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越來越神經了!」馮雪珊扭頭看向正在往下下的關婷婷,將她已經跳到了洗衣台上,這才轉過頭來:「你今天叫我過來幹嘛?」
「守攤子啊,往年不也是你來得多?」周至笑道:「順便烤肉。」
「你有這麼好心。」馮雪珊嘴上已經掛起了微笑:「幹嗎不找她?」
「如果我說我找了,然後她說要學習沒時間陪我,我才來找你, 會不會挨打?」
「你要真敢這麼幹,那不光是挨打,我直接把棚子給你拆了。」馮雪珊臉上笑眯眯的,嘴裡的話老狠,手裡卻已經拿起肉串,在地上的烤盤上烤制起來。
地上是四塊磚, 鋪成了一個通道,上面放著兩張瓦, 凹面向上。
瓦下的通道里燒著炭火, 肉串在瓦上烤得滋滋冒油,馮雪珊翻弄著肉串:「就你這膽小鬼性子,找了她她不答應,怕是就更不敢來找我了。」
「為啥?」
「怕她多想唄,難道你還會怕我多想?!」馮雪珊說起突然就來氣,將簽子往瓦片上一丟,兩手往腦後一放靠在躺椅上:「自己烤!說好了今天我不幹活!」
「婷婷來不來玩?烤肉很好玩的。」周至轉頭引誘已經過來的關婷婷。
關婷婷打內心裡是很想玩的,但是這小妞可是個小機靈鬼,見馮雪珊的態度就搖頭:「我是站馮姐姐這邊的。」
周至就白了她一眼:「別鬧,我和你雪珊姐的交情,是你小丫頭挑撥得了的?」
沒有辦法,只好放下書本自己料理:「雪珊那啥有個小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哈?」馮雪珊都氣笑了:「死肘子你這是一身優點你不學,就學這點不好啊?你是就學這一點不好啊?」
「也不能說是不好吧?」周至說道:「以前說話肆無忌憚,從來沒有為別人考慮過,我覺得學學舒意這方面, 也算是進步」
「那你替別人考慮去!」馮雪珊看著天上盤旋的鴿子:「跟我?肘子你確定想好了?」
「別別別我錯了姑奶奶」周至嚇得從椅子上蹲了下來, 馮雪珊這話的意思是周至敢說一個是, 那就是立馬絕交的節奏:「你想哪兒去了?我真不是那啥自絕於人民的意思啊,我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就怕考慮不周啊」
「噗嗤」馮雪珊終於給周至逗笑了:「那你說吧,找我過來幹啥?老實點。」
「沒啥。」周至將靠好的五花都上一點椒鹽夾上生菜和青椒圈遞給她:「就像問一下你的工作安排好沒有。」
馮雪珊將烤五花接過來遞給關婷婷,示意周至再弄一個,然後打開銀釜蓋子,用兩根松枝當做筷子,在周至的目瞪口呆中往外夾鴿子蛋:「還是電力公司,我爸說儘量活動到變電站,但是也可能要去下邊電站鍛煉半年。你幹嘛問我這個?」
「沒事兒,就瞎聊天唄。」周至笑著也給馮雪珊弄了一個生菜包五花:「那個聽說在水電校,追你的人很多哈?」
「聽誰說?」馮雪珊白了周至一眼:「撒謊都不會了?你到底要幹啥今天?」
「呃我是想著說」周至還是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要鬧?說!」
「你有男朋友了嗎?」
「哈哈哈」馮雪珊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餵你別光笑啊!」周至被馮雪珊的態度搞得有些羞惱了:「你這馬上還有半年就回來了,要是有男友那就得提前打定主意,該斷就斷該蹬就蹬。」
「合著你那位就該千著意萬思量,我的男友就不該當人看是吧?」馮雪珊這回卻又反了過來,嘴上這樣說,可語氣里沒有一點生氣。
因為這又轉回到了兩人之前對話的常規狀態:「要沒有怎麼辦?你養我不?」
「哪兒敢養你啊,換個詞,孝敬差不多, 不信你問和尚去。」周至嬉皮笑臉:「婷婷你別喝那水,已經給你雪珊姐整廢了,把茶壺和水釜都拿去把水換了吧。」
「我要吃烤臘肉。」關婷婷又把一片五花塞到嘴裡:「還有香腸。」
「那叫火煙肉。」周至很認真:「過了今晚上了梁那才叫臘肉。有你吃的。」
跟關婷婷說完這句才轉身對馮雪珊說道:「雪珊,你我之間永遠都不要見外,你要是交了男朋友,我不是說現在啊,以後,就算以後,你也要第一時間裡告訴我。」
「為什麼?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奇奇怪怪的?」馮雪珊真的是這樣感覺:「我覺得你從送我《荊棘鳥》後就有些不對了,總是打聽我這方面的事情。」
「肘子你看著我,」馮雪珊讓周至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如果你覺得喜歡舒意,是對我的不公平的話,那我今天就再一次告訴你,你真的想多了。」
「我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周至頓時滿臉通紅,他是因為兩世記憶,對馮雪珊格外的擔憂,卻完全沒有料到馮雪珊會從這個方向來解讀。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意思?」馮雪珊問道:「是有種負罪感,然後希望我也早日墮落,變成和你一樣?」
「你這麼說就是扎我心了,我們是什麼交情,我怎麼可能希望你變得不好?」周至變得有些侷促:「而且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負罪感和墮落。」
說到這裡,周至也變得漸漸認真起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這樣去定義我和舒意的」
「的什麼?」馮雪珊盯著周至。
「的感情。」
「現在用錯一個字。」馮雪珊嘆了一口氣:「以後輸得精光,就不要怪任何人。」
「現在不是在說我,是在說你。」周至說道:「我這要求很簡單是吧?」
「是。」馮雪珊低下了頭:「但是你顯得太執著,把簡單變成不簡單了。」
說完又抬起頭來:「不管什麼原因吧,你是覺得我真需要談戀愛了?」
「不是這意思!」周至嚇得毛骨悚然,這讓他想起了《終結者》裡邊那個邏輯死循環。
如果自己這番作反倒成了決定馮雪珊這一世命運的原因,那才要哭瞎,周至趕緊說道:「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有感情方面的什麼事兒,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有最先知道的資格吧?」
「莫名其妙!」馮雪珊瞪了周至一樣:「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那你和舒意那天都聊了什麼?中壩那天晚上,是不是關於我?」
「你!」馮雪珊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你是想說我管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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