還有……那處的傷,這不會也是大公主動的手吧。
以前,原主跟著養父學醫的時候,也曾偷聽到一些事情。他們身處衛所,大部分都是男丁,一些老光棍們憋得久了,就找一些年輕面嫩的小年輕瀉火。很多人身體的□□,都有一些撕裂的傷口。這些人也都是男人,心裡憋屈又不敢鬧大,甚至連就醫都不敢。以至於身上潰爛,還幾個都差點喪命。她自己也是外科大夫,什麼沒見過啊!
如今的大駙馬,貴為公主的駙馬,誰還敢如此的對待他!
以他看來,大公主還不至於這般變態。
但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能隨便說出口,正在為難,沈懷孝見蘇清河臉色不對,不由的著急問道,「怎樣了!」
這叫蘇清河怎麼回答!難道能說這是被人侵犯了,或者是被人刻意用硬物將後面……撐裂了不成。
她張了張嘴,還是道,「先帶回去吧。如今性命能不能保住,還真是兩說。」
沈懷孝臉色又難看了兩分。
大公主簡直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就是抽了他幾鞭子而已!不可能這麼脆弱。」
果然!
看來不是大公主動的手!那能是誰呢!誰能讓大駙馬吃了這樣的虧,還閉口不言。
黃斌!
蘇清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人。她頓時就覺得十分的憎恨!這個老匹夫就如同一窩子蛆蟲一般,叫人噁心!
這個人渣,不能再留了!蘇清河第一次產生了要快點除掉這個人渣的念頭!
大公主看著大駙馬,她真的沒有想讓他死!真的沒有!她只是想出出氣而已。她攥緊自己的拳頭,看著蘇清河,「救他!求你救他!只要你能救他,咱們的恩怨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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