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喜宴是在歷家辦的。
說是喜宴,只有兩桌。
歷家人,包括已出嫁的歷翠華一家,還有歷天明的叔叔和舅舅及二姨一家。
張雅蘭他們並沒有去歷家,這時候可沒有在結婚當天男女家湊一起的習俗。只是讓她從江城回來後,回門去她大姨那裡。
歷天明領著她介紹了一番,等看到歷天亮時,鄭慧雅臉色不太好,動作也有些僵,她心裡對歷翠華和歷天亮的心結,估計一時是解不了的,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能不給小叔子面子,只是勉強笑了笑,連他叫大嫂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應答。
歷天明看出不妥,趕緊打圓場,「你嫂子嚇著了,沒想到小叔子比她大這麼多。」大家哈哈大笑,這僵局算是過去了。所有人圍坐在炕上炕下的嘮嗑,她總感覺有道不善的目光瞟著自己,可當她看去,卻見大家都或光明正大或偷偷的打量她,也分辯不出是誰不喜歡她。想不通乾脆不想,反正她也沒想跟這些人多來往。
歷家人不算多,只有歷天明一家和他叔叔家。不知道為什麼,歷家嬸嬸及孩子都沒來,只有歷叔叔一個人過來。郭大舅一八口人都來了,兩個兒媳婦看著她的眼神很友善,她想,那道不友好的目光應該不是她們。
看樣子,歷天明和這兩個表兄弟關係還不錯,幾個人在一旁說話,不時有笑聲傳過來。
郭二姨不像郭秀麗看著那樣隨和,反倒是一臉精明,不過看樣子對自己姐姐很好,二人一直在一旁喳喳咕咕,不知道說些啥。
郭二姨家有三個孩子,有一個結了婚的在外地工作,此次並沒有回來,還有兩個沒有結婚的女兒,看著很懂事,都跑到廚房去幫歷翠華忙活。
鄭慧雅和他們並不熟,也不想多說話,幸好沒一會,歷翠華就來喊他們吃飯。
喜宴也算豐盛,每桌八個菜,倒是有雞有魚有肉有菜,只是量不多,而且做的一般。雞隻燉了一隻,加了蘑菇粉條,分了兩盆上桌。魚倒是當地水庫的大鯉魚,足有五六斤重,從中間剁開分成兩盤。還有一個扣肉,一個炸河魚,一個炸丸子,豬肉燉白菜粉條,肉炒蕨菜,涼拌白菜絲。
就坐下開吃。因為要出門,他也沒喝酒,倒是其他人,喝的很熱鬧。
鄭慧雅吃的不多,二人吃過飯,因為要趕車,也不等那些人下桌,就離開了。
等到了合鎮,買了火車票,上了火車,這才放下心來。
火車上人不多,這趟車大多都是短途,在合鎮下車的人特別多,因此他們上車後,空座位很多,也不用對號坐。
一路上,二人看著外面的雪山,漫無目的的聊著。
火車到江城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天早已黑透了。
下了車,去了站前招待所,掏出介紹信和工作證,開了房間。服務員拿著大串鑰匙領他們進了房,二人關上門,先打量了一下房間,一個房間裡有四張床,這已經是不錯的房間。
歷天明先把包放下,轉身問她,「餓不餓,我們先洗把臉,然後去飯店吃飯?」
鄭慧雅中午吃的不多,又坐了一下午的車,早就有些餓了。聞言點了點頭,「外面冷,臉就不洗了吧,去洗洗手得了。」
「行。」歷天明帶著她去洗了手,然後直接下了二樓,在附近找了家門面不大的餃子館,要了一斤半餃子,吃了,又每人喝了一大碗熱乎乎的餃子湯,這才回到招待所。
室內的燈光昏黃,歷天明的眼神開始變的灼熱,連室內的空氣都好像在升溫,讓她無端的感到有些不自在。「我先去洗臉。」說完逃也似的離開房間,直到洗完臉,還覺得被他盯著的臉頰在發燒。
她在外面磨蹭了一會,才回房,「那個,你也去洗洗吧!」她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他,小聲的說道。
歷天明笑的白牙森森,「好,你等我,我去洗洗就回來。」房間沒鎖,不能同時出去不留人。
洗漱完,歷天明往她跟前湊乎,腆著臉道:「慧雅,我洗完了,咱們睡覺吧!」
「不,不行。」鄭慧雅的話都沒過腦子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尷尬。
鄭慧雅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待在這個簡陋的招待所里。誰知道這床單上睡過多少人了。她快步走到一張床前,把被拿起來鋪好,含糊的道:「累死了,你不累嗎?趕緊睡吧!」
歷天明倒是想跟她親熱一下,跟了她上前,鄭慧雅忙往後退了幾步,指著對面的床道:「你對那睡。」他看她那抗拒的姿態,有些不明所以。
鄭慧雅懊惱的直咬唇,看著他有些發黑的臉,又看著透著大縫的門板,低聲說:「這是在外面。」
歷天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原來,她是嫌在外面。可今天,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天,這不那個啥,也太那個啥了吧!他不甘心,往她那床邊湊了湊,「我想跟你挨著。」話裡帶了絲撒嬌,又帶了些委屈。
鄭慧雅怔了怔,又看看那窄小的床,斷然拒絕了。「不行,床太窄了,一人一張。」
「可你是我媳婦。」法律上承認的了,他有這個權利。
「那也不行。」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那明天呢?」他可真是鍥而不捨。
「明天也不行。」
「那後天總行了吧!」他委屈的嘀咕,「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哪有你這樣的。」只讓看不讓吃。
鄭慧雅剛想說後天也不行,一想,後天早上的車,晚上他們應該是在自己剛安的小家度過。這一猶豫話就沒說出來,歷天明高興了,飛快趴下在她臉上「啪」的親了一下,然後顛顛的的上了她對面的床。
蓋上被子,傻呵呵的看著她樂,「慧雅,我們後來就回家。」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鄭慧雅被他偷襲的那個不算吻的吻給弄的臉一紅,接著聽到這曖昧的話,再看他那眼裡的灼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到前世所說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由撲哧笑出聲來。
笑出聲來才覺不妥,在歷天明「你笑什麼?是不是喜歡我親你」不停的追問下,只好閉上眼裝睡。
可能是太累太困了,竟然不知不覺中沉沉睡著了。
歷天明見她睡著了,批衣下床,蹲在她床邊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慢慢的把唇印在她嘴角邊,輕輕的親了一下,遺憾的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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