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站在京郊地牢門口,望著被綁在刑架上的漢子,心裡忽然多了些說不出的煩躁。
方才他已經知道此人的名字,這人叫張東,是京郊那處村子村長的兒子。
其實村長的兒子在這京城附近也已經算是有一點見識的了。
他肯定知道,當今太子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人,所以肯定也不會做些什麼。
但偏偏,這人當時還確實跟著不知道罵了幾句什麼,這一點張東自己也承認了。
當時他剛吃了些酒,脾氣正火爆著,哪裡管那麼多,張口便罵,反正人也多,沒人在意他罵了什麼。
他在那時候也根本不知道來的人是誰,現在回想起來,那竟然是當今太子。
此刻,張東的腿都軟了。
劉廣看著張東這一副害怕的神色,心中也有些沒底。
他大概已經摸清楚了,張東實際上就是個渾水摸魚的人,他根本就不是鬧事的主謀。
按理來說,劉廣既然已經懷疑這個人不是京郊鬧事的主謀,那就應該給放了。
但事已至此,人已經抓來了,也沒有退路。
太子這邊正要積累名聲,張東都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刑腿都被打斷了一條,放他回去,他的嘴能閉嚴了嗎?
到時候他一旦把這件事情給宣揚出去,太子殿下的名聲就要毀了。
劉廣擔不起這個責任。
更何況,太子的命令不可違抗,眼下,太子正在氣頭上,他需要儘快拿出個交代。
反正太子那邊只是需要有人交差就行。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或許太子殿下也並不會在意。
劉廣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對手下的人說道:「繼續用刑吧,殿下要見血。」
「問他是不是背後有同夥,誰指使的,必須讓他簽字畫押,不然死的就是咱們。」
他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
旁邊的侍衛得了令,立刻把刑具拿了過來,沾了水的皮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張東的身上。
「啪!」
皮鞭子沾涼水,哪怕不怎麼用力,也會抽得人皮開肉綻。
此刻張東身上已經滿是傷痕,但他身體又還不錯,昏不過去。
他只能是痛苦的慘叫了起來,聲音在地牢中迴蕩。
「冤枉啊!」
「大人!小的真的沒有參與鬧事!我就是隨便罵了一句!我哪知道,那是當今太子啊……」
張東的哭喊聲,讓劉廣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有著自己的直覺,下午的事情絕不簡單,他們的確是抓錯了人。
但是那場鬧事肯定有人帶頭!
眼看著張東都要被抽得昏死過去,劉廣抬起了手。
「別打死了,暫且留他一條命。」
侍衛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用刑,而是目光冷冷地盯著張東問道:「你招不招?」
「我……我不招!」
張東也不是傻子,雖然他也是個農戶,但是在京城的農戶,好歹也有幾分見識。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把這罪給認了下來,那就必死無疑!
「行,不招是吧?」那侍衛嘴角勾起了一絲邪笑,轉身去拿旁邊已經燒紅的烙鐵。
「啊——」
不多時,地牢裡傳來的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周元哲正坐在一間僻靜的酒肆內,桌上擺滿了好酒好菜。
張橫、林影、文叔幾人分坐一邊。
幾人一邊暢飲,一邊討論著今天的情況。
周元哲舉起酒杯,眼中帶著幾分滿意的笑意。
「這一次,大傢伙都幹得不錯。」
「尤其是林影兄,你的易容之術果然神乎其技,那些個侍衛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你的破綻。」
林影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恢復正常狀態的臉。
「那是自然,不是我吹,我的這套手段,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出來的。」
「實不相瞞,這些年來,我一直都頂著別人的臉,就連我都忘了我自己長什麼樣了。」
「不過今天也只能怪東宮的那些人太蠢,老子不過就是略施小計,他們竟然還真去抓了那村長的兒子。」
文叔在旁邊抿了一口酒,笑道:「不過,接下來才是關鍵,這件事情想要鬧大,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根據我的消息,太子跟刑部那邊的關係已經非常不錯,想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咱們不能光靠這點動靜,要想讓這件事鬧大,恐怕還真得出人命才行,也不知道姜泰會不會把那個張東給弄死。」
「沒錯。」
周元哲點了點頭,放下酒杯,目光閃動。
「姜泰會不會把張東給弄死我不知道,但他這個人心胸極為狹隘,既然都已經抓了,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反正用刑是免不了的。」
「村長明天一早就會發現兒子失蹤,到時候咱們還有的忙。」
「林影兄。」他轉頭看向了林影,端起了酒杯。
「明天你負責引導村長去找文叔。」
「文叔,你一定要裝作不願意涉及此事的樣子,再讓村長去報官。」
「切記,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這一次,你在明面上,絕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周元哲說到這裡,又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真要是暴露了,恐怕你又得像現在的我一樣,永遠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現。」
林影點頭應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放心吧,這事咱們肯定暴露不了。」
文叔微微一笑,撫了撫鬍子,淡然道:「我自有辦法演好這一齣戲。」
周元哲大笑,舉起酒杯,幾人齊齊碰杯,一飲而盡。
酒罈空了,夜色漸深。
他們的計劃,才剛剛展開。
………………
第二天一大早。
林影便化作一名普通百姓,悄悄來到了村口。
正如他們預料的一樣,上午一覺醒來後,村長正要來找他的兒子,卻驚訝的發現兒子竟然不在家。
他也問過了村裡的其他人,可所有人都說張東昨天已經回來了,壓根沒再去城裡。
昨天太子那邊發生的事,讓張舉誠有些後怕,生怕是自己的兒子,惹上了什麼事。
此刻,他正焦急地在村口徘徊,一臉憂色。
村長現在也是急了,眼瞅著林影,便立馬逮著他問:「小兄弟,你可是從京城那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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