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月沒什麼心思跟人聊天,離開京都,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譚城,也不知道譚城他現在怎麼樣了?怪叫人擔心的。
見吳秋月沒什麼心情跟她閒聊,對面的女人也沒有多事。
就是中午的時候,特意問了問秋月要不要幫她打水。
吳秋月琢磨著他可以從空間裡偷渡水出來,可她也得有個由頭才行,便把熱水壺交給對方,「謝謝你大姐!」
「不用謝,出門在外相互幫忙應該的!」女人帶著閨女出去了,吳秋月便給兩個孩子讀書。
小傢伙剛開始精神頭足,還會在床上跳幾下,趴著窗口往外看。
後面開始無聊,咘咘倒是還好,小傢伙穩的一批,坐的住,倒是壯壯這臭小子,開始不樂意,哼哼唧唧起來。
吳秋月只能下床,給他們穿了鞋,在車廂里走動。
半晌都沒見那對母女回來,吳秋月還有點納悶。
又過了一陣,才見那母女冷著臉拿著暖水壺回來。
「怎麼了?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了?」吳秋月問道。
人家好心幫自己接水,她總不好表現得太冷漠。
透過門上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恰巧對上一雙銅鈴一樣凶神惡煞的眼睛,霍!把秋月嚇了一跳。
「媽媽」小姑娘顯然也被嚇得不輕,臉都慘白了。
「沒事,媽媽在呢!別怕!」女人先安撫了下自己女兒,這才開口道:
「剛剛我過去打水,不小心在過道上碰到一個男人的提包,對方罵罵咧咧不依不饒,要不是周圍人幫忙勸著,我懷疑他都想上手打我。」說著也是後怕的直拍胸口。
對方長得實在太嚇人了,一身的肌肉,血脈噴張的力量,眼睛還出奇的大,往外突著,看一眼都嚇得要命,還提著那麼大個包,占了一整個過道。
要不是這樣,她剛才也不會不小心了。
吳秋月聽她的形容,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就一個大手提包,至於那麼寶貝嘛?
不過吳秋月也沒多想,安撫了對方幾句就爬上床。
小傢伙顯然無聊得要命,聽著秋月讀書故事小眼睛就開始打架,沒多會兒就粘在起來。
小肚子一鼓一鼓的,臉蛋兒紅敷敷的,睫毛又長又濃密,小巧的嘴紅潤潤地微微張開,偶爾哈會砸吧兩聲,難怪都說睡著的寶寶像小天使,吳秋月看著身側的小哥倆,只覺得心口都被填得滿滿當當。
他們的出現填補了她兩輩子的遺憾,他們跟自己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液,真好!
「你兒子可真乖,對你也特別親近,真羨慕你。」女人說著還露出一抹羨慕。
「媽媽不要難過,弟弟還小,還不懂事,等他長大了肯定會親近你!」小姑娘軟軟的嗓音,邊說邊伸手幫女人擦眼角的淚。
「嗯,糖糖乖,媽媽不難過。」女人摸摸自己閨女的腦袋。
這女人身上有自己的故事,對方不想提,她也不會主動詢問,誰都有自己的難處,又何必揭露別人的傷疤。
吳秋月這樣想,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這樣想。
她上鋪的一個女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一臉八卦的開口,「閨女啊,我這咋聽著你是遇到啥事了呢!你家孩子不跟你親近?這不對啊,你是孩子媽,親媽跟孩子,那還不是頂頂親近的人。」
女人陷入悲痛中沒有開口。
上鋪的女人還繼續追問:「這有事別憋在心裡,不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你把事說出來,大媽給你分析分析,畢竟我這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對吧?」
吳秋月:這老女人為了吃瓜,是真不遺餘力的忽悠。
其實吳秋月沒那麼重的好奇心,特別是要挖別人的痛腳。
顯然對面的女人被說動了,或許她也是想找個人倒倒苦水,便說起來。
「其實我還有個兒子,我兒子今年六歲了,三年前,我跟我前夫離婚了!」
「離婚?!」上鋪的女人聲音拔高了一節。
吳秋月倒是能理解她。
這個年代,離婚的女人是真不多,尤其還是在有兒有女的情況下更是不可思議。
「嗯,我離婚了。」
「爸爸一家是壞人,他們不要媽媽進門,還抱走弟弟,打我,打媽媽,我討厭他們。」旁邊小姑娘軟糯糯的嗓音夾雜著一絲哭腔,立馬吸引住吳秋月。
她是一直很喜歡小姑娘的,小姑娘對媽媽有著天然的依賴,那種抿著小嘴撒著小嬌,再懵噠噠的委屈,一般人真的很難抵擋。
所以,面前的小姑娘一哭,吳秋月就有點心疼。
從包里拿出了小熊蛋糕,這是她臨走前自己做的,想著拿來哄小哥倆用的。
「來小姑娘,你叫糖糖是吧,姨姨這裡有蛋糕,吃一塊吧。」吳秋月自己先咬了一口,再將另外一塊完好地遞過去。
小姑娘抿抿唇,眼睛裡還含著氤氳,眼巴巴地看著媽媽,似在詢問。
「過去謝謝姨姨。」女人點頭,小姑娘被轉移了視線,立馬就笑嘻嘻地走過來。
「謝謝姨姨。」小姑娘被教養得很好,笑著道謝。
「不客氣,吃吧。」吳秋月摸了下她的頭髮。
大媽也想跟吳秋月討要一塊,顯然吳秋月沒打算給,直接收起來。
大媽撇撇嘴,繼續八卦道:「為什麼你婆家要跟你離婚呢?總不可能沒有緣由吧?」
對於打女人打孩子什麼的,大媽覺得不在意。
誰家男人不打女人打孩子。
女人嘆口氣,「我爸媽被下放到農場,我拿自己的工資給他們郵寄了些東西,家裡大嫂就編排我吃裡扒外,還說我就是拿婆家東西填補娘家窟窿。
當初我跟我爸媽是登報斷絕關係才留在城裡,可那是我親爸媽,在我心裡他們就是我家人,可我婆家人怕遭受連累,又擔心我一心撲在娘家事上,私底下婆家人就攛掇我前夫跟我離婚,還半夜裡將我跟我女兒趕出家門。
後來我離婚了,婆家人不要我去探望我兒子,還把他扣在家裡,去年,我爸媽重新返城,還把以前的家底都還了回來,補貼了他們的工資,我成功考上了當地的大學。
現在他們一家覥著臉要跟我復婚,甚至拿我兒子來要挾。
可我兒子跟我分開了三年,早就已經記不得我了,之前是他們不讓我們母子見面,現在是他們逼著我兒子出來見我,他卻躲著我不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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