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一聽這話,就知道趙永梅她們也是聽到了什麼消息,甚至聽到的更多。
胡娟瞥趙永梅一眼,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小聲把連隊裡現在大家聊的最熱鬧的話題說了。
「你借調到這邊後,雖然和大家平時接觸不多,但是你做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雖然不是連里職工,但是大家還是推薦你去區里學習。」
趙永梅見她說不到正題上,插嘴道,「這次區里給下面每個連隊兩個名額,指定到連隊。我們連有些情況你不了解,你沒有過來前,隊醫是滕鳳琴,護士是姜英紅。她以前身體有毛病,沒有跟大家一起出過工,平時就在醫務室幫忙,所以合併之後,姜英紅有幾年護士經驗,就直接在連里上任了。」
胡娟連連點頭,「這樣算你,就是三個人,大家自然是支持你的,不過也有些人想巴結姜會計,說你是臨時調來的,你的職責就是給大家看病,你去學習誰給大家看病啊。這些人也太自私了,也不想想當初洪水來了,如果不是你,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樣呢。」
趙永梅說,「話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不過胡娟白天反駁回去了,你是養殖農場出來的,你們農場也有名額,我們也知道你能想明白,但是還是擔心你聽了心情不好,就過來和你說說。」
何思為和兩人道了謝,又勸兩人安心,「我想的開,你們放心吧,別人說什麼我不在乎,平時我也不和連里人接觸,他們議論什麼也傳不到我耳里。」
趙永梅笑著說,「我就說你沒事,胡娟擔心。」
說著回頭問胡娟,「現在聽到思為親口說的話,你總安心了吧?」
胡娟笑著說,「安心了。」
趙永梅無奈的搖頭,「你也不小了,不要總一驚一乍的。」
說教了胡娟幾句,趙永梅把白天徐明母親和人吵架的事說了,「說起來你都不會相信,你猜這次站在舒阿姨這邊的還有誰?」
何思為說,「因為什麼吵架啊?」
胡娟搶著回答,「因為別人討論你去區里學習的事。」
何思為想了想,最後搖頭,「連里這麼多人,我實在猜不到。」
最後還是猜了一下,「總不會是王國棟他們幾個吧?」
幾個人是柈子農場出來的,除了他們,何思為也猜不到旁人了。
趙永梅說不是。
胡娟也興致勃勃的讓她繼續猜。
何思為想了一下,「總不會是滕鳳琴吧?」
兩人搖頭否認,繼續看著她。
「聶兆有?」
「段春榮?」
「謝曉陽?」
一個個被否定,何思為實在猜不出來,說,「該猜的我都猜了,總不會是姜家人吧?」
胡娟豎起大拇指。
趙永梅笑著說,「我就說你能猜到。」
何思為汗顏。
全連的人,該猜的不該猜的,她都猜個遍,誇她厲害,她都有點臊的慌。
好在,趙永梅順口誇了一句,沒在這話題上多停留,「舒阿姨和人爭論時,史喜鳳也跟著上去理論,說她閨女不去也得讓你去,你說奇不奇怪?這不像她的作派啊。」
前婆婆為人,何思為太了解。
特別是婆家有多寵著姜英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寧願自己家女兒不去學習,把機會讓給她,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何思為晃神的功夫,聽到趙永梅在叮囑她小心點,「私下裡有人說姜場長對你一直很另眼相待,姜會計對你的評價也很好,都在傳姜家有意娶你進門。」
相處這兩年,趙永梅了解何思為心不壞,也有意深交,「這次洪水的事,林場長一直很不滿意姜場長,你可別被當槍使了。」
何思為也覺得這事確實挺蹊蹺的,面對趙永梅和胡娟的好意,何思為再次表達了感謝。
明天還要上工,兩人也沒有久待,在夜色中離開。
何思為洗漱後躺下休息,被褥仍舊是自己那套被褥,被洪水泡過之後,又在水裡洗乾淨,然後在太陽下面晾曬,但是這兩個月一直是陰雨綿綿的天氣,縱然被褥後來幹了,上面也帶著發霉的味道。
不蓋沒有別的被褥,只能將就著用。
何思為平時休息,都是穿著衣服睡的,實在冷了才把被子蓋在身上。
她腦子沒有閒著,在想著趙永梅她們帶來的消息,這麼一安靜下來,先前想不通、想不明白的地方,突然就想通了。
趙永梅說姜家人出來挺她時,幾次提到她是外借調的,而且又懂醫術,現在細想想,姜家人確實有幾分小聰明。
強調她的醫術,再強調她是外來的,每個連隊兩個名額,姜英紅和滕鳳琴,加上她一起去學習,也符合要求,畢竟她不算是十三連的人。
姜家的用意不甚明顯,但是只需要往深了想,也就想得通了,並不是很難猜。
第二天,滕鳳琴到醫務室上班,仿佛昨天鬧的不開心沒有發生過,照常和何思為說話打招呼。
何思為不接話,滕鳳琴也不在乎,不多時姜英紅過來,她就像往常一樣和姜英紅兩人幫著過來處理傷口的職工換藥,也不去主動招惹何思為。
上午十點多,謝曉陽過來時,醫務室這邊沒有看病的職工,太何思為看陽光足,把被褥拿出去曬,搭好後回身才發現謝曉陽。
人站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悄無聲息,何思為一回頭看到有個人,嚇了一跳。
謝曉陽說,「思為,區里要招醫護人員學習的事,你聽說了吧?」
何思為淡淡的問,「有事嗎?」
謝曉陽習慣了她的冷淡,「我和徐連長商量,將你的名額遞上去,後天報到,你這幾天把手裡的工作和滕鳳琴交接一下。」
何思為只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沒有再說話。
謝曉陽張張嘴,長長嘆息一聲,「你今年二十了,個人問題也該考慮考慮了。」
何思為一言不發。
謝曉陽就知道會這樣,心情複雜的深深看何思為一眼,轉身走了。
何思為心下冷笑,一個個的都在她這表『深情』呢,外人看了還以為有多關心她呢。
心裡正鄙夷滕鳳琴和謝曉陽做女婊子還立牌坊,就聽到身後傳來滕鳳琴冷嘲熱諷的聲音,「謝曉陽對你還真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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