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亂世妖姬 第61章 鎬京告別

    白玥不自覺的就向後靠，聽他又提褒洪德，白玥更加不開心：「你別有事就往洪德身上轉移話題，我注意力很集中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看你就是對你老婆孩子捨不得下手……」

    宮湦頓了一下，想起什麼似得問：「你既然知道那是我老婆孩子，還要讓我妻離子散，你就沒為我考慮一點？」

    白玥一時語噎，把頭扭向一邊，氣鼓鼓的樣子，默不作聲。可是男人哪裡肯放過她，伸出修長的手強行將她的腦袋掰過來：「回答我，你可曾考慮過，我的孩子死了我會很難受？」

    白玥心裡漸漸的開始煩躁：「我從來沒打算傷害宜臼，是你的女人都來欺負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要殺她們，你也答應了的，怎麼？你現在反悔了？」

    宮湦點點頭，不再追問卻突然轉移話題：「剛才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怕？」

    白玥微楞眼圈禁不住就紅了：「大王忘了我們初次相遇是在哪裡嗎？」

    宮湦的美眸眨了一下說道：「褒國公孫太僕府上。」

    白玥的聲音變重：「是公孫太僕府上的黑牢房裡，我在那裡生活了五年，過的豬狗不如，每天都有人死，大王說……我怕嗎？」

    「怪孤王出現的太晚？」他將抱在腿上坐著，像是抱一個孩子。

    「我受了五年苦，大王出現助我逃跑，可是救我於水火中的卻是洪德。本來我已經答應洪德要嫁給他，但是大王又出現將我搶走。我被後宮妃嬪欺負的差點丟了性命，大王出現的時候，重圓已經死了。」

    「你問我怕不怕？我當然怕，無數個清晨，我醒來的時候，就怕又有人斷氣，最怕的就是那個人是我……後來我去了世子府，這才有了九年的安定，可是大王的出現，您的權利，讓人背叛，讓人嫉妒……」

    白玥這樣說著說著就沉沉的睡過去，殺人也是很累的一件事，精神與心靈的高度緊張，足以讓她睡到明天了。宮湦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看著她安靜的面容，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這或許就是你為什麼會如此矛盾的原因吧，我不能給你自由，人總是自私的。

    崇奢殿裡，風吹的輕紗裊裊，窗戶隨意敞著搖曳，殿內一片昏暗，空無一人。帛羽路過正殿，又突然停住腳步，問身後的婢女：「誰在大殿內？」

    婢女回答：「這幾天大王都不在崇奢殿，是故殿內並沒有安排值夜。」

    帛羽微微皺眉：「你先退下吧。」婢女行禮後便離開了，只留帛羽一個人站在崇奢殿外，她伸手將散開的輕紗一一挽起，看向輝煌的王座，那裡果然坐著一個人。

    無聲無息，帛羽知道大王此刻並不喜歡被人打擾，便又小聲的想要離開，宮湦卻在這時候出聲：「孤王幾日不來，崇奢殿安靜了許多。」

    帛羽聽他已經醒了，便回過身跪下行禮：「拜見大王。大王不在，所以這幾日就沒有安排歌舞，殿內的人也都不在此當值了。」

    宮湦懶懶的動了動身體，語氣中並無太多情感：「恩，孤王不在，當值的下去練練也好，不過歌舞不能停，這裡要日日笙歌才好。」

    帛羽點頭：「是，奴婢曉得了。大王要查的人已經查到了，他果然留在鎬京，且收留了好幾個懷孕的女奴，不知大王是否留此人性命？」

    宮湦睜開華麗的眸子，裡面透出的精光，是上位者的殘忍：「他死了，會有人傷心，孤王也不想讓他留在鎬京，就派人殺了褒珦吧，兒子總要回去奔喪的。」

    帛羽此刻臉上也沒有平日裡的嬌美笑容，有的只是冰冷肅殺：「那些孕婦，大王也要留著嗎？」他們既然查到了這裡，自然就知道那些孕婦是為白玥準備的，禍亂宗族子嗣，可是大罪

    。

    宮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冰冷的王座，沒人知道他的心思：「留著吧，她一個人在這苦悶，為這點事就不必讓她不痛快了。晉國那邊怎麼樣了？」

    帛羽聽宮湦已經有了決定，便不再多問，只恭敬的回答：「姬仇已經坐穩了國主之位，恐怕不日就會來鎬京，請求大王的認可封賞。」

    宮湦點點頭，不再做聲。帛羽小聲問道：「大王今晚可要歇在崇奢殿？帛羽好安排人伺候。」

    「去安排歌舞吧，孤王好久沒聽那絲竹鐘鼎之聲了。」宮湦此刻的聲音已經沒有什麼人氣，寒涼的帛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於是深更半夜，崇奢殿內卻是燈火通明，歌舞聲縈繞在王宮的夜空，伴著今日被禁足的兩位貴人的低泣聲，美妙至極。

    宮湦從淺夢中驚醒，問伺候在旁邊的帛羽：「什麼時辰了？」

    「回大王，已經丑時了，是否要安排就寢？」帛羽回答。

    宮湦正了一下手腕上的黃金護腕站起身來：「擺駕宜歸殿，今天她睡得早，下半夜若是醒過來，孤王不在身邊又是空落落的。」

    帛羽取過外袍服侍他穿上，笑道：「大王對王妃越來越上心了。」

    「孤王給的，始終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就算孤王做再多，她都不會開心，從上次落水到現在，她一次都沒笑過。」說著宮湦就大步走出了崇奢殿。

    一月後的瀾明台後竹林里，入夜，白玥穿著一身茜素紅白色刺繡的長袍獨自出現，提著一盞不甚明亮的燈籠，不緊不慢的朝著洪德走來。

    及近跟前，洪德向她行一禮：「王妃。」

    白玥面色冰冷的看著他：「世子突然約本宮深夜見面，不知有什麼急事？要知道，本宮現在出來並不方便。」

    洪德看著她就在跟前，這布料是褒姒親自教人染就的，美艷而孤立，跟她的人如出一轍。可是她一張口就好像遠在天涯，觸不可及，他儘量克制著自己的悲痛：「褒國來信，父親薨世，我不能在鎬京陪你了。」

    白玥皺眉：「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嗎？怎麼突然就沒了？你不在鎬京，那我臨盆的時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