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三天後便被貂蟬做出來。出於配套考慮,辛銳又畫了襯衣的小樣,貂蟬一併都做好。呂布急急帶領辛銳前去試裝,呂玲綺到底孩童心性,悶了幾天,復又開朗起來,貂蟬為她做了套五四青年女裝,穿上後,呂玲綺蹦蹦跳跳,樂不可支。
由於面料都是黑色錦緞,穿起來倒有幾分似唐裝了。呂布著上新裝,系條玉帶,對銅鏡前後左右照了許多遍,又伸伸臂膊,抻抻腰肢,自語道:「這衣服甚是輕便,舉手抬足也不見掛礙,甚合吾意。」
辛銳看著身著中山裝的呂布,配上呂布高絕的身材,稜角分明的酷面,越發英姿勃發,瀟灑利落。由衷贊道:「溫候好身量,人中呂布果然不是妄言。」
呂布哈哈大笑道:「皆銳兒之功勞。某看你穿上倒也不差。風流俊俏,一品人物。」二人真心地相互吹捧一番,而後穿著新衣,向張遼陳宮他們炫耀去了。
正欲離府,忽軍士來報:「陳宮大人急來求見主公。」
呂布奇道:「哦?這般早來見某,必有緊急事務。銳兒,快隨某前去議事廳。」
辛銳緊走幾步,心中忽有感念:只怕是徐州易主了,我該如何驅處?
大廳里陳宮見呂布帶著辛銳前來,兩人皆是一般的新行頭,一個高大冷酷,小麥的膚色;一個風流俊俏,面如冠玉,一樣的走姿,倒像是父子倆。不由微一錯愕。不過軍情緊急,也顧不上閒談打趣。
未等呂布出言詢問,陳宮急道:「主公,夜裡探子來報,徐州太守陶謙病故,已將徐州城讓與劉備。那劉備素有仁義之名,現得了徐州,百姓影從,皆大歡喜,正是如魚得水。在我等之側,又添一勁敵也。」
呂布本不是個陰謀家,戰術尚可,戰略實在不怎地,不以為意道:「何懼之有,那劉備若是不來便罷,若是來犯,我引兵一路攻下他的下邳城。」
陳宮搖頭道:「劉備得了徐州,錢糧豐厚,此時必然招兵買馬,他本不是個甘於俯首認命的碌碌之輩,頗有謀略,更兼手下關張二將,皆萬人之敵。這回離了平原,脫出袁紹的控制,怕是要有番作為的。」
呂布聞聽關羽張飛,來了興致,正坐道:「那鬍子關和豬肉張倒有把子力氣。當初某與豬肉張交戰百合,正要取勝,卻被他弟兄三人一齊招架住,劉備那廝,一雙劍只向人要害處招呼,淨是些下流招式,怪道這關張二人卻對他死心塌地。」
辛銳笑道:「劉備自有他的一套御人之術,溫候也莫放心上。」轉身對陳宮問道:「陳先生,那劉備得徐州之時,怕是幾次相讓,而後才從命的吧?」
陳宮對辛銳的料事如神已不感吃驚,點頭道:「不錯,據探馬報,徐州城百姓皆知,陶謙臨死之前兩次以徐州託付劉備,都堅辭不受,第三回陶謙眼見就要歸天,聲淚俱下地規勸,文臣武將等在一旁也盡皆請命,劉備這才領了太守大印,算是接管下徐州。」
辛銳冷笑道:「好個劉玄德,果然城府極深。這堅辭不授,一則博取仁義忠厚之名,達成收買民心的良苦用心;再則徐州正處四戰之地,西北有袁紹,西面是曹操和溫候,西南又有袁術,當地一馬平川,易攻難守,並不是一顆好吃的果子,弄不好就會有惹火燒身的危險。」呂布問道:「既如此,那為何劉備最後又接了太守印?索性領兵返回平原不就行了。」
陳宮接道:「徐州雖說是百戰之地,從另一面看,卻正是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又加上物產豐富,錢糧充盈,這些是小小平原縣城望塵莫及的,正因如此,才對劉備有極大的誘惑力。富貴險中求,這是世人皆有的通病,劉備也不能免俗。在如此之大的誘惑面前,他權衡之後選擇了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辛銳贊道:「陳先生所言不錯,令劉備能作此抉擇的還有一點,便是內政外交。劉備一向甚得民心,徐州百姓也是如此,對其奉若神明,這樣政令必然通達,無後顧之憂;外部雖然豪強環視,但還有北海孔太守宅心仁厚,必不能見劉備陷於刀兵而不救。再者目今我與溫候已是一家,北海與濮陽自然休戚相關,互相扶助,溫候也就不宜對劉備輕易下手。再遠者,袁紹劉表孫策都在外圍,若是曹操袁術有所動作,只要派遣使臣前往結連,令彼從外圍攻擊,曹操和袁術後方不保,必不敢妄動。這樣看來,劉備倒是有些日子能夠休養生息。」
陳宮點頭道:「小將軍所想甚是全面。只是目下,我方應當如何面對劉備?是否派出使節通好?」
辛銳暗想眼看年關將近,明年曹操必然來攻濮陽,多個朋友多條路,不如現在結好劉備,屆時令彼顧忌唇亡齒寒,前來救援。遂緩緩點頭道:「我之意濮陽與北海都派出使節前往下邳,慶賀劉備執掌太守之印,也相互結個盟,今年曹操小敗,我料來年糧草齊備之後必然復來,屆時我三家一同協力抗曹。未審溫候意下如何?」
呂布道:「某這三萬精兵,你盡皆調派,主張你定。需要衝鋒陷陣之時,某自向前。」
辛銳感動不已,拜道:「多謝溫候信任,銳定不負期望。」
呂布哈哈大笑,道:「文台,平日裡總是與你等商討軍機,某早就不耐,今後,一切都聽從銳兒安排,某也落得清閒。你傳令文遠等將,就道這皆是某親言。從今後汝等稱銳兒做『小溫侯』,所到之處,如某親臨。」
陳宮見呂布下令,趕忙起身拜道:「諾。」心中對溫候之舉也是稱讚不已。
商量已定,陳宮立即前去準備,著人前往徐州。而辛銳也修書一封,館驛里尋來武安國,令其快馬加鞭,趕回北海報信不提。
信中對孔融談及與劉備結盟之事,又將前番自己並未向劉備求援,而後說是劉備不肯援救的事解釋一番。
辛銳想起年前,管亥圍攻北海之時,為了降服黃巾軍,自己坑了劉備一道,搖頭嘆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相信現在北海軍民安定,欣欣向榮,孔太守也不會怪我當初如此行事吧?」
呂布自打確立了辛銳做接班人的思想之後,每日演武飲樂,好不自在,而辛銳這位『小溫侯』也是盡職盡責,將軍務政務打點的井井有條,儼然已能做主濮陽。
為鞏固兗州、泰山防線,辛銳令張遼、高順前去替回薛蘭、李封,並授守御之法:五里建一烽火台,百人守衛之策,遇有軍情,急點狼煙,各處軍馬即刻前往救之。臨行前,辛銳百般頂住二將道:「年關將近,吾料曹操年後必捲土重來,二位叔父需小心謹慎,嚴防細作,切記切記。」二將欣然領命前往。
餘下眾將按照辛銳所言之策練兵,保留了并州騎兵原有的建制,又有針對性地著重訓練軍士的體能。由於長期馬上作戰,并州軍多半是上肢粗壯有力,腳程卻較其他兵種慢了許多,未雨綢繆,為了能在戰時應付各種突發狀況,辛銳說服眾將帶領軍士每日負重跑十數里地。一開始眾人苦不堪言,不少人偷工減料,眾將也是抱怨不已。
辛銳下狠心抬出了大棒—請老丈人呂布鎮壓諸將,繼而又捧出蘿蔔—聲明對訓練成果顯著的士兵予以重賞;恩威並施之下,眾人心念急轉,橫豎都要訓練,若是逃避被呂布抓住那還有好果子吃!反之練好了還要領賞。
於是乎一時間人人爭先,各個用命。不到一月下來,并州軍從單純的鐵騎,顯出了馬步一體的雛形,一改往日的散兵游勇匪兵習氣,眾將指揮部隊也越發得心應手。因此無不對辛銳敬佩萬分。
同時,辛銳又幾日間撰寫一部行商法規,規範濮陽的市井商貿,陳宮見之大喜,立刻推行下去,收效顯著。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呂布自是樂見其成。至此濮陽北海練成一線,政令軍兵幾乎達到一統,進入了空前的發展中。
一晃在濮陽過了三月有餘,堪堪來到年關。陳登連月一直採購馬匹軍械,有了溫候的幌子,到一處便是綠燈大開,商賈富戶那個不腆著臉地往上貼!只是辛銳早有告誡,無論採購什麼都是按價付錢,絕不能仗勢欺人。
北海也早在幾日前傳來書信,孔融對於之前劉備的事盡已知悉,至於辛銳扯謊,由於當時形勢複雜,又是為了北海城發展大計,孔融絲毫沒有怪罪之意。業已遣使前往徐州,聯絡劉備去訖。信中還提到北海諸事順利,黃金,鑄鐵,漁鹽產業皆是蒸蒸日上,軍隊訓練也日趨雄壯,請辛銳不必掛懷。唯有家中老父和母親,以及孔太守和麾下諸公,思念辛銳的緊,不知能否回去過年。
辛銳暗道此行目的已順利達到,馬匹軍械完備,也該回去料理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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