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翠霞說了很多,末了跟大嫂感嘆,「也不知道大姐這回靠不靠譜?」
&姐又怎麼了?」鄭慧雅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對這個大姑姐,她真的是提不起好感,聽說和兒媳婦兩個人是三天一小架,兩天一大架。
那兩個人,老沒老的樣,小沒小的樣,也難為歷新在中間,兩面受氣。
&我沒說嗎?三哥這個對象就是大姐給介紹的。」
鄭慧雅一聽就覺得不靠譜,歷翠華那樣沒譜的人,能介紹有譜的女人給歷天晨?她很是懷疑。
&說,大姐總去買菜的時候認識的那家人,女兒在醫院當護士,三十了沒結婚,大姐就搭個上了,沒想到,三哥和那女的還真看對眼了。」歷翠霞說起這事,又想起一件事來,「說起這個,我媽還要給三哥介紹對象呢,三哥沒同意,我媽還挺不高興,說這個兒子是白養了,就知道聽他大姐的。」其實還有一句話,說歷天明這個老大也白養了,就聽媳婦的。
不過這句話歷翠霞是不會說給大嫂聽的,本來這些年母親消停了一些,和大嫂互不見面,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她要是說了,那不是在中間挑事嗎。
鄭慧雅撂下電話,回房間躺著去了,心裡卻琢磨起歷天晨的婚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個孩子也沒回來,有姜宇軒跟著,她倒是不擔心,天熱自己也沒啥胃口,就洗了兩根小黃瓜,沾了蜂蜜吃了,又冰鎮了一個西紅柿拌著白糖吃了。
吃完飯,去了院子裡活動,順便給花澆澆水。
如今住在斜對面那棟小樓里的是葛少將家,他的妻子也姓葛,年紀比鄭慧雅大的多,按理說,丈夫也是個首長,她也應該有些素質才是,可是這葛大姐,是整個大院,最能八卦,最能撒潑的一個人。
大家都說,要不是葛大姐太不講理,鬧出一件又一件事,憑葛少將的能力和資歷,去年晉升中將是妥妥的。
按理說,住在這個大院的都是些將軍,到了這個級別,家屬們說話做事都會很注意,不會像那些潑婦一樣,讓別人笑話。
可這位葛大姐就不怕,除開這不招人喜歡的性子,她活的還是挺滋潤的,最起碼不像有些人裝模作樣的看著累。
不過鄭慧雅也不願意和她打交道,剛開始不了解,還以為這人很熱情,可是說著話,能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一遍,回頭就添油加醋的出去說去,讓她很是煩,幸好以前有住大院的經歷,不會輕易跟人說家裡的事,要不然,怕是連家裡有多少錢,歷天明身上有沒有痣這些問題都要查個清楚。
從那以後,鄭慧雅就更遠離她了。
可是這位葛大姐是個奇人,就好像看不懂別人的臉色,不管你態度多少冷淡,她照樣能自說自話,該進你家門從不客氣。
這樣的渾人,男人們又都是一個軍區,抬頭不見低頭見,最主要的是大部分人自持身份,不願意和她交惡,因此是能躲就躲。
鄭慧雅今天就沒躲過去,葛大姐看她在澆花,就出來八卦來了,「慧雅,吃了沒?」
&大姐啊,吃過了。」人家搭茬總不能不理,這又不是外面不認識的,看在兩家的男人的交情面上,也不能那樣做。
不過,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拎著噴壺轉身去澆別的花。
這麼明顯的表示,可人家葛大姐愣是沒看出來。
她湊到矮矮的木頭矮牆外,頭抻的老長,一臉八卦的問:「慧雅,我看你們家總來一個長的挺好的小伙子,好像是個中尉吧,剛才還拉著你們家那一幫出去玩了。」
鄭慧雅點頭,手裡也不停,「嗯」了一聲。
&小伙子是誰啊?長的挺好的,這麼年輕,這級別也不低了。他叫啥啊!」葛大姐說了一通姜宇軒的好處,讓鄭慧雅有些不悅,就好像自己家的女婿被人覬覦了。
她乾脆不回答,「葛大姐,我要回屋了,你慢走啊!」她發現了,跟這種臉皮厚的人不能客氣,可在以往她都拉不下那個臉,可今天聽到她談論姜宇軒,心裡就很不舒服,好可是她們家寧寧的朋友。
這個時候她完全忘了,她在中間別著,不肯讓姜宇軒追到寧寧呢。
&我跟你說話呢,你別走啊!」果然誰臉皮厚誰是贏家。
葛大姐自己把門打開就進去了,一點都沒客氣的坐到沙發上,拿起一個大蘋果就吃了起來,啃的干不拉脆的,還跟鄭慧雅說:「你家這蘋果真好吃,多錢買的,我買的就不好吃,酸,還有點艮。」
人進來了,你也不能把人攆出去,她很是無奈的坐到她對面,「這蘋果是別人從山東給帶的。」
葛大姐嚼的很響亮,「我說怎麼這麼好吃呢。我家那兩孩子就願意吃這蘋果,一會我回家,你給你拿幾個,我也給你侄子侄女嘗嘗。」
這理所當然的口氣,讓她直牙疼,不是她摳,而是不想慣這毛病,哪有這麼大咧咧的張口問人家要東西的。
於是,她笑笑說:「喲,那可不成,我家也沒幾個了,我們家幾個孩子都喜歡呢,我還得給孩子們留著呢!」
她臉皮不太厚可也不薄,都這年紀了也不是年輕小媳婦,要不然哪好意思這麼說,直接說沒有了也行啊。
可鄭慧雅偏不,憑什麼說沒有了,到時候她們家吃蘋果讓人看著了不是更難堪?
&瞅瞅你這摳的,」葛大姐吃的有些急,打了個嗝,「我跟你說慧雅,你可不能這麼慣孩子,這蘋果也不是啥稀罕物,願意吃去市場買幾個就得了唄!」
鄭慧雅面對這樣臉皮厚又沒有自覺的人也很無奈,就跟滾刀肉似的,你說什麼人家不在乎,像這樣,還好意思說她慣孩子。
&是我摳,是家裡孩子愛吃。要不,葛大姐你上市場給你們家孩子買蘋果吧,你看,你們家那兩都二十多了,比我們家的可大多了,你這麼慣著可不好。」把話又送還給她了。
不想跟她多說,乾脆站起來送客,「葛大姐,你看,我還要百~萬\小!說,要不,你先回去,等哪天我有空了咱再嘮?」
&才幾點呀,我還有事沒問你呢。」她說著,已經被鄭慧雅拉了起來,順手把盤子裡的那個蘋果塞進她懷裡,「葛大姐,蘋果真不多了,就這一個你別嫌少,拿回去給孩子嘗嘗。」
說著往外推她,「快回吧,你是不是都沒做飯?快點回去做飯吧!」
說到做飯,葛大姐一拍大腿,「哎呀,我鍋里還燉著菜呢,壞了,還不得糊了,我得趕緊看看去。」剛小跑了兩步,又返了回來,把那剛才裝蘋果的一個果盤拿了起來,「慧雅啊,你這盤子可挺好看,給我吧,我家裡正好缺一個這樣的盤子,明天那死小子要領對象來家,咋也得有個盤子裝個水果啥的呀!」
鄭慧雅真不知道該說些啥,只能無力的抬抬手。
葛大姐剛從鄭慧雅家裡出來,就看到歷天明和自家男人從一輛車上下來,她心虛的把盤子放到身後,跟歷天明打招呼,「歷將軍回來了啊,快回去吧,慧雅在家等著你呢!」
葛將軍皺著眉低聲問:「不老實在家做飯,瞎晃悠啥呢?」
&麼叫瞎晃悠啊!我去慧雅家可是有正事的。」她說著十分高興的湊到自家男人身邊,「哎我跟你說件事,我看好了一個小伙子」說著描述了一個姜宇軒的外表,當然主要是軍銜,「……配咱家曉華那肯定行,回頭,我找慧雅好好打聽打聽。」
歷天明正要進院子,聽了直皺眉頭,想也沒想的就回頭,「哎老葛,我說嫂子可不地道啊,那可是來追我家寧寧的,怎麼的,你家曉華連妹妹的男朋友也要搶?」
鄭慧雅站在門口簡直哭笑不得,你說歷天明糊不糊塗,這事關鍵是姜宇軒,他要是這麼容易移情別戀這男人也不能要。人家都沒說別的呢,他先護上了,看來真是看好這個女婿呢。
其實,她和男人是一樣的心理,甭管寧寧將來會不會嫁他,現在他在追寧寧,自然就不能讓別人惦記。
就好像一樣東西,自家沒啥大用,可又不舍的不要被別人撿了便宜。
現在這兩口子估計就是這個心理。
葛將軍被這話臊的臉通紅,說來也怪,葛大姐這樣的脾氣性格,男人卻是個一本正經的。
&不起啊,老歷,你別聽她瞎說,她那張嘴就這樣,一天到晚瞎咧咧。」他們在一起很多年,除非正式工作,否則他比歷天明還要大上幾歲,二人一向如此稱呼。
&咋是瞎咧咧呢?我是真看好這小伙子了,再說了,寧寧才多大,就能處對象了?那叫早戀,學校是不允許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她話沒說完就被葛將軍懟了回去,「你給我閉嘴吧,寧寧處不處對象跟你有啥關係,再說寧寧都十八了,就是有對象也是正常的,你十八那年都生了老大了,你自己沒數啊!」
歷天明聽了這話比較滿意,要不然他也得說,敢說寧寧的壞話,他能饒過才怪!
葛大姐被懟,又看男人臉青了,就有些慌,「我也沒說啥呀,你看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也就沖我的能耐!」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很小。
她剛進門口,就聽葛將軍在給歷天明道歉,「她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謝大傢伙的包含,唉,我也是沒招了,行了,再混幾年退休了就好了,她也就沒啥可顯擺的了,也該消停了。」
她撇撇嘴,嘀咕了一聲:「鄭慧雅可真不地道,我問她她可沒說那是寧寧的對象。」
她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兒子,二十八了,一直不肯結婚,把她急的夠嗆。
女兒今年二十四歲,也是不著急結婚,這對象是處了一個又一個就說不合適,要不然她能急的看著就要往家劃拉嘛。
&你又幹啥了?這鍋里的菜差點糊了,幸好我回家聞著味了。」曉華看到老媽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個果盤,也是無奈的很,「媽你看看你,就知道占便宜,我不是剛給你買了蘋果回來嗎?你這上誰家拿的?你也別怪我爸又說你,我都跟著你抬不起頭來。」
葛大姐是真正吃過苦,過慣苦日子的人,很是不以為意,「把你們一個個能耐的,還看不起你老娘了?要沒有我這占便宜,早年間就憑你爸那點工資,你和你哥能長這麼高這麼壯,早餓死了,那時候沒見你嫌我拿這些吃的。現在一個個翅膀長大了,嫌棄起你媽來了。」
這種對話,在他們之間幾乎每隔幾天就要進行這麼一次。
不說葛將軍回家又罵了妻子一通,就說歷天明一進家門,鄭慧雅就質問她:「你說你,說那話幹啥?你不知道那葛大姐是個長舌婦啊,這轉眼就得滿大院的說咱寧寧小小年紀處上對象了。」
&說唄,姜宇軒這總往咱家跑,這事也瞞不了多久。再說了,寧寧處不處對象,她老子她娘都沒話,別人管得著嗎?誰要說,你就懟她,這純是嫉妒!」歷天明一邊說一邊進了衛生間,「我說媳婦,有飯沒,我都要餓死了,今天開了一天的會,中午都沒吃飽。」
鄭慧雅一聽,忙進廚房給他做飯去,嘴裡還嘀咕著,「行思都不回來吃,我省點事呢,沒想到又回來一個沒吃飯的,我就是個老媽子的命!」
歷天明從衛生間裡出來,進了廚房問:「你嘀嘀咕咕說啥呢?」
鄭慧雅白了他一眼,吼道:「我說我就是個老媽子的命!」
&說的?」他大眼一瞪,長臂一伸,把人摟在懷裡,親了一下,「誰說你是老媽子的命的?你分明是奶媽的命!」說著那眼神下流的往下一斜。
鄭慧雅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自知打嘴仗是打不過他的,索性把手裡的饅頭一扔,「哼,自己弄著吃吧,我還不伺候了呢!」
歷天明看著妻子那仍舊婀娜多姿的身影,心裡竄出一股渴望,嗯,忙了好幾天沒好好滋潤一下妻子了,今天晚上可得把她伺候好了。
要不然,這閨怨有點大啊,連飯都不給做了。
鄭慧雅要是知道他這麼歪曲自己的想法,非得恨的咬他幾口出出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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