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太太們都走了,劉雲青抓住蔡大娘的手,「大娘,您真的是我的貴人,這都多虧了您啊,這讓我咋感謝您呢。」
「好了,雲丫頭,跟大娘就別見外了,以後來了就直接進來,大娘跟外人都說你是我遠方親戚,別說漏了,你看你這每次來都半換半送的,大娘心裡清楚,你是個從革命的姑娘,可是大娘也不能總占便宜裝傻啊?這給你喊幾個人是舉手之勞,你就別客氣了。」
「我跟你說,這一群老太太都是廠里不差錢的主,個個後人都有出息,以後有啥好東西儘管拿過來,她幾個就給你分了,省得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在外面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別被發現了,多危險。」
「嗯,我曉得了,大娘。」
「還有廠長家的關係你一定要維護好,說不定以後有招工的,你還可以提前知道,占點優勢,我看小徐挺喜歡你的,她這個人,能高看你一眼,都不會虧了你。」
劉雲青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已好好跟徐姐接觸。」
「好了,你著急回去不?不著急在大娘家吃了中飯再走。」
「不吃了,大娘,我是搭人家牛車來的,約好一起回去的。」
「你可別跟大娘客氣,大娘家不少你一口飯。」
「沒有客氣,真的,大娘,我要在您家吃了飯,回家就得一個人走路回去了。」
「好吧,讓你一個人走路回家不安全,給你拿兩雞蛋餅你帶著路上吃,這個可別跟大娘客氣,再客氣大娘該生氣了。」
「好,不客氣,大娘,我拿著路上吃,我走了哈。」
這邊不提蔡大娘和劉雲青說什麼,那邊廠長夫人徐蔓菁回屋以後就把她家老何從床上拉起來,「快看看,老何,我好看不?」
「大清早的,還是周末,你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嗎?姑奶奶。」何廠長一邊慢騰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邊用手揉著眼睛。
抬頭一看自家媳婦兒,「哎呦我滴乖乖,這還是我媳婦兒嗎?這是天仙下凡吧?」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可確實也晃瞎了何廠長的眼,讓他不禁想起了和媳婦大學裡初談戀愛時心動的感覺。
對,就是心動的感覺,結婚這麼多年了,感情還在,可惜早已找不到當初心動的感覺了,「媳婦兒,你好美。」
「好了,別貧了,快起來,我有事兒跟你說。」徐蔓菁說完就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了。
「沒貧,沒貧,我說的是真的,媳婦,我又找到咱倆談戀愛時的感覺了。」何廠長坐到媳婦旁邊,一把摟過自家媳婦,美滋滋地說。
「老何,說正經的,你看到我今天妝扮,感覺咋樣?」
「那還用說嗎?我都以為是天仙下凡了呢。」
「我跟你說,我就是用這幾樣東西化了化,就有這感覺,你說咱要是拿著個去副市長太太那裡拉拉關係,你覺得可以不?」
「你的意思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哎,媳婦,你這小腦袋瓜咋轉得這樣快呢?我覺得這個主意可行。我跟你說,副市長夫人的枕頭風可是管用的很,不過就這幾樣東西,有那麼大的用處嗎?」
「這你就不懂我們女人的心了,副市長夫人本來就比我大幾歲,上回一起吃飯還念叨著最近臉色不好,皺紋又長出來幾條,反正就是各種覺得自己老了的話,你看他們家不缺去拉關係的人,肯定啥都不缺,我們這要送禮送到人心坎上呀。」
「那你覺得這禮物副市長夫人稀罕不?」
「看你剛剛的表現,我覺得應該是行的,不過現在說這個有些早呀。」
「早啥呀啊,拉關係要趁早啊,夫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這東西就我手裡這一套,我還拆開用了,總不能把我用過的拿去送禮吧?人家還以為咱看不起人呢。」
「那就趕緊再買一套呀?多少錢?夫人你是不是錢不夠,我給你補。」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徐蔓菁白了一眼自己丈夫,「是人家沒貨,你以為這種東西是地攤貨呀?真要這麼好買,人家市長夫人會缺嗎?傻樣!」
「我的夫人呀,你趕緊把話說清楚呀。」
徐蔓菁把事情都跟何廠長講了,「蔡大娘說那丫頭是她遠房親戚,原來咋沒聽說過,我看就是個倒騰東西的小丫頭,我懶得揭穿她,不過小丫頭手裡還有些好貨,為人也算實在,我就懶得跟她計較了。」
「這些東西確實不好弄,那丫頭說是國外的貨,我看著應該是,國內我是沒見過,我讓她以後要是還有,儘管送過來,這女人哪有不愛美的?」
「夫人不愧是你,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那丫頭和她朋友好像都是下鄉的知青,說不定真有啥關係,我跟你說,以後要是有啥招工的消息,可以透漏些消息給她們,結個善緣,即使沒關係,能弄來這些好東西,說明這丫頭也不簡單。」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
「等下回有貨了,我再約市長夫人吃個飯,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出了家屬院小區,劉雲青又去小巷子換了衣服,拿著從小屋裡拿出來的雞蛋、白面、大米,還有早上拿出來的大包子,蔡大娘給的雞蛋餅,裝了滿滿一籃子。
好不容易走到早上下車的地方,剛把籃子放下去,就見王大爺趕著牛車晃晃悠悠地過來了。
「雲丫頭,等著急了吧?」張大娘開口道。
「沒呢,大娘,我也是剛到,我們這時間趕得巧,不用等。」
「所以說咱是有緣呢。」
「對對對,咱就是有緣。」
「對了,大娘,你們去醫院檢查,醫生咋說的呀?」
「沒啥事兒,醫生說就是年紀大了,有些缺鈣,開了一瓶那叫啥鈣片的,說回家吃。」
「醫生還說要回去多吃點好的,補充營養。」王大爺接話。
「哎呀,就你話多,咱家又沒比別人少吃一頓,哪有那麼嬌氣,吃吃那個鈣片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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