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手中的煙林遠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車子駛入政府家屬院,才在一棟別墅下停了下來。
院落內,種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張四龍穿著一身農民的裝束,拿著一把剪刀,在院子裡修繕面前的萬年青。
林二奇帶著林遠走到張四龍的身邊!張四龍的聲音響起:「這花花草草的,跟育人是一個道理,培養了好了!長勢就很好,綠意蔥蔥,有著鮮活的生命力,只要你一次不養!花草就長不成,這花草啊!還是要管理的,人也是一樣!人要是不培養,一個疏忽就長歪了,長廢了!就成為了別人手中的玩具。」
「就是花花草草的,想要長成都很複雜!沒有扶植,當真是成不了才!好比啊,我院子裡的這顆樹,三年了!到了今天,才能正在他下面乘涼,為我遮陽。」
張四龍忙完了萬年青,就走到了一顆柳樹下!這柳樹有蔭,樹下放著一個躺椅,張四龍舒服的躺在上面,躺椅搖晃了起來。
林遠跟隨!他知道張四龍在什麼,也明白張四龍在講什麼!十年育樹百年育人,只有長成了!才能給人遮陰乘涼。
「動盪的年代,動盪的事兒!動盪的家族,起起伏伏!到底啊,還是要後繼有人,要是我張四龍不咬牙拼搏!又有誰知道我家族榮光,恐怕我也不會知道,你的外公外婆從不提起。」
「我那父親,也從沒有告訴我他一生的經歷!更止口不停,過去的事兒,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直到我拼著自己的努力,拼著國家的培養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的大伯是誰?我的爺爺是誰,我的祖爺爺是誰?沒落的貴族!」
「我的身份被調查而出!人家才知道,哦!?原來他張四龍是先烈之後,倘若!舅我沒有進過部隊,沒有那命運一博,現在舅又是什麼樣呢!?」張四龍看著林遠。
「也許舅還是個農民,沒有人知道你!更沒有人知道,原來舅還是貴族之後,先烈之後,將軍之後,英雄之後。」林遠道。
「沒錯!我一直認為你很聰明,舅我也沒有看錯你!部隊是個大熔爐,只要你是金子!在部隊沒有人能掩蓋金子的光芒,所以!我崛起了。」
「所以!你當初不阻攔我去部隊?」林遠問道。
「沒錯!遠啊……部隊是鍛煉人的地方,只要你敢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會讓你了解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讓你看到更深的東西。」
「短短三年,你遠遠超越了舅的估計!比我想像的更加優秀,培養你!但能走到現在也是靠你現在的努力得來的!若你是扶植不起的阿斗,即使我再運作,你現在也不會站在我的面前,因為你沒有資格知道一切,而現在!你有資格知道。」
舅媽端過來茶水,為張四龍泡茶!同樣讓林遠在樹下石凳上坐了下來。
凳子冰涼,寒風呼嘯!茶水禦寒,熱水浸泡開水的香氣,鑽入口鼻,讓人精神一震。
品了一口茶!林遠才緩緩道:「為什麼!?」
「平凡的人應該過平凡人的生活!知道的太多,帶來的只有恐懼,比如林大豐和林二奇,兩人同樣是兄弟,但林大豐只能做一個平凡的人!林二奇必須為這個家族奉獻他的一切,因為他足夠優秀。」
再次喝了一口茶水,茶杯里的茶水已經涼透,香味和苦澀還在,林遠接著道:「舅什麼意思?」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你舅的根基在部隊,槍桿里出政權,你才有屹立這個國家的資格!因為部隊很純碎,純碎到性命相交,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勢力!你能明白嗎?」
張四龍眯著眼睛,等著林遠把新的一壺茶泡好!拿起茶杯喝了下去,顯得十分享受。
「所以舅想培養我!?」林遠問道,聲音很淡。
「不!是這個國家來培養,因為你是我張四龍的外甥!我的那些兄弟們啊,都不想放了你!蛇頭快不行了,你要把他的責任擔當過來!這才是你應該做的,因為我們生活在這個國家,需要人去保護,更需要人去戰場,為國家奉獻犧牲。」
張四龍瞪著眼睛看著林遠,繼續道:「你要深入江湖,離開純碎的部隊,明白更多,知道更多!你才能獨擋一面,而你!只有兩年的時間!蛇頭走後,你肩膀上的責任更重。」
張四龍突然站起來,仰望萬里天空!感受著北風的呼嘯,看著毫無生氣的柳樹,喃喃道:「他們是我的生死兄弟!同樣你也有你的生死兄弟,你是軍人!你有能力,無論以後你走到什麼地方,你依然是一名軍人,跟我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最尊崇的職業,只有軍人!軍人的地位斐然,更是世界各國貴族的最強後盾!同時是這個世界各國國家的最強保護傘!所以你的路還很長。」
「十年育樹百年育人!而你被寄予了厚望。軍人也是有地位分割,世界軍人地位的排序,團體戰!個人戰,生死對決!最終決出世界軍團排名,更是有兵烽王座,睥睨天下。」
「是兩年後的大比!?那不是國際大比嗎?」林遠的眼睛收縮。
「沒錯!但不是那種能看見的,是看不見的!國際排名只是一個幌子,而真正的兵王,是殺出來的!踩著敵人的屍體上來的王者。」
「一將功成萬骨枯!聽你一直想當世界最強兵王,我給你這個機會,踏入真正兵王的江湖。」
張四龍握了握拳頭,他在賭!用優秀後生的命在賭,不但賭自己家族的命運,也賭著國家的命運。
「我的任務是什麼?去哪裡?」林遠問道!他的雙腿在顫抖,他想像不出什麼是江湖,但他知道!這個江湖是真正的江湖,很深,深的無法想像。
「李氏家族的唯一千金,半個月後就要聘請貼身保鏢,找二奇,讓他帶你去地下城!參加黑拳王者爭霸,只要你能成功!這個江湖的大門才真正的為你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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