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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軍說完「我也想回家」這句話後,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房間裡,最重要的是,祝小軍的手上還拿著剛才從廚房裡順來的那把刀。
刀?他記得自己看到麥田的時候手裡沒有刀啊?祝小軍舉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食指上一片光滑,根本沒有看到一點傷口的痕跡。而那條項鍊,正放在祝小軍身前的桌子上。
剛才是自己做夢了嗎?還是真的看到了劉美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祝小軍手中的刀子落了地,發出了「噹啷」一聲,驚醒了發愣中的祝小軍。
祝小軍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嗡嗡嗡」的響,頭也疼的厲害。
「小軍,小娟來了,你趕緊出來一下。」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祝奶奶王文君的聲音。
「奶奶,您稍等一會兒。」祝小軍按了按刺痛的額頭,順手把桌上的項鍊給塞進了褲袋裡後,才打開了房門。
「小軍,趕緊來書房一趟。」王文君沒進門,吩咐了一聲後,扭過身子就走。
祝小軍想說自己不舒服。看著前面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王文君,祝小軍咬了咬牙,邁開腿跟了上去。
祝小軍其實一點都不想去書房。
這二十多年裡,祝小軍去過三次書房,每一次去,祝小軍都會暈倒在裡面,出來後,祝小軍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糊塗,只記得幾個畫面:一尊黑幽幽的木雕佛像,一聲聲無邊無際的吟哦,還有就是那一陣陣的刺痛······
可奶奶剛才說,小娟也要去。小娟去幹什麼?難道奶奶想讓小娟經歷過他曾經經歷的痛楚嗎?不行!這個家,有他一個人痛苦就好了,根本沒必要把小娟給扯進來。
祝小娟站在書房門口,臉上散發著恬淡的笑意。
見到祝小軍,祝小娟往前迎了一步,叫了一聲「大哥。」
「小娟,沒事的,不怕。」祝小軍借著拍了拍妹妹肩膀的機會,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嗯。」祝小娟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王文君身後,走進了祝向陽的書房裡。
祝小軍兄妹倆的互動,王文君看在眼裡。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進門後顧自走到一人多高的書架前。
也不知道王文君在哪裡按了一下,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過後,書房的書架移開了,露出了一間和書房一樣大的密室。
要不是曾經來過這間密室,祝小軍還真不知道自家的書房裡還有這樣的機關。
密室里的布置和祝向陽的書房一模一樣,只不過在書桌旁多了一個高大的紅木架子,架子上供奉了一個一尺多高的佛像。
佛像全身黑漆漆的,坐在一隻同樣黑漆漆的黑虎身上,顯得很有氣勢。
王文君關上密室後,先是在佛像面前上了三炷香,才轉過頭看了祝小軍兄妹倆一眼,淡淡地說了一聲:「跪下。」
「奶奶,這是誰?神仙嗎?」祝小軍指了指佛像,問。
「小軍,你怎麼可以用手指著巫神?這可是大不敬啊!」王文君的眉頭皺了起來。
「巫神?它管什麼的?長命百歲還是升官發財啊?」祝小軍說話的語氣滿不在乎的,他這是見王文君一臉的不豫,不由得炸毛了。
「跪下!奶奶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王文君厲聲呵斥著。在祝家,兒孫輩都很聽王文君的話,畢竟,祝向陽一直把王文君當成心中的寶,根本不允許有人忤逆她。
祝小軍和祝小娟兄妹倆對視了一眼後,在佛像前跪了下來。
「信男祝小軍,信女祝小娟,甘願奉獻出自己的所有,只為成就我族中領頭人。咹~那~嗎~嗯~呀~······」王文君的聲音很輕,祝小軍和祝小娟只看到她嘴巴在開開合合,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些什麼,只聽到奇怪的吟唱聲在王文君的嘴裡吐了出來。
「啊~!」祝小娟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千萬支針同時在扎一般,痛的她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祝小軍焦灼地看了王文君一眼,眼裡滿滿都是哀求。
王文君緊閉雙眼,嘴唇不停地蠕動著,似乎沒有聽到祝小娟的痛呼聲一樣。一聲聲吟哦從王文君的嘴裡吐了出來,祝小軍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黑。
「啊~!」祝小娟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
祝小軍忍住一抽一抽在痛的頭,猛力地睜大了雙眼。
一絲白氣從祝小娟的頭頂慢慢地飄了出來,向那個黑沉沉的佛像飄了過去。
「不~!不可以!」祝小軍叫了一聲。祝小軍不知道這個白氣是什麼,也不知道祝小娟腦袋裡的白氣飄向佛像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一切都不管祝小軍的事,祝小軍的眼裡只有一臉痛楚的妹妹。
王文君嘴裡的吟哦聲更急了一些。白氣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佛像飄了過去。眼見著白氣就要接觸到佛像,祝小軍大叫了一聲:「停下!不可以!」
隨著祝小軍的叫聲,白氣真的停住了。
白氣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秒鐘後,飛快地縮回了祝小娟的頭部。
王文君睜開雙眼,指著祝小軍罵了一聲:「孽障!你竟敢······你竟敢······」
王文君的話還沒說完,「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往後倒去。
「奶奶!」祝小軍嚇了一大跳,趕緊站起身往王文君身邊跑了過去。
祝小軍的心裡有些發慌。他剛才沒做什麼啊!他只是看著妹妹痛楚的神色叫了一聲而已,怎麼就把奶奶給氣得吐血了呢?
可惜,祝小軍的動作太慢,沒能接住就要摔倒的王文君。王文君摔倒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王文君倒地後,祝小娟頭就奇異地不痛了。
祝小娟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王文君吐血的畫面。
祝小娟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來到了王文君身邊,大聲呼喚著:「奶奶,您怎麼了?」
王文君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厲害。要不是王文君胸口還有著微弱的起伏,祝小娟差點以為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大哥,怎麼辦?」祝小娟抬起濕漉漉的雙眼,眼神里滿滿都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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