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月中的一個周末,周至正在工作室里修復從島國淘得的手卷時,林婉秋突然打來了電話:「肘子!硬菜來了!」
「哦?」周至好奇的問道:「是不是李老三跟你說了我最近有點閒錢,婉秋姐你就挖空心思要給我往外掏啊?」
「切!告訴你,港島有人要出手張大千的大畫兒了,潑彩山水的,就問你要不要?!」
張大千的作品各種類型精品周至基本都已經收集整齊了,就是藝術成就最高的自創潑彩山水,偏偏就只有一副小品,之前也曾經拜託過林婉秋留意,但是一兩年了也毫無動靜,讓周至壓根都沒朝那方面想。
現在一聽頓時來勁了:「那一幅?多大?」
「六八年的那幅,《春雲曉靄》!」
「靠!」周至都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兒:「真的?羅仲榮不是三年前才拿下它嗎?問什麼現在就要出手?」
「好像是財務上出了點問題。哎呀你別管人家為什麼要出了,就問你想不想要?」
「想啊,當然想,拜託你趕緊幫我拿下!」
「想得美,自己飛過來,」林婉秋在那頭得意洋洋:「對了,安心和樂水準備去英倫了,你剛好來給他們送行。」
「喲,老爺子還是決定放人了啊?」周至說道:「那我馬上訂票,咱們晚上見!」
如今蜀都到港島一周只有一次航班,不過好在頭等艙一般都坐不滿,周至現在跟航運站熟得很,他們那邊也有機票代購業務,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就搞定了。
川航頭等艙客戶現在還有私車接送,楊和和以往一樣周末依然在華西加班,周至只好給他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一下,抓緊時間給手裡的修復工作來了個中斷固定,再隨便找了兩件換洗衣服放包里,樓下接他的司機就已經到了。
當天下午六點,周至已經抵達了港島啟德國際機場。
李老三和許安心在這裡接他。
許安心穿著一條寬鬆的裙子,外面罩著一件薄大衣,但是看不出身材的變化,不過臉色比以前要紅潤明亮了一些,可見保養得相當不錯。
不過現在還光腳穿著一雙高跟皮鞋,讓周至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孕婦怎麼還能穿高跟鞋?這你都不管?」不過他也不敢跟許安心說嘴,只能批評李老三:「不對,機場這種地方就不該來!」
「嘿你個臭小子!」許安心聽得眉毛都豎了起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耳朵很久沒人揪了是吧?」
「公共場合你可要注意形象!」周至立馬伸手捂住耳朵:「這裡是港島!你是李家兒媳婦!」
沒想到這話還收到了意外的效果,許安心果然將已經伸出的手收了回去,恨恨地道:「便宜你了!」
李老三這才笑道:「安心這段時間可是給狗仔們鬧得不清,這是故意跟他們鬥法呢」…。。
周至這才反應過來,樂得都不行了,這表姐從小調皮,眼看都要當媽了,脾氣卻還是沒改。
「聽婉秋姐說你們準備去倫敦了?什麼時候?」上了李家豪華的勞斯萊斯,周至問道。
「就這幾天。」李老三說道:「商學院開學要晚一個多月。我過去陪讀。」
「什麼呀,明明是讓你到國外躲躲風頭,」許安心說道:「不過也好,要不是你惹出事兒來,Daddy還不能松這個口呢。」
管公公叫Daddy,安心表姐這也算入鄉隨俗了,不過周至來不及取笑,對李老三問道:「你惹事兒了?」
感覺很魔幻,李老三這幾年穩當得很,壓根也不像是會惹事兒的人。再說了,憑他現在的本事兒和人脈,還有家族背景,天底下還有多大的
事兒擺不平,需要他去躲風頭?
「瞎提建議顯他能唄!」許安心不以為然地嗤道:「聽說上頭有意見了。」
「還是債券期貨那事兒?」周至有點明白了,李老三提出加強監管的建議,相當於得罪了整個依賴這市場割韭菜的圈子,那幫人勢力也不小,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這風頭的確該躲。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唉!」李老三嘆息了一口氣。
「當時我就讓你悠著點提意見。」周至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你抱著衛星電話,在三峽船上都能上班,去倫敦這世界金融中心,就更不存在問題。」
「我們你倒是用不著擔心。」許安心一向的大大咧咧:「就當給自己放放假唄,倒是你,你怎麼又給婉秋姐攛掇來港島了?能讓她出面操持的東西,那價錢便宜不了吧?」
「張大千的巨作,現在的東主九一年入手的時候花了兩百萬港幣,還沒算給蘇富比的佣金。」周至因為一直非常喜歡張大千的潑彩大畫,但是又收不到,因此對於藏有此類作品的藏家都有過研究,對那些畫也有過研究。
這就是收藏名家代表作的好處,一般都多次上展,多次登錄各類出版物,多次獲得各種報道,收藏轉手的脈絡都十分清晰,因此買到贗品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這也是許多對藝術一竅不通的富豪們也敢於進入這個行當,收藏各種藝術品的膽氣所在,通過專業的拍賣行和美術行購入傳承有序的名品,除了考驗經濟實力以外,一般都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當然這是以目前拍賣行業健康發展為前提,與幾十年後那種資質底蘊淺薄,打著拍賣旗號行騙子之實的拍賣行美術行,又是兩回事。
「你這樣是不是暴露了真實意圖?」李老三把著方向盤:「一聽到消息就從幾千公里外跑過來,別人一看你這架勢,本來慌著出手的都要坐地起價了。」
「還是之前形容過你的那句話,原詩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周至苦笑道:「相比暴露意圖,我更害怕這麼好的機會被別人給截胡了。這玩意兒,可是過了這個村,便沒了這個店!」
「那就活該你挨宰!」安心表姐咬牙罵道:「看來今晚是一場鴻門宴了。」
「肘子你別聽你姐瞎說。」李老三笑道:「羅生是我們港島比較有名的畫家,當過傑西成的美術指導,和蔡公也是好朋友,今晚的宴會是父親攢局,加上他們,以及我哥和婉秋姐,我和安心,還有你,相信能談出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來的。」
「對了,傑西成跟我說叫你別擔心,《十二生肖》的票房分成下來了,怎麼著都夠花銷的。」
「哎呀你好討厭!說好了嚇一嚇他,先別跟他說這事兒的嘛!」安心表姐頓時覺得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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