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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屋門洗漱過後的任學昱看了看緊緊關著的門兒,喊了聲小昊起床,見半天沒動靜,他皺皺眉,對著正在做早飯的卓語琴努努嘴,示意讓她進去叫人吃飯。卓語琴一邊翻著雞蛋一邊無所謂道:「好不容易放了暑假,讓他跟晚秋睡睡懶覺吧,嗯,你給綺蓉打個電話,讓她和悅言過來吃早飯。」
任學昱拿著電話等了很久,那邊都沒有人接。
忽然間,任昊臥室門輕輕而開。
穿得整整齊齊的顧悅言塔拉著拖鞋慢悠悠出了屋,直接奔去衛生間:「爸,媽……」
「起啦?我還以為得多睡會兒呢,呵呵,小昊醒了沒?」
「他醒了,這就出來。」
然而,讓任學昱大跌眼鏡是,第二個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人,並非是任昊,而是本應昨晚回家的范綺蓉!范綺蓉見得任學昱和卓語琴都在看自己,臉上不由一燙,低著頭往前走,心虛的很。
接著,夏晚秋昊也依次出了來!
任學昱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哼一:「這不是胡鬧嘛!」
卓語琴怔了怔。嘴角勾起絲笑意。根本也不放在心上。繼續抄著雞蛋:「這叫啥胡鬧。年輕人有自己地想法。你管他們呢。」
「還不你給慣地!平白無故買什麼床啊!看看你!哪裡還有個大人樣!」
「我就這德行!不願意看我就回你們家!沒人攔著你!」
任昊苦惱地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下半輩子大概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吧。那邊吵完這邊吵。呃。給我留條活路行不?他也不避諱地扶著行動不便地顧悅言上廁所。後而對著外面喊了聲:「爸媽話好好說。都冷靜。冷靜一下。晚秋。去幫媽搭把手。趕緊把餐飯弄出來。我都餓了呢。」
……
牛街教子胡同。
謝知拖著豐腴的身體半倚在紅木沙發上,眼帘低垂,眸子下儘是寒冷的色彩。崔紅著眼睛低著頭手揪著衣角,一手哀求地拽著母親的手掌。母女倆的對面,坐著一個面龐嚴肅的中年男子,她姓謝,是謝知的親哥哥。
謝志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靜靜看著謝知:「這是父親的意思應該明白。」
「可惜,我不太明白呢。」
「知,你別胡鬧了行不行年前的事情本就是你自作主張,害得謝家得罪了省里那邊的人,前一陣,你又不依道你想讓謝家把全豐陽的人都得罪一遍嗎?」謝志安看著笑裡藏刀般的妹妹,心頭軟了一下:「你知道咱們家現在的處境,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的,雯雯,別怪你舅舅。」
崔雯雯撅著嘴巴不說話手臂卻使勁拉了拉母親。
謝知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如果此時讓任昊看見這個笑容定然會心驚膽戰地有多遠躲多遠,因為任昊知道知的笑容越甜美,往往預示著她越憤怒「我不管謝家不謝家的,我只知道,雯是我謝知>的女兒,除了我,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你不行!我爸也不行!」
謝志安還想說什麼,可看得妹妹的表情,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一語未發地悶頭喝著茶。從小時候起,謝志安就很疼謝知>,勝過崔。
謝志安護著妹妹,寵著妹妹,就連前一陣跟那個商人的事兒,都是謝志安頂著父親那頭的壓力,將事情壓下去的。
可如今,他真的頂不住了。
「雯雯……」謝志安知曉妹妹的脾氣,逐將目光轉移到了崔雯雯頭上:「先不說別的,你見一見那人行嗎,萬一你覺得不錯,就試著和他處處,反正你還小,這事兒也是提前做做準備,不著急呢。」
崔雯雯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看向母親,似乎是一切由她做主一般。
謝知還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你也好久沒來我這兒了吧,如果想嘮嘮家常,吃吃便飯,那我歡迎,如果你還纏著這件事不放,抱歉,這裡不歡迎你!」謝知揚揚下巴指向大門口,意思簡單明了。
謝志安擠出一個苦笑:「就算我走了,爸也會叫你過去的。」
「對不起!別說我爸了!就是咱家老祖宗重現世間!我也不會賣他面子的!」謝知溺愛地撫了撫女兒的小腦袋,眯起的眼睛讓她氣勢一變:「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雯雯,送你舅舅下樓吧!」
「知>,你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呵呵,這話我可受不起,替我送給父親吧。」
謝志安
搖搖頭。全家上下敢這麼和老爺子說話的,也就只個人了。
咣當!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謝知>唇角噙著的笑意頓時一斂,煞那間,臉色陰沉了下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啊,看來只有……」謝知>做了個深呼吸,閉著眼睛拿起電話查了個號碼,猶豫了一會兒,她才遲疑著按下了撥通鍵:「……餵……晚秋……是我……」
……
和平街北口。
一間大平米的三居室內,顧悅言的父母心不在焉地扒拉著桌前的早餐,不多久,顧母唉聲嘆氣道:「算算日子,悅言快生了吧?」
「再有一個月。」
「你說,咱們用跟英他們家打聲招呼嗎?」
「悅言不是說孩子不是他麼,那還打啥招呼,現在最關鍵的是鬧明白孩子他爸到底是誰,我前天問了問蘇,她別說不知道孩子他爸了,就連悅言懷孕的事兒都不清楚,反過來還追問了我半天……」
顧母重重一:「唉,本來挺好的事兒,這叫咱怎麼弄啊!」老兩口一直希望顧悅言給他倆生個大胖孫子,可萬萬沒想到,孩子是快生了,但跟性質卻徹底變了。想到這裡,顧母就一陣頭疼。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迷迷糊的,悅言既然跑去綺蓉那裡住,綺蓉肯定知道些什麼,等我忙完報社的事兒,咱倆就過去問清楚,實在不行,再找小昊打聽去,他家不是就跟綺蓉家旁邊嗎?萬一那男人去找過悅言,小昊沒準會見過呢。」
「也只能這樣了……」
……
翠林小區。
接了一個電話的夏晚秋像被弄得心神不寧起來,兀自盯著電視發呆,任昊好奇地問了問,不過夏晚秋卻淡淡搖頭,就是不肯說。任昊也沒在意,隨手攙起沙發上的顧悅言扶著她往父母的大屋裡走去,「我陪你溜達溜達,別老坐著不動窩。」
爸媽晚秋在客廳,蓉姨在小屋用電腦。
門一關,任昊便放肆地起顧悅言,從腦門到脖頸再到肚皮。
顧悅言有點不適應任昊的熱情,抗拒著推了推他:「別鬧,碰著孩子,別,別脫我衣服,醫生說最後幾個月不能行房的。」
「知道啦……」任昊讓她在一個躺椅上坐下,自己則是蹲在她兩腿間把腦袋湊過去,聽著肚子裡的動靜,半晌後,自言自語道:「小傢伙,你咋不踢你爹呢,成天都這麼老實,這可不是好事兒啊,嘿嘿,不過嘛,倒合了我的猜測,悅言,你信不信,咱孩子保準是個女孩,還是個小淑女。」
「信……」顧悅言用柔弱地手指插進任昊的頭髮里:「你說什麼我都信……」
「啊!動了一下!你感覺沒有?剛才咱女兒踢我了!」任昊有些神采飛揚,跟個小孩兒似的趴在她肚皮上:「哼哼!你個小東西!膽子挺大嘛!竟然敢踢我?看你出來以後爸不打你屁股的!嗯!難道你不想當小淑女?嗯?那做啥呢?小淘氣嗎?不好吧?爸就歡你母親那種文文靜靜的樣子,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似的,多好!呵呵,你以後要是個小淘氣包的話,可沒男孩子追你哦。」
顧悅言低笑著抓了他頭髮一把:「別教孩子壞……」說罷,她平靜地摸摸肚子:「寶貝兒,你要是個男孩,長大以後可別和你爸學,知道不?」
任昊呃了一聲,訕訕笑了笑,為了平定顧悅言的幽怨言語,任昊決定施展美男計,其實,也是他這些天憋得夠嗆,別看這麼多女人成天圍著身邊,可卻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自然無法吃掉其中的誰誰誰。
然後,任昊老大不要臉地提議,既然那啥那啥不行,那用手用嘴總沒有問題吧?
他本以為顧悅言會答應,畢竟這方面的事兒,她還從未拒絕過自己,甚至比蓉姨還要順從很多,可偏偏,顧悅言卻死活不同意,態度異常強硬。
用顧悅言的話講,孩子都近九個月了,外面的動靜早已能夠聽見,可不能給她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
對此,任昊很是無語。
然而更讓他無語的,是顧悅言後一句話,她說:「蓉姐在你屋呢,你找她去吧。」
任昊無法看出顧悅言是否言不由衷,只得唬起臉,臉部紅心不跳道:「說啥呢!我跟蓉姨可沒什麼!」
那一刻,顧悅言才知道,自己男人的臉皮……是很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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