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你先別著急。咱們一點點地往開說。」趙鵬程這時候把自己拎著的禮物,一股腦往江勛的面前一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先把這個收下。」
「這是幹什麼?」江勛挑了挑眉梢,「我無功不受祿,請你把東西給收回去。」
「小老弟,你看你這樣就不好了嘛」
袁月琴看著自己的丈夫在人前這副樣子,心裡莫名覺得噁心。
幾年前,趙鵬程帶著她去見過一些港口那邊的大老闆,當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袁月琴真的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腦子進水,竟然還覺得他很有魅力,在生意場上遊刃有餘。
現在再看,真的是噁心得令人作嘔。
葉黎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了趙鵬程的面前:「請喝水吧。」
「謝謝,謝謝弟妹啊。」
葉黎嘴角扯了扯,沒有說什麼,轉過身來看袁月琴竟然還一直站在原地,她把另一杯水遞給了她:「坐吧。」
「我怕把你的床給你坐髒了。」袁月琴說道。
「沒關係的,坐吧。」既然讓她進了屋,葉黎就要拿出女主人的精神來招待她。
雖然也知道她和江勛之間的往事,也知道黃秀秀慫恿她要從中插足作梗,但,葉黎還是決定要放平和了心態對待她。
不是因為她怕袁月琴,而是因為她不想把潛藏的矛盾激化。
袁月琴能夠一直安分的話,葉黎不介意一直這麼禮貌待她。
如果袁月琴做不到的話,那她的禮貌也就僅限於此了。
「謝謝你啊,葉黎。」袁月琴坐了下來。
葉黎挨著她一併坐了下來,她也不著急去做飯了,想要聽聽這趙鵬程到底帶來了什麼消息給江勛,又有什麼要求江勛辦的事。
眼瞅著兩個人為了禮品推脫不下,葉黎說道:「趙鵬程是吧?既然都是一個院兒里的鄰居,你也不要這麼客氣了。你有事就和江勛直接說,能幫忙他自然是要幫忙的。如果不行的話,你算是送了禮物,他也無能為力。你說呢?」
葉黎把話都點明白了,趙鵬程也不好再堅持了。
仔細一想,人家這話說得有道理啊。如果不想給你辦事,就算是你送了禮,人家也不會給你辦的。
「是這樣。侯孝川現在在海關緝私隊當隊長呢,聽說過得不錯。談了個女朋友,是軍區大院兒。」趙鵬程道。
江勛微微點點頭。
後來,侯孝川沒有寫信給他,也沒有再聯繫他。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暫時不得而知。
「你繼續說下去吧。」他想多了解一下戰友們的事情,而且這個戰友還是他的老朋友。
這話問過了之後,江勛突然間覺得這話里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聽說?為什麼是聽說?」
趙鵬程笑了笑:「是這樣的。其實吧我們也不太熟悉。只是生意上來往遇見過幾次,江連長我這次來呢,是想要求你給我幫個忙你看你和月琴都是一個院兒長大的,我又是月琴的男人,咱們也算得上是鄰居吧」
眼見著江勛的臉色越來越糟糕了,袁月琴急忙出言阻止他:「趙鵬程你到底在幹什麼?你這屬於欺騙,你懂不懂?」
「你別說話。」趙鵬程見袁月琴竟然這麼說,不幫他,反而要給他拆台,臉色一沉就罵她,「老爺們兒說話,有你們老娘們兒什麼事兒?頭髮長見識短的傢伙,聽著就行了。」
袁月琴被罵了,表情有些訕訕的。
「你這話說得不對。趙鵬程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請你給女性應有的尊重!」江勛靜靜說道。
「是是是,你說得對。到底是當過兵的人,覺悟就是比我們老百姓高。」趙鵬程馬屁張口就來。
袁月琴當初選擇了趙鵬程,在人前好得意了一陣子。
尤其是在趙興梅找她理論的時候,她還得意揚揚的誇讚趙鵬程有多麼的好,多麼的有前途,狠狠傷害了江家人一把。
可就在剛剛趙鵬程剛才那幾句話,著實是讓她有些掉面子。
袁月琴不敢直視江勛,只是低下頭,默默喝著杯子裡的水。
一邊喝,腦袋裡一邊尋思。
剛才進屋的時候,看見這屋裡只有兩個杯子,這是不是葉黎和江勛的杯子呢?
自己用過的這個杯子,是不是江勛平日喝水用過的杯子呢?
這身下的床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真的是鬆軟啊。
這麼鬆軟的床,床單上還殘留著洗衣粉的香氣,這香氣的味道似乎和江勛身上的白襯衣的味道很相似。
那夜深人靜的時候,江勛和葉黎是不是兩個人在這床上翻來覆去,翻雲覆雨呢?
想著想著袁月琴就出了神
這屋裡的氣息真好聞,這好聞的味道和江勛身上的一模一樣。
隔了這麼幾年了,他身上的氣味依舊是清清爽爽的。
趙鵬程呢?
袁月琴回想了一下,他的身上除去煙味就是酒味,對,夏天還有汗臭味,冬天還有腳臭味
越想,袁月琴越是覺得噁心。
貨比貨要扔,人比人得死。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袁月琴再抬眼望向趙鵬程的時候,眼底的嫌惡之色毫不加掩飾地就流露了出來。
葉黎觀察到袁月琴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卻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已經經過了千迴百轉。
「你怎麼了?」她問道。
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
坐在她身邊的人,正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是江勛的妻子,是她放棄了之後,替代她嫁到這裡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和不爽快。
「沒有什麼。」袁月琴搖了搖頭,「這水很解渴,我能再來一杯嗎?」
「好。」
在葉黎起身倒水的時候,江勛和趙鵬程的談話走到了盡頭。
趙鵬程吐露出了此次前來的真實原因:「江連長,你和侯孝川的關係這麼好。那能不能請你幫個忙遞個話啊?就說這東西是你的,或者說是你朋友的,讓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保證肯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我還保證,下次再也不犯了。」
他從南方港口那邊走私了些好東西被海關給扣下了。
這些日子他打聽出了江勛和那海關那邊的侯孝川有關係,所以這才想要讓江勛給幫幫忙的。
這話不能再外面說,所以,他想方設法要進江勛的家裡與他私聊。
「你不用在我這裡做無用功了,東西你拿走,人也請走!」江勛冷冰冰地說道,「你的忙我幫不上,我跟侯孝川太久不聯繫了,怕是讓你失望了。」
「等等,你們的感情那麼多年,你可以試試」
江勛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試,我也不想試。總之,這個忙我幫不了,也不能幫,更不會去幫。這話說明白了嗎?如果明白了,那就請吧。」
他痛恨趙鵬程的故意撒謊,若不是因為他提了侯孝川,他是絕對不允許他踏進這個房間的。
「沒商量的?」
「沒有。」
趙鵬程是高高興興的來了,心情糟糕地離開。
他彎腰去拎東西,正準備出門,就聽見袁月琴跟江勛說話:「你別跟他一樣!他是個大老粗,眼裡只有錢。這事兒是他做得不對,讓你為難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打擾了你這麼久,很抱歉」
原本乘興而來,正要敗興而歸的趙鵬程聽見袁月琴竟然這麼說他,而且還是在江勛的面前。
那一個瞬間,男人的尊嚴使得他暴怒,怒火的燃燒控制不住他的行為,於是,他猛地一個轉身,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了袁月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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