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看到了,一邊笑向剛太寵娃,一邊又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他們媳婦也能生三胞胎出來,他們說不定比向剛還要沒原則。
沒原則的向隊長,寵溺地問寶貝兒子閨女:「大船看完了,現在去哪裡?」
當然不指望三胞胎回答。
「要不去找金牙玩?」
咦?
向剛這才想起,回家好幾天了,家裡幾隻小動物咋一隻都不見蹤影?連老金都沒出來迎他這個男主人。是不是不像話了點?
當即扛著三娃回家找媳婦兒解惑。
盈芳睨他一眼:「這就是我昨天要和你說的呀。誰讓你……咳咳咳。」
她娘突然從廚房出來,盈芳急忙捏剎車收口,結果華麗麗地嗆著了。
偏偏男人還不怕死地在她耳邊吹熱氣:「都怨我。」
可不就是怨你麼!
盈芳故作兇巴巴地捶他一拳。
姜心柔哪能沒瞅見閨女、女婿間縈繞的粉紅泡泡,無形中又吞了口狗糧,還沒吃飯就感覺有些撐了。
難怪丈夫只要閨女、女婿在家,就喜歡出去溜達。三不五十塞來一碗狗糧,再餓的人都受不了啊。
「媽你手裡的是什麼?」盈芳笨拙地岔開話題。
姜心柔把手裡的盤子給她:「昨兒才說的今兒就忘了?夏老今兒要來,說好一起吃午飯,可都這個點了還沒到,午飯指定要遲了。福嫂烙了些肉麥餅,你們先吃著墊墊肚子。寶貝蛋們玩了一上午該困了,餵了奶我來哄熟他們。」
說著,伸手去抱向剛懷裡的三胞胎。
「三個小傢伙,加起來有七、八十斤了,抱一上午累壞了吧?你爸也真是的,一早上晃出門,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都不曉得和你換把手……」
「還好。」向剛瞅了眼精神明顯沒有出門時好的三胞胎,眼皮子耷拉的,確實是困了,便由著丈母娘抱過去給媳婦兒餵奶。
結果三胞胎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閉著眼都知道抱他們的是誰,見不是他們爹,嗷嗷嚎了起來。
大寶貝:「dadadada……」
二寶貝:「爸爸爸爸……」
小寶貝:「呼呼呼呼……」抱著他爹的腦袋當枕頭睡得可熟了。
小手緊緊揪著向剛的頭髮,無論姜心柔和盈芳怎麼軟聲細語地勸,都沒能勸鬆開。
還是向剛低柔地說了句:「晏晏,你鬆開爸爸的頭髮好不好?爸爸抱你去床上睡。爸爸陪你,給你講解放軍打仗的故事……」
嘿!還真奇了!
向剛話音剛落,小寶貝的手就鬆開了,服帖地由向剛抱下脖子。
盈芳看得心酸酸。
小壞蛋!爹一回來,娘就成替補了。
以前這種情況,可都是她出馬搞定的。
向剛安頓好小寶貝,再依樣畫葫蘆地安撫住大寶貝、二寶貝。
待三個小傢伙喝飽奶,並排躺在小床上酣甜沉睡,向剛抹了把額頭的汗,直起腰抱住臉色五味雜陳的媳婦兒:「平時都是這麼哄他們的吧?真是辛苦了!三個小鬼頭很懂事呢,見你那麼辛苦,而我又不常在家,變著法子讓我了解呢。」
盈芳:「……」不用解釋,知道你比我受他們歡迎。
向剛沉沉低笑,收緊雙臂,將心尖尖上疼著的人兒圈在懷裡。
她靠在他厚實的胸上。
他下巴抵著她馨香的肩窩。
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兒女、享受屬於夫妻倆的寧謐。
呼吸交纏,滿室溫馨。
直到院子裡傳來蕭三爺的大嗓門,盈芳拿手肘碰了碰他:「可能是夏老到了,你再歇歇,我去幫媽她們張羅午飯。」
「夏老怎麼想到今天來?」向剛低頭在媳婦兒嘴角來回輕啄了幾下,才鬆開她。
「昨兒小李從縣城回來就說了,本想著晚上告訴你的,結果……」不提晚上的事還好,一提就忍不住臉紅耳熱。
向剛看著她陡然火燙的耳朵尖,不覺好笑。結婚快兩個年頭了,孩子都能爬能走了,小媳婦卻還這麼容易害羞。
粗糲的指腹揉了揉她的耳朵,本意是想替她消消熱,結果起了反作用。
拍開他作亂的手,盈芳捂住羞嗒嗒的耳垂說:「別鬧了,我真出去了。夏老這趟來,應該和你在前線的表現有關。一會兒你陪他喝兩盅。還有個事……」
她抓緊時間說了一嘴:「我前不久進山,被金毛領著發現了一處漂亮的山谷,惹得老金幾個小傢伙都在那兒紮營安家捨不得走了。爸和小李去查看過了,確定沒危險,想問問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向剛想了想說:「抽時間你帶我去實地看看,要是面積夠大,倒是能開闢成特訓場地。」
「會不會破壞原來的風景?」盈芳秀眉微蹙,「那裡真的很漂亮,就是進出不是太方便。要是出入方便、離山腳又近,我都想把家搬那兒去。」
「真那麼漂亮啊?」向剛笑著捏捏她秀氣的小鼻尖,媳婦兒這麼喜歡,他可不能搶,「那成吧,回頭看了再說。要是真的很美,也不適合做特訓場地。這萬一把隊員們的心迷野了咋整?」
盈芳「撲哧」一聲笑了。
……
夏老此趟來寧和,的確是為向剛的事。
「你小子行啊。」夏老一來就衝著向剛豎大拇指,「這次立大功了,憑一己之力把敵人的武器庫炸了,元首在會上,提了你的名字好幾次,小子,出息了!老頭子我也跟著出了一把風頭。不過沒受傷吧?我一得到消息就回了省軍區,可還是沒能和你碰上面。你小子一交報告就回家了,也不等等上頭會給你什麼獎勵……」
向剛哪能不知自己那一手在軍中引起了多大的反響。可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了解內情麼,小金才是最大的功臣。他充其量就是個從旁輔助的。留在軍區等獎勵,這不埋汰他嘛。
再說了,上頭有心給獎賞,還能因為他回家了就擱淺?
這不,夏老就是傳達嘉獎來的。
這次任務,向剛被授予一等獎功勳,其他人有記二等軍功的、有記三等軍功的。
另外,百人精英團選拔賽前,大伙兒就知道,這次參與支援任務的戰士,所有人級別都會往上晉一級。
向剛去年才升的營級幹部,一年工夫就升了副團。說出去多少人眼紅啊。虧得山裡頭清靜,要不然家門檻都要被踏斷了。
孟柏林、秦益陽等副營級幹部,也統統往上挪了一台階,成營級幹部了。
小小的群英寨,一下多出數名營級、副營級幹部,不可謂不光榮。
即便是七一三那麼大的部隊,也沒有一下子升這麼多人的。
「這麼一來,我倒是擔心,上頭那些老傢伙,會不會因為你們太出色而忌憚你們。好在元首開明大義,他私底下找我說了話,讓我轉達你們。」
向剛神色一肅,面朝北方行了個軍禮:「恭聽元首指示!」
夏老點點頭,轉達道:「元首說,你們這支隊伍,別看現在規模小,不久的將來,會是咱們華夏的利刃。各軍區部隊不方便行的事,需要你們從中斡旋,必要時需要你們力挽狂瀾。大至支援、小至偵察,所有領域都可能是你們的戰場。所以訓練不要單一化,不要局限於陸地作戰,別忘了海上和空中也是我們的戰場。同時也要謹記,成立這支隊伍的初衷,不是錦旗掛滿榮譽室,也不是顯擺耀眼的戰鬥力。這支隊伍存在的根本意義,是用特種的手段和方法,達到消滅敵人、取得戰爭勝利的目的。要牢記最初的誓言:不放棄、不拋棄……總之,元首他很看好你們,但願別讓他老人家失望。」
「是!」向剛眼神堅定。
傳達了上級的精神指示,這趟來的正事算辦完了。夏老嚴肅的表情一收,笑眯眯地問盈芳:「小舒啊,今兒準備啥好吃的了?老頭子我回京都四十多天,一直蹲在軍區所,食堂里乾巴巴的鹹菜窩窩頭,吃得我臉都成鹹菜了。你送的參酒喝完了,吃起飯更加沒滋味……」
話沒說完,被蕭老爺子冷笑著截了去:「敢情是來和老子搶酒的。什麼臉色成鹹菜,我看你那臉皮子早八百年前就成風乾的老臘肉了,再滋潤也變不到過去。醒醒吧!」
「我說蕭老頭,你吃火藥啦?不就是來喝你幾口酒嗎?再說了,那酒是我孫媳婦釀的,你我都是吃白食的,你吃我吃有啥子區別?」夏老見自己內心的小九九一下被蕭老頭戳穿,尷尬得差沒跳腳。索性都是自己人,老臉豁出去也不想沒酒喝。
「啥?孫媳婦?」蕭老爺子掏掏耳洞,「我乖孫女兒啥時候成你孫媳婦了?」
「小向是我干孫子,小舒是他媳婦,理所當然成我孫媳婦了啊。」夏老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嘿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蕭老爺子指了指夏老,拍著大腿笑,「你說小向是你干孫子他就是了啊?認乾親好歹有個儀式吧。我看你就是為了參酒想占我孫女、孫女婿的便宜,還想不承認?」
「呸!你個老不死的,把我高尚的節操想得那麼齷齪。」夏老不高興地吹鬍子。
今兒這話雖說是脫口而出,但一直以來,何嘗沒有把向剛當成親孫子關心、照顧。能白添個這麼出息的孫子,夏老滿心歡喜。
「儀式是吧?需要準備啥?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小向,你要不嫌棄,認我這個糟老頭當干爺爺。放心,有干爺爺在,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少不了你的!」
「行啊,誰怕誰啊!小向,快去換身乾淨衣服,最好是新的。乖囡前陣子不是給你車了件冬大衣嗎?咱都成年了,等啥子過年啊,沒過年也能穿。就那件,趕緊去換上!」
蕭老爺子像是早有心理準備,其他人還在驚訝,他就扯著向剛進臥室換衣裳去了。
蕭三爺、姜心柔反應過來,一拍掌,這是大好事兒啊!趕緊著手準備認乾親的儀式。有夏老撐腰,今後在軍中,看誰還敢欺負女婿。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老爺子想得就是比他們長遠。
夏老說說擇日不如撞日,但既然正兒八經認乾親了,吉日也是要選一下的。好在今兒這日子在老黃曆上還真是諸事皆宜的好日子,為了招待夏老,中午菜也做了一大桌。天時地利人和,乾脆就今天了。
高香、蠟燭盈芳家正好也有,去年清明祭拜祖先剩下的。
長香點燃,瓜果供奉。
向剛跪在下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而後接過丈母娘遞給他的香茗,雙手上舉,呈上敬茶。
夏老笑呵呵地接過茶,爽快地一飲而盡。而後給向剛一個大紅包。
見蕭老頭翻了個白眼,老臉不禁紅了紅。
「咳,那啥,咱俗人一個,認親禮什麼的,有錢啥不能買?以後你就是我孫子了,爺爺給你封個大紅包還不好啊?拿去花,想買啥買啥。」
蕭三爺笑著活躍氣氛:「對對,送錢最實在,想買啥買啥。」
向剛送夏老的是一壇新釀的藥酒和一雙千層布鞋,本來也打算送他的,只不過認乾親匆忙了點,來不及準備別的。
不過老話說的好:禮輕情意重。
再者,沒認乾親之前,逢年過節,他和媳婦兒也會孝順夏老。只因夏老對他有知遇之恩。如今多了一層干爺爺的身份,彼此間的牽絆更多了而已。
夏老抱著酒罈,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以後喊我爺爺啊。要是蕭老頭在場,怕搞錯,就喊我大爺爺,喊他二爺爺。」
「憑啥!」
蕭老怒了。
來一趟,分走他一壇酒也就罷了,還搶走「爺爺」這個專屬稱呼。
「憑老子比你大一歲。」夏老笑眯眯地道。
蕭老氣結。
蕭三爺只覺得腦仁疼。兩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倔起來和三胞胎有的一拼。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越老越像小孩。
「喲!這都一點多了,儀式結束,是不是可以擺飯了?夏老飯後不是還要去山上慰問群英寨的戰士們?」
兩個老小孩見有台階下,彼此互瞪了一眼,上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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