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子在上 第93章風雲突變

    「子舫?你怎麼也來了,京里的形勢究竟如何,你爹和哥哥呢?」福王妃抓住小兒子,一疊聲的追問。=周映月也走到元子舫身邊,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眉畔只好走過去扶著太妃,「祖母先進屋坐吧。」

    「對對對,先進屋。」福王妃道,「你看我真是糊塗了。」

    「沒時間了。」元子舫飛快的道,「具體怎麼樣,路上再說。咱們現在就該上路了,待會兒可能就會有官兵過來,要抓緊時間。」

    周映月道,「行李都沒卸,直接送到那邊去裝船,馬車也早就齊備,立刻就能走。」

    這一次離開,跟逃命也差不了什麼了,所以一應的事情,都是妥善安排好了的,就等著京城裡的消息和人來了,立刻就走。

    於是命人備車,女眷們都上了馬車,元子舫帶著幾個人騎馬在一旁護衛,後面一輛車則坐了幾個丫鬟和一小部分行李。這樣給人看見了,也不會覺得她們是要逃命去的,畢竟帶的東西太少了。

    才出了莊子,上官道不久,便見到一對官兵,披甲執銳、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正與她們的方向相對。元子舫神色一凜,知道這就是來搜查和封鎖各家官眷的官兵了。連忙令人將馬車牽到一旁,等候這批人過去。

    相遇時對方不免對他們這個隊伍生出了幾分好奇。領頭的兩個人揮揮手讓後面的人停下,然後騎馬走了過來,問元子舫,「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何大人家的家眷,去東山寺請慈惠大師看診的。」元子舫道,「這是怎麼回事?」一面說,一面對站在領頭之人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這些人都是從禁衛軍中撥出來的,而元子舫在禁衛軍中的根基,卻遠超出皇帝的預料。就像此刻,這領頭的人他雖然不認得,但對方的副手,與他卻是極為熟慣的。

    那人收到他的眼色,便上前道,「這車我們得搜查一下。京城裡出了個大盜,禁衛軍正在抓捕,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

    「這……」元子舫皺了皺眉,「我們車上坐的都是女眷,您看……」

    像是回應他的話,但聽車內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道,「這是怎麼了?馬車怎麼停了?」

    「我去看看。」一個年輕的女聲應了,然後車簾便被挑起了一條縫,露出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面容微微一晃,帘子便被放下來,「回老夫人的話,是官兵攔路,二少爺正與他們說話呢。不妨事的,您再歇會兒吧?」

    領頭之人略略猶豫,便道,「既然是女眷,帘子掀起來給我們看一眼也可。閣下多多包涵,我們也要交差。」

    「是。」元子舫撥馬走過去,親自打起了車簾。果然車裡只靠坐著一位老夫人,還有兩個年輕美麗的丫鬟在一旁伺候著,此刻皆面帶好奇之色看過來。

    這老的老小的小,顯然不像是要潛逃的樣子,況且帶的人和東西也不多。於是領頭之人擺了擺手,便帶著自己的隊伍繼續往前走了。他們要將這一代休養消夏的官眷全部控制起來,時間緊任務重,這一個既然是要回京,那自然會有旁人接手。即便是走脫了,也不過是小蝦米一類。

    元子舫拱拱手,讓軍隊過去了,這才重新打馬往前走。這一次他沒有顧忌,自然命人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趕到了渡口。然後安排一部分人繼續趕著車回京,他們自己則棄車登船,立刻起錨!

    等到船離了岸,才遠遠聽到有喧譁聲,像是軍隊終於想起了這麼個地方,派人來封鎖交通了。

    「還好,沒有被攔在路上。」元子舫鬆了一口氣,離開窗邊,走到桌旁坐下,開始給大家講解京城的形勢。

    「太子昨兒夜裡發動的,可惜的是,人還沒闖進太極宮,就讓陛下的人給控制住了。陛下想來一直等著他動手呢。只不過……」說到這裡他的臉色有些黯然,「事情雖然了結得快,可消息到底還是傳出來了。太后身子近來本就不大好,這會兒聽說了此事,一口氣沒上來,便薨逝了。」

    太后薨逝,對福王府來說,自然是個大大不妙的消息。原以為她老人家能挺到皇帝駕崩的時候,那對福王府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恐怕就連當初算計太子的元子青,也沒有料到這個結果吧。

    這不算是什麼消息,眾人聽了之後,臉色都不怎麼好。況且除了利弊分析之外,太后對福王府一向較為親近,尤其太妃跟她的關係,更是複雜至極。這會兒知道太后薨了,難免傷感。

    沉默了一會兒,福王妃才開口問,「你也跟我們一起走麼?你爹和哥哥如何了?」

    元子舫道,「京里亂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禁衛軍就重新接手了京城的防衛,將大部分的府邸都給圍了,我們在那之前趁亂出來的。爹和大哥送我們到城門口,之後就不知道了。大哥說反正要送祖母出來,既然出來了,就別回去了,要我一路送你們去海州。」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明白了元子青的意思:情況比設想的更加糟糕,所以索性讓元子舫也出來,也算是保存了福王府的根苗,等將來三皇子登基,未必沒有機會再重新將福王府立起來。

    只是這樣的安排,其中所帶著的破釜沉舟的決心,卻更加讓人擔憂了。如果不是不能全身而退,根本不需要做出這樣的安排,因為元子舫在禁衛軍中的人脈,在這時候也是很有用的。

    於是船艙里一時又再次陷入沉默。尤其是眉畔和福王妃,雖然對於元子舫跟她們一起走的安排沒有任何想法,可想到自己的丈夫還留在那危險之地,難免就會越發的擔憂。

    過了一會兒,太妃才打起精神道,「也不必如此悲觀,雖然情形不一樣了,但之前做的那些安排,也不算是白費。陛下的身子眼看不行了,即便要動手,疏漏之處恐怕也多得很。他們未必躲不過去。等到塵埃落定,便好了。」

    畢竟是經歷過許多事,太妃說起話來氣定神閒,十分能夠安撫人心,眾人也知道擔憂並沒有什麼用處,反而讓大家都跟著難受,於是紛紛打起精神來,說些別的話,將這件事岔開了。

    乘船南下的過程中,他們換了四五次的船。據周映月說,是免得被追蹤的人追上來。

    不過船走得比消息快,京里的局勢到底如何,現在究竟有多少人在追蹤他們,都是說不準的事,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在消息傳過去之前,趕到海州安頓下來。

    畢竟皇帝極有可能猜到他們是要去海州,專門派一路人去攔截,也並非不可能。

    然而即便在人前再怎麼強顏歡笑,也掩蓋不了眉畔心中的擔憂,她上了船之後,便一直茶飯不思。暈船的症狀倒是沒有,卻比暈船更加嚴重。不跟太妃和王妃說話的時候,就自己坐在窗前發呆。

    太過熟悉的環境,總是能夠勾起人的記憶來。眉畔坐在船上,就忍不住會去想當年她跟元子青一起去西京治病時,一路上發生的那些事。那時兩人間雖然有了婚約,但畢竟尚未成婚,所有的感情都是隱忍而克制的。有多少次,兩人在狹小的船艙里,靜默的陪伴著彼此,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還有元子青沿路畫下來的那些風景,後來不少被她繡成了屏風,還沒來得及都擺一遍,卻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將兩人給分開了。從跟元子青定情以來,眉畔跟他分別的時間最長的時候,就是婚前繡嫁妝的那段時間了。

    然而那時候,她心裡直到元子青好好的,滿心都是對未來的盼望和期許,雖然每一天都過得很慢,但卻過得很高興。並且元子青總會設法來看她,而張氏也不敢攔著,所以兩人一兩月里,總能見一次,以解相思之苦。

    那時就已經覺得十分難捱了,但跟此刻的痛苦比起來,卻不及其十之一二。

    虧得還有個孩子需要她操心。雖然有太妃和王妃幫忙看著,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眉畔也不能徹底的丟開手。況且這是她和元子青的孩子,也就成了分別是她唯一的寄託了。

    從京城裡出來的時候,小九才剛剛學會了坐起來。那時眉畔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等他好容易坐起來了,然後伸手輕輕一推,又把人重新推倒,再看他掙扎著爬起來。元子青對於她的這種趣味十分無法理解,但說了好多次眉畔還是我行我素,便索性隨她了。

    反正曲寬說,孩子小的時候就應該多練習,這樣身體才長得壯實。——對了,眉畔出了月子不久之後,曲寬便又神秘的失蹤了。對於想要將他留下來頤養天年的眉畔來說,心中是頗為失落的。但曲寬的主意很正,從來也不會為外人所動搖,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眉畔也沒有任何辦法。

    其實回憶從前,對這會兒的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回憶的內容越是甜蜜溫馨,此刻的日子就越發的難熬。可是眉畔還是一遍一遍的去想,偶爾甚至還會對著尚不懂事的孩子喃喃低語,看得行雲十分擔心。

    她這個狀態,恐怕不等船到海州,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想來想去,行雲去請了跟眉畔關係匪淺的周映月來勸她。相較而言,元子舫就在身邊的周映月,能比眉畔稍微好過一些。但是在這個大環境下,情緒也實在高昂不起來。只是眉畔和王妃都沒什麼心思,太妃年紀也大了,船上一應的事情都是她在打點,忙碌起來,反而好過許多。


    也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眉畔的失常,聽了行雲的話之後,才過來找她。

    眉畔正抱著孩子坐在窗前發呆,小九抓著她腰上系的荷包玩得正高興,口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像是在回應眉畔偶爾的自言自語。周映月進門時,她正嘆氣,「幸好你年紀小,還不記得要找爹。」

    周映月腳步一頓,忍不住微微搖頭,抬手在門上敲了敲,等眉畔轉過頭來,才走進屋,在她對面坐下,「你這幾日,都是這麼過來的?」

    眉畔看了看她,道,「其實我後悔了,我應該跟他一起留在京城的。即便是一起去死,也好過如今這樣煎熬。」

    周映月皺眉,「你這是過分的擔心了。既然大哥選擇留下,就有留下的道理,否則當時只要跟子舫他們一起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難道連你也信不過他嗎?」

    「我不是信不過他……」

    眉畔要解釋,被周映月打斷,「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對他充滿了信心,好好的過日子,照顧好孩子、祖母和娘,等他派人來接你。現在做出這樣的姿態,其實根本沒有用,只會讓你顯得可憐。可是誰會在意你的可憐呢?而假如他將來過來接你,發現你過得一點都不好,豈不也會心裡難受?」

    眉畔忍不住抬頭看她。周映月的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好像每一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周映月微微一笑,「其實這些道理,慢慢的你就都能想通了。我相信我認識的關眉畔,不會被這麼一點點小事就打倒。」

    「對。」眉畔的眼神漸漸清明堅定起來,「我是他的妻子,在這樣的時候,應該成為他的後盾,而不是拖他的後腿。」也許是好日子過得太久了,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本心了。她要跟元子青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阻攔他們。

    並且眉畔堅信,不單是自己,元子青一定也有這樣的決心和念頭。既然如此,就應該兩個人一起努力,而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拋給元子青去承擔。

    也許是婚後很快就懷孕,所以大家都遷就她,不讓她接觸外面的事情,所以才漸漸養成了依賴旁人的惰性。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對於關眉畔來說,跟元子青在一起,指的是與他並肩而行,而不是依附在他身邊,做柔弱的菟絲花。

    想通了之後,她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明亮了許多,看著周映月的眼神也帶著感激,「謝謝你提醒我。」

    「不客氣。」周映月玩笑道,「我還怕你恨我呢。子舫……」

    眉畔打斷她,「這件事不必再提。他們讓子舫出來,就有這麼做的道理,況且咱們是一家人,保全了誰,都是一樣的。」

    「事情還沒到那個份上呢。」周映月道,「之前你那個樣子,我也就不好讓你煩心,其實我心裡有個想法,一直遲疑不下。跟子舫提過,他並不贊同。我想問問你的意思。」索性給她找點事情做,免得她想東想西的。

    「什麼事?」

    「咱們雖然走了好幾日都沒有被追上,但我始終覺得,船不可能比朝廷的鋪遞更快。就這麼直接走到海州去,誰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呢?」周映月道,「咱們的打算,本來是在海州直接乘船出海,但那也需要經過港口,勢必會被朝廷的人發現。萬一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到時候科就診時瓮中捉鱉了。」

    眉畔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其實咱們走了那麼幾天,但河道並不是筆直的,所以走的路程其實並不遠。」周映月看著眉畔,「我想就在這裡下船,然後轉回去!」

    饒是眉畔已經有了準備,聞言也不由一驚。

    但她想了想,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做法對她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回去跟元子青在一起,幫助他,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的。只是……想想孩子,再想想太妃和王妃,她便又遲疑起來,「出來時他們將長輩們交付給咱們看顧,總不好半路拋下。還有小九,他才這麼大……」

    至於帶著太妃和王妃回去的事,她想都沒這麼想過。根本不可能的事。

    周映月道,「是這麼個道理,所以我想,就將太妃和王妃安排在附近住下。朝廷抓捕,想必也知道咱們一行是五個人,若是只有太妃和王妃留在這裡,再將得用的人留下,想來便不至於會惹人懷疑了。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在這裡有個莊子,可以把人安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只要躲一段日子即可。」

    至於他們三個年輕人回去,目標也會小得多。而且皇帝不會想到他們還敢往回走,說不定反而更加安全。

    「但回去之後呢?」眉畔問。現在這個情形,他們搞不好已經成了通緝犯,連京城都未必進得去的。

    周映月微微一笑,「這個我早就想好了,三皇子殿下這會兒正在回京的路上,我們混進他的隊伍里,便絲毫都不起眼了。」

    眉畔也不由得佩服她,說是有個主意,便是將任何地方都全部想清楚了,只要下了決定,便立刻就能去施行。她雖然知道這個計劃仍舊有許多商榷之處,最重要的是違背了元子青本來的意思,但這個時候,眉畔不願意退卻。

    她低頭看了一眼孩子,咬著牙道,「好。就這麼辦。」

    「那我先去準備,回頭你跟我一起去,跟兩位長輩開這個口。」周映月說著起身離開。

    眉畔怔怔的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才將臉埋進了襁褓之中,「好孩子,別怪我……」

    她想起當年,父親病逝之後,母親沒過多久就追隨他而去。那時她也曾經摸著她的頭,這樣對她說過。眉畔對此曾經滿懷怨恨,覺得自己被父母拋棄了。直到她也遇到了那個人,才知道,並不是她要那樣選,只是實在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這樣想著,眉畔便覺得心頭仿佛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難受得厲害。倘若這一次出了什麼事,也許這孩子將來長大了,也會怨恨她這不負責任的母親吧?只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元子舫都已經出來了,周映月尚且還想著回去,何況是她?

    她們兩個人的設想是好的,然而這個打算,卻遭到了兩位長輩的強烈抵制。

    不過兩位長輩的看法也有些不一致:福王妃認為,要回去就大家一起回去,沒有她們留在這裡,讓孩子們自己回去的道理。太妃則覺得,貿然打破元子青的計劃,並沒有什麼好處。說不準到時候露了餡兒,反而會給他添麻煩。

    周映月再三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保證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最後太妃才問眉畔,「那你連孩子也不顧了?」

    「留給娘和祖母照看,我沒有不放心的。」眉畔低著頭。

    太妃嘆了一口氣。

    福王妃還在道,「娘說得對,若是不想走,不如就留在這裡等消息。就算回去,能幫得上的忙也有限。萬一暴露出來,反而給他們添亂。況且你們三個小孩子,回去能做什麼?」

    然而太妃沉默了一會兒,卻忽然道,「你們可真的想好了?」

    三人都點頭。元子舫最後也被周映月給說服了。因為自己離開,讓父兄去承擔責任,對元子舫來說,本來就是個心結。周映月對症下藥,拿下他就十分簡單了。

    太妃道,「既然想好了,那也由得你們,只是切記一點,要小心謹慎。」

    「娘!」福王妃有些驚訝,剛剛還好好的同盟關係,為什麼說變就變?

    太妃擺擺手,等到眉畔她們離開了,才對福王妃道,「往後便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三皇子身邊正是用人的時候,無論用得上用不上,這時候過去,是他們的態度。福王府將來的造化如何,還真就只能看這一次了。孩子們有這份心,就讓他們自己去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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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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