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已經不是那個可愛機靈的白玥,而是天子的寵妃褒姒,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待洪德答應了白玥的計劃,白玥沒有再看洪德一眼,轉身就要離開,洪德終究還是忍不住出口叫住她:「白玥,你確定這樣做會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白玥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多說廢話,機械的微微偏過頭,眼中盛滿冰涼,沉聲堅定的說道:「不要問我結局,我只求無人敢欺,成則為王,敗則粉身碎骨,你若怕,我一個人走到底也無妨!」
說完就帶著阿三漸行漸遠,洪德卻將燈籠里的火吹滅,一個人走在寂靜黑暗的夜裡,仿佛心裡也能好受些。可惜卻沒人看到,瀾明台上,原本微微敞開的一扇窗戶,也在這時候輕輕關上。
隔了兩天,白玥剛起床阿三就來稟報:「娘娘,王后來了,說是為探望。」
白玥本想說不見,可是又想到人家是妻自己是妾,沒有什麼理由不見,便說:「讓她稍坐片刻,我一會就去。」
可是這片刻卻是整整一個時辰,申王后在正殿等得煩躁不堪,可是偏偏今日又是來給人示好的,發作不得。
而白玥則是在房中慢悠悠的梳妝打扮,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眉目也是畫了一遍又一遍,這才開始慢吞吞的開始用膳,阿三在旁邊提醒道:「王后都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了。」
白玥夾了一筷子小菜優雅的吞下,不急不慢的說道:「怕什麼?她那日讓咱們受那麼多罪,今天讓她等一會就算便宜的了。」總有一天,她會讓她連等一等的機會都沒有。
終於一個半時辰以後,白玥才慵懶的打著瞌睡出去見了申王后,那天她乘坐宮湦車駕的事情,想必宮中的人都已經知道,所以此時她已經沒有必要伏低做小,那只會讓人繼續無情打擊。
微微彎身,白玥不卑不亢的向申王后行一禮,臉上卻是面色冰冷:「讓王后久等了。」
申王后忙起身去扶白玥,其實她也是那日受帛羽點撥,才決心要來向白玥示好,想要兩人聯手除掉趙湘那個賤人,只是如今看白玥的臉色,恐怕事情並不好商議。
「妹妹這裡風景甚好,本宮看得有興致,多等一會也無妨。」申王后說完就朝著肖語使了個眼色,肖語會意,拍拍手,等在殿外的內侍魚貫而入,手上捧著各色珍寶。
白玥落座,裝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娘娘,您這是?」
申王后既然已經來了,當然不怕臉皮薄,笑著說道:「那日妹妹落水,是姐姐救得不及時,今日特地來看望你,望妹妹不要生氣才好。」
白玥看著琳琅滿目的珍寶,眼中卻無太多興趣,譏誚道:「果然還是王后身份高貴,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內侍,大王殺也是殺不完的。」
王后忍著自己的怒火,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妹妹要是喜歡,本宮多指派些人手來園子便是。」
白玥垂眸,沒耐心陪她在這東扯西扯,直接說:「王后此行有何事要說,還是直說吧,本宮今日還有要事去見大王。」
一聽大王二字,王后眼中都要噴出火來,一擺手,肖語便對其他宮人吩咐道:「你們都到外面候著。」
如此,殿內就剩阿三肖語和兩位主子,申王后臉上也沒了虛偽的笑容直接說明來意:「只要妹妹不是個笨的,就應該知道昨日之事是趙夫人一手策劃,本宮今日找你就是想要與你聯手,除了她,你報了仇,我也少了一個眼中釘。」
白玥眼波流轉,最後定在王后臉上,淡淡的說:「仇當然是要報的,不過落水之事王后也不乏推波助瀾之意,所以聯手也不是找您吶。」
申王后譏諷道:「那找誰?許夫人呂夫人那兩個賤人?本宮覺得難成氣候。」
說著話,白玥似無意的拿過阿三奉來點心吃了一口,只是還未咽下就突然嘔吐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吃什麼吐什麼,驚得申王后一時不知所措,生怕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大王再怪罪到自己身上,急忙對肖語說:「快去傳郎中啊,愣著幹什麼!」
肖語走後,申王后才跟阿三一起把白玥扶到床上,然後坐在床邊安慰道:「妹妹別害怕,興許是你風寒未愈所致,亦或是吃錯東西,待會郎中來看看就知道了。」
白玥只靜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答話,她也在等,等洪德的安排,究竟郎中會給自己診成什麼症狀,她期待王后臉上的表情呢。
肖語速度很快,並沒有讓白玥多等,王后待郎中行過禮以後才嚴肅的說道:「王妃嘔吐不止,現在剛消停些,你可看仔細了,有什麼差池,別說大王,本宮也不能饒你。」
郎中一來便受了這一番威脅,擦擦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大的替白玥把了脈,臉上漸漸浮現笑容,最後跪在地上磕頭道:「恭喜王妃,是喜脈啊!」
王后原本故作擔心的臉,此時更加扭曲難看,不敢相信的大聲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什麼時候的事!」
郎中滿臉笑容的,再說一遍:「回王后的話,王妃是喜脈,已經快兩個月了。」
王后深吸一口氣,揪緊自己的衣服,聲音也有些僵硬:「恭喜妹妹了,大王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
白玥因為嘔吐的關係,此刻說話有些無力:「不止大王,我想後宮所有姐妹都會高興的。」
王后不再看那張讓她厭惡的臉,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在滴血:憑什麼?大王那樣的人物,竟然被這麼低賤的女人染指,罪該萬死!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通知大王?!」申王后話語中已經有掩飾不住的惱怒。
郎中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只得聽命先去向大王稟報。
白玥看申王后有氣撒不出的樣子,好心說道:「王后娘娘在這跟著本宮一番折騰,恐怕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既然不是生病,您也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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