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繼柳碧玉之後,成了村里婦人八卦的新對象。紛紛猜測,那日滿貫為何能乘馬車歸來。
陳斌家與錢家緊臨,那日情景秀才娘也瞧見了。一時間,秀才娘每每與那些個婦人扎堆,都要應邀再講述一遍當日情形,「你們不曉得,那拉車的棗紅馬可高大著哩,奔起來跟風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不見,只瞧見那馬蹄揚起的雪沫子了。」
姍姍擱人堆里聽了半響,左右都是在說滿滿家的事情,暗罵道:「一幫子見不得人家好的婆娘。」剛要離開,秀才娘眼神一亮,揚聲道:「這不是姍姍嗎,那日她跟錢家的小姑娘一塊耍來著。」
眾人皆望向起身要離開的姍姍,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問:「你可曉得那馬車是誰家的?」
「那些個包袱里都裝了啥?」
「錢家小姑娘沒跟你提過她家的親戚?」
「..。」
不問還好,這下倒是激起姍姍那葷素不忌的性子,掐腰罵道:「你們這些個老虔婆,有時間眼饞人家攀了高枝,不如回家好好繡個花賣幾個大錢呢!」說罷,用手指了秀才娘道:「秀才娘嬸子,您可是掛著銜的,也這般愛嚼舌根,當真是辱了您的身份。」
秀才娘被一個孩子數落,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你個潑皮猴子,小小年紀這般牙尖嘴利,長大了還得了。」
「牙尖嘴利也無妨,只要不同您這般嘴皮子淺就成。」
「就你這般,該著送去與人家做童養媳,欠管教。」
一干媳婦婆子見秀才娘越說越離譜,怕無端惹了麻煩,紛紛勸下秀才娘。秀才娘也覺沒意思,便趁機接著眾人搭的台子下了,可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姍姍不當回事,一個勁的衝著秀才娘翻白眼,扮鬼臉。
待到下午,姍姍便將那些媳婦婆子的話學說給滿滿聽,滿滿有些氣不過。想想又覺的好笑,跟那些個老鴰子生氣作何,無端氣壞了自己。
姍姍見她臉色跟天似的,陰一陣晴一陣的,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氣?」
滿滿釋然道:「我生氣她們可曉得?」
姍姍搖頭,「定然是不知道。」
「她們可還嚼舌頭?」
「就那些個老鴰婆,定然是閉不得嘴。」
「那可礙著她們吃喝?」
「自然是礙不著。」
滿滿笑道:「那就是了,白白氣壞了自己,可又礙不著人家分毫,那生氣又何用?」
姍姍想了會,眉開眼笑道:「是這個理呢!」
「明個我就不能陪你耍了,安靈姐姐要我去小住幾天。」
「何時回來?」
「很快的,用不了幾天。待我回來,送你一絹花,讓你美美的過個年。」
姍姍聞言,幾分不快當即拋到腦後,「嗯,我等你。」
第二天晌午一過,安家的馬車便來了,這還是滿滿頭回見。車夫姓郭,是個乾瘦的小老頭,留著一撮山羊鬍,穿著一身平常的青色長衫。見了錢家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煙熏牙。滿貫打柴未回,錢老爹把郭老頭讓進去喝茶。
滿滿穿了那身碧色新衣,站門口與姍姍道別,秀才娘聞見動靜,扒著大門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瞧。
姍姍瞧不順眼,「秀才娘嬸嬸,您這是看什麼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6172s 3.88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