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因為心中有鬼,所以不免臉色有些不自然:「太后殯天,本宮自然是難過的,何來高興一說?」
宮湦彎起殷紅的唇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母后她身體一向健朗。」
白玥狐疑的挑眉看向他,有些心虛的問道:「大王知道些什麼?」
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還是甜甜的味道,只是心裡卻變了滋味,說話也有些失落:「寶貝,你還記得你有多久沒笑了嗎?孤王以為只要任你為所欲為,讓你做成想做的事,你就會快樂,可是今日卻還是沒有看到你的笑容,孤王很失望……」
話已至此,白玥又不傻,自然明白了宮湦的意思,身體不由得發抖,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容忍她對他的母親下手?
「那……是你的生身母親……?」白玥不知道怎麼,就僵硬的問出聲來。
宮湦吐一口氣,坐到白玥旁邊,聲音淡漠到冰冷:「她是孤王的母后,可是她也是齊國的公女,她有她自己的家國利益,所以她會安排趙湘入宮分權,我們雖然是血緣至親,但在權力上是不能共存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白玥也不是第一次了解,所以並沒有多少震驚,只是此時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好,兩人沉默良久,她才不甚自信的問道:「那麼、大王對我呢?」
宮湦看著她隆起的小腹幽幽說道:「起初,你那麼調皮伶俐,孤王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你,可是後來發現你還有倔強狠毒一面,孤王就想征服你,現在,對你,孤王也不清楚了,做那麼多,只是想看一看你的笑容,偶爾想要跟你說說話……」
「或許是孤王一時圖個新鮮吧,母后去了,趙湘也如你所願殉葬,這幾天我們都先靜靜吧。」
說完,宮湦就起身往外走,白玥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想要挽留什麼,不禁出聲:「姬宮湦……」
宮湦身子一僵,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她卻再沒有話說,便又大步離去。而白玥只能欲言又止,因為她想起不久以後她就要離宮了,或許這樣的結局也不錯,雙方都沒有牽掛。
一個月來,白玥只管安心養胎,準備各項臨盆事項。而宮湦卻再沒有踏足宜歸殿,崇奢殿日日鶯歌燕舞,鐘鼎絲竹聲響徹晝夜,只是誰都沒有注意晚上的時候,瀾明台的燈火會定時點燃,通宵明亮。
有了趙夫人一事,也算是殺雞儆猴,讓後宮的人明白,無論後台多硬,都抵不過大王對王妃的寵愛,所以這段時間,即使是申王后,也非常安分守己。
這其樂融融的和平局面,正是白玥一直想要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宮裡越安靜,就讓她越感到不安。
懷著惴惴的心情,白玥終於安排好一切,這夜就是臨盆的日子,宜歸殿上下都是一片緊張忙亂,徹夜的燈火,等不來孩子的啼哭聲……
與門外的緊張氣氛不同,殿內,阿三坐在床上拼命的嘶喊,產婆也都非常賣力的演戲。而屏風後面,白玥將肚子取下來焚毀,穿好衣服走出,看著跪在一邊的郎中問道:「可都準備好了?」
周郎中將自己的藥箱打開,裡面正是一個熟睡的嬰兒,白玥看了滿意的點點頭:「好,跟本宮過來。」
周郎中聞話馬上起身跟了過去,到偏殿,白玥走到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水缸旁邊,打開一個盒子,裡面盛滿了一種特別的石頭,在周郎中疑問的目光中,她將石頭統統倒入水缸中。
過了不一會,只見那水迅速凝結成冰,並冒出寒煙,驚得周郎中急急趴在缸邊觀看:「娘娘會巫術?這……這是冰啊……」
白玥將盒子送給周郎中,並不太在意這個將水變成冰的秘密:「這是硝石,是普通的化學反應,今天本宮就將這個法子送給周郎中,算為答謝。」
這就跟神教人類生火差不多,激動地周郎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感謝王妃的大恩大德。
白玥哪有時間跟他多說,直接拿出一瓶準備好的藥對他說:「周郎中,這是冬眠合劑,我吃了以後心跳會減速,陷入沉睡,我躺在床上的時候,你就用這些冰塊放在我的周圍,降低身體的溫度,這樣就跟死人沒有兩樣了。」
周郎中雖然沒有完全聽懂白玥的話,但是大體要怎麼做他是明白了,連連點頭:「娘娘放心,微臣一定都安排妥當。」
白玥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血包,剛要出去又回頭囑咐道:「周郎中做完這些就可以了,後面的事由阿三安排。」
說完白玥就匆匆離開,周郎中在這將冰塊砸開,開始部署一切。等他將冰塊搬到寢殿,白玥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漸漸進入昏迷狀態。阿三還在假裝難產的叫喊……
崇奢殿內,今日上演的是鼓戲,隆隆的震耳聲,宮湦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心裡莫名的煩躁,最後直接將盛滿酒的觥籌直接摔在地上,白色的玉石出現裂痕,鼓聲也戛然而止,一群人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又不敢直視高高在上的天子。
帛羽有些僵硬的上前兩步,小心說道:「王妃難產,現在孩子還沒出來,大王要不要去看看?」
這一個月來大王的心情都非常糟糕,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太后薨世,大王已經給王妃提了個醒,雖然嘴上說讓兩個人靜靜,其實就是想讓王妃能夠知錯,親自來向大王道歉,畢竟禍亂王室子嗣是大罪。
可是沒成想,王妃絲毫沒有收斂,反而加緊了時間,提前臨盆藉機逃離王宮。
宮湦霍的站起身,氣勢太盛,嚇得帛羽連忙後退幾步跪下:「奴婢多嘴,大王贖罪!」
「起駕宜歸殿!」
說完,男人已經消失在崇奢殿,終究還是他先忍不住先低頭。
行至宜歸殿,石父帶領眾人接駕,可是當宮湦要進白玥寢殿時,石父卻毅然擋在前面,垂眸恭敬的說道:「大王您此時不宜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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