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門嫡妃 第四十七萬麝香害王妃

    「少夫人,她們行動了。」

    不用說秦惜也知道這個她們指的究竟是什麼,她目光一冷,「誰行動了?」

    「馮氏和溫婉都有動作。」

    「馮氏?」

    秦惜知道兩個月之前容厲雲給沈氏找了個京城有名的產婆來照顧王妃的日常生活,而她盯著馮氏和溫婉院子裡所有的人,因此查探到那個產婆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和馮氏的人有過接觸,因此秦惜斷定,這個產婆必然已經被馮氏給收買……這兩個月以來她讓人處處觀察著產婆的動靜,那產婆倒也沉得住氣,一直都老老實實的,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嗎?

    馮氏能忍到現在才和產婆有接觸,也算是難得了。

    「產婆那裡有什麼動作?」

    「今天馮氏和產婆偷偷的見了面,行為很是隱晦,奴婢離的太遠,沒聽到什麼有用的對話,只看到馮氏悄悄的交給了產婆一個東西。應該是要對王妃下手了。」

    秦惜點點頭,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溫婉那邊是什麼情況?」

    「溫婉讓綠珠偷偷的給主子爺的吃食里下藥,先前的那個催情香卻是用在她自己的房間裡的。」

    秦惜一愣,還有在自己的房間裡用催情香的。她皺眉,「給容恆下的藥……」

    「是烈性春藥!」青翎面色沉冷,「很烈的那種,如果不和人同房,就會爆體而亡。」

    秦惜冷笑出聲。

    溫婉真的是瘋魔了,她也不想想,就算是容恆中了春藥,難道輪的上她溫婉!

    除非……秦惜心中一動,除非溫婉知道她被人下了情蠱,不能和容恆同房的事情!

    可不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放任這個女人了。

    秦惜吩咐青翎,「按照我上次跟你說的計劃,行動!」

    青翎眸子一亮,暗暗摩拳擦掌,她早就想對溫婉這個女人下手了,「好,奴婢這就行動!」

    ……

    容恆很快就和韓子玉從外院回來,秦惜和容恆在房間裡說了幾句話,誰也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說了什麼,說完了之後秦惜就帶著從宮裡帶回來的嬤嬤去了沈氏的院子。

    沈氏的院子裡被侍衛從裡到外層層把守,秦惜去的時候都差點沒能進去,索性是說了太后送來的人,這才被放行。

    秦惜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沈氏,如今剛剛好是下午十分,太陽正好,沈氏的院子比起先前變化太多,以至於秦惜進去了差一點都以為換了個地方。

    院子裡凡是有稜角的東西全都用厚厚的毯子包裹起來,也不知道是防止沈氏不小心給摔了,還是防止別的。秦惜凝眸看去,就看到院子裡一顆巨大的槐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建了一個簡單的桌子,桌子不是石桌,而是黃楠木的桌椅,桌椅全都是燈籠型的,半點稜角都沒有。桌椅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同色系的躺椅,此時的沈氏就靜靜的躺在躺椅之中,她穿著日常的衣裳,頭髮也沒有挽,點點的陽光順著樹葉照在臉上,無端端的有種寧靜而破碎的美。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就像是容恆說的那樣,比起先前沒有懷孕的時候倒是豐腴了許多,看上去氣色也還不錯。

    瞧見秦惜來到,守在王妃身側的章嬤嬤眼睛微微一亮,她蹲下身子輕輕推了推沈氏,「王妃,少夫人來看您了!」

    沈氏並沒有睡著,也聽到了腳步聲,不過她只當是容厲雲回來了,所以才懶得睜開眼睛,聽到章嬤嬤的話她「唰」的一下睜開美目,眼睛裡寫滿了驚喜,她側首去看大門口,果然看到了秦惜帶著人進了院子。

    沈氏十分高興,趕緊扶著章嬤嬤的胳膊起了身,「惜兒,快過來快過來。」

    秦惜含笑大步的邁過去,蹲在沈氏的身側,「母妃您身子重,別起身了,躺著就好了。」

    「不躺了,不躺了。」沈氏還是坐起了身子,「我這都躺了兩個月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廢了。惜兒你怎麼進來的?恆兒呢,他怎麼沒來?」

    「今天和相公進宮了,奶奶讓我和相公給母妃帶來兩個宮裡的嬤嬤,說是對您的身子好,打著皇祖母的名義,這才進了院子。相公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有些累,所以在院子裡歇著呢。」秦惜輕聲解釋。

    秦惜身後的兩個嬤嬤立馬給沈氏行禮。

    「起來吧。」沈氏擺擺手,對章嬤嬤道,「嬤嬤,你去安排兩個嬤嬤以後在咱們的院子裡住下,莫要輕怠了。」

    「是!」

    章嬤嬤領著兩個嬤嬤退下了。

    秦惜這才認真的開始打量沈氏,沈氏的小腹已經隆了起來,不過幸好肚子還不是很大,行動倒也還算是方便。沈氏拉著秦惜的手一直問容恆的情況,秦惜都耐下性子,一個個慢慢的回答。好半晌沈氏都沒有停下話題。

    沈氏身側的一個婆子走上前來,輕聲道,「王妃,您小心著身子,情緒不要太激動了,少夫人來看您,一時半會的又不走,您情緒要平緩一些,這樣對孩子也好。」

    秦惜聞言,忍不住抬眸看了那婆子一眼,這婆子不是旁人,正是馮氏先前接觸過的產婆。看的出來,兩個月的時間王妃對這個婆子印象還不錯,撫著小腹溫柔的道,「這孩子哪裡有這麼脆弱……」

    那婆子微微一笑,也沒有再說話了。

    一陣清風吹來,婆子身上泛著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她微微挑眉,剛要仔細的去嗅,那香味卻又消失了。她不禁深深的看了婆子一眼,含笑道,「這位嬤嬤是?」

    「哦,這個是王爺從京城裡請來的產婆,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院子裡。」沈氏為秦惜介紹,「姓杜,惜兒你就稱呼她杜嬤嬤就行了。」

    那婆子立馬屈身給秦惜行禮,婆子生的圓潤,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一頭長髮一絲不苟的挽在頭頂,插著一根十分簡單的木質的簪子。穿著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深藍色的印花褙子,下身是一條淡白色的裙子,裙子剛剛及其腳背,偶爾風吹能瞧見她裸露出來的白色襪子,襪子漿洗的乾乾淨淨,看的出來,家裡的條件不太好,但是為人倒十分乾淨。

    秦惜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對她點點頭,笑道,「杜嬤嬤身上可是用了什麼香料,十分好聞呢。」

    杜嬤嬤的目光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掩飾的很快,立馬就恢復了正常,她輕聲道,「沒有啊,老奴身上怎麼會用香料,應該是方才出了院子在花園裡轉了一圈,所以身上才染上一點點的花香吧。」

    秦惜輕輕看了杜嬤嬤一眼,笑了,「或許吧,我這個人就是鼻子靈的很,對氣味敏感的緊。」

    杜嬤嬤淡淡一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她沒有了先前的淡定沉穩,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像是生怕被秦惜察覺到什麼似的,很快就找個藉口走了。

    杜嬤嬤走了之後秦惜才開口問沈氏,「母妃,這個杜嬤嬤看上去家裡情況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嗯,的確不是太好。」兩個月的相處,沈氏對杜嬤嬤的家庭情況已經十分了解,「據說家裡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那孩子從三四歲的時候就生病,家裡所有的錢財來源都給了這個孩子治病,所以日子過的比較清苦。」沈氏想起病了五年的容恆,有些感慨的道,「也是不容易,這女子也是十分堅強的,換了旁人孩子生了這樣的病恐怕從小就給扔了讓他自生自滅去了,這女子卻能不厭其煩的把孩子照顧成現在這樣……聽說身體比小時候已經好多了,也是很不容易的。」

    秦惜淡淡一笑,輕輕的笑了,沒再說什麼。

    今天容厲雲不知道去哪裡了,所以沒有在院子裡,沈氏剛好好久沒有看到秦惜,沒有個說話解悶的人,就沒有讓秦惜走,秦惜則有目的的停留,因此就和王妃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著。

    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沈氏留著秦惜用晚膳,秦惜沒有拒絕,晚膳是章嬤嬤和杜嬤嬤一起端過來的,晚膳比較清淡,是簡單的燕窩粥還有一點清淡的素菜。

    秦惜一直若有似無的觀察著杜嬤嬤,杜嬤嬤卻比先前要鎮定的多,再也沒有被秦惜發現什麼端倪。兩碗粥,秦惜和沈氏一人一碗,杜嬤嬤端的那碗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沈氏的跟前。

    秦惜眸子一閃,她微微一笑,把自己面前的粥放在了沈氏面前,看到沈氏看過來,她眨巴眨巴眼睛,「母妃,惜兒想跟您換換,您碗裡的燕窩比惜兒碗裡的多……」

    一副小孩子撒嬌的語氣。

    「好好好!」

    沈氏寵溺的笑笑,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秦惜的面前,「多吃點,看你最近都有些瘦了。」

    秦惜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不經意的落在沈氏身後杜嬤嬤的身上,就看到杜嬤嬤的身子緊繃,眼睛裡不知道是釋然還是緊張。秦惜端著碗沒有立馬去喝,而是輕輕的嗅了嗅,還是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這香味……跟先前在杜嬤嬤身上聞到的那一點點若有似無的香味一模一樣。

    兩人正要用膳,容厲雲就回來了。看到秦惜他的眉頭狠狠的一皺,剛要說什麼,卻接觸到沈氏冰冷的眼神,他壓下心中的不悅,在飯桌旁邊坐了下來。

    章嬤嬤立馬添了一碗粥放在了容厲雲的跟前。

    秦惜之所以不走,為的就是等著容厲雲回來,此時看到了他倒是覺得他來的剛剛好。容厲雲不想讓沈氏在吃飯的時候生氣,所以就沒有發火,很快把一碗粥一飲而盡。

    沈氏也沒說話,靜靜的喝著粥。

    秦惜裝模作樣的把碗捧起來,剛要去喝,卻「咦?」了一聲。沈氏立馬轉頭看她,「怎麼了?」

    「母妃,我好像聞到這粥里也有一點香味,這粥煮的時候是不是也放了什麼花瓣了,挺香的。」

    「我也不知道。」沈氏目光迷惑,仔細的嗅了嗅自己碗裡的粥,「我這碗好像沒有香味……」

    「我聞聞……」秦惜端過沈氏面前的粥,仔細的聞了聞,不禁又驚奇的「咦」了一聲,她抬眼瞧著沈氏,眼睛亮亮的笑道,「母妃,好像真的只有我喝的這一碗才有哎。這可是我從您這裡換過來的粥……母妃,廚房裡的人對您真好,粥都是專門做的呀?聞起來真香……」

    秦惜的話似乎完全只是在驚奇,可容厲雲卻聽出了不對勁。

    單單寰兒的粥里有香味?!

    他目光一冷,一把從秦惜手中奪過那一碗沒有碰的粥,放在鼻翼下輕輕的嗅著,他的鼻子並沒有秦惜靈敏,因此完全沒有聞到那香味。他目光如電的瞧著秦惜,「你當真聞到這粥里有異香?」

    「自然!」秦惜點點頭,「我自小就對氣味比較敏感,所以哪怕一丁點的氣味都逃不過我的鼻子,父王……難道不是您吩咐廚房的人專門給母妃開小灶的嗎?」瞧著容厲雲的面色越來越陰沉,秦惜眸子一閃,沉聲道,「這粥里……不會有問題吧?!」

    容厲雲臉色更加陰沉了。

    秦惜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杜嬤嬤,就瞧見杜嬤嬤的臉色開始一點點的發白起來。

    容厲雲把那一碗沒有動過的粥放在跟前,沉聲吩咐章嬤嬤,「立馬請大夫來!」似乎想到什麼,他又看向秦惜,「你表哥是不是精通醫術?」

    秦惜點頭,「我表哥的確很厲害,以前我娘中了砒霜之毒就是被我表哥給救回來的。」

    容厲雲吩咐章嬤嬤,「順便把孫家的大公子也給請過來。」

    章嬤嬤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半點不敢推辭,很快就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房間裡氣息仿佛冷凍了下來,緊繃的厲害。

    沈氏看著那一碗仿佛沒有任何異樣的粥,皺眉看著容厲雲,「給我做膳食的人不都是你安排的嗎,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容厲雲面色鐵青,拍著她的背脊安撫道,「你別擔心,不管是什麼人從中做手腳,我肯定把那人給拉出來。」

    秦惜躊躇著起了身,「母妃……要不要我迴避一下?」

    「不用迴避!」容厲雲對秦惜難得的有了點好臉色!他不禁想,今天如果不是秦惜在這裡吃晚膳,如果不是她的鼻子異於常人的靈敏,會不會……這一碗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的粥,已經被寰兒給吃掉了?

    他越想臉色越陰沉,同時也十分後怕。

    這幾個月來,寰兒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吃了不少帶毒物的東西?!

    容厲雲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如果這粥里真的有問題,不管是誰要謀害寰兒,他都絕對不會輕饒!

    秦惜得了容厲雲的話,已經知道了容厲雲的態度,如果容厲雲想包庇下毒的人肯定會讓她離開,把這件事從大化小,從小化了。但是容厲雲讓她留了下來,這就說明他準備嚴懲下毒之人。

    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一早就預料到容厲雲對沈氏的事情會無比的上心,只要她說粥里有問題,就算是容厲雲再如何討厭她,都會為了以防萬一來查一查這粥里究竟有什麼東西。

    而她可以肯定,這粥里肯定是有問題的,她自小的確對氣息十分敏感,這粥里的香味可不是什麼花香,更不是什麼香料……她怎麼聞怎麼都像麝香……

    還有杜嬤嬤的身上,她身上的味道也絕對是麝香。

    麝香是個好東西,但是孕婦卻不能怎麼用,因為用多了,會導致滑胎!

    章嬤嬤很快就請來了太醫,這個太醫是容厲雲請的,平日中專門給沈氏診脈的太醫,沒有過多久,孫遠揚也被請了過來。

    孫遠揚來的不著急,因為如果是秦惜來尋他,肯定讓青翎來找,而他也從小丫鬟的語氣中聽到是王妃的院子出了問題,因此來的並不算快。進了屋,看到秦惜安然無恙的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還有幾乎沒有怎麼動過的清粥小菜。他自幼學醫,從小師傅最先教他認藥材,了解藥材的作用,隨即就是教他用氣味來辨別藥材。

    因此他對氣息的敏感比秦惜更甚。

    如果說這一股子麝香在秦惜來說還需要仔細的辨別的話,這一股子淡淡的麝香氣味在他看來就如同白紙上突然落了幾滴濃墨,他聞的十分清晰。看著沈氏凸起的小腹,他微微皺眉,已經明白了什麼。


    太醫首先給沈氏診了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怎麼樣?」

    容厲雲十分緊張,他不怕別的,就擔心在這一碗粥之前沈氏有沒有被人用毒藥害過。太醫把了好半晌,搖搖頭,「王妃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

    容厲雲皺眉看了太醫一眼,把粥放在了太醫面前,你看看這碗粥有沒有什麼異樣。這太醫擅長的是小兒生病還有就是一點點的懷孕女子的病症,對香料卻並不了解。他聞了聞那粥,又仔細的嗅了嗅,也沒有嗅到什麼不同。他又從藥箱裡拿出了銀針,用銀針試了試粥,銀針並沒有變色。

    他搖搖頭,「這粥……應該沒問題吧。」他也不敢把話給說死了,萬一這粥真的有問題,他卻沒有看出來,而影響了王妃的身體,那他看擔待不起。

    容厲雲眉心一冷,什麼叫應該沒問題?!

    他轉眸看著同樣背著藥箱的孫遠揚,孫遠揚十分年輕,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並不多相信他的醫術有多高,如果不是先前在太子府看到他親手用金針把容恆給救了,他肯定不能相信他的醫術。

    他皺眉看著孫遠揚,「還愣著幹什麼,來看看這碗粥究竟有沒有問題!」

    這語氣可真不客氣。

    孫遠揚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他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來應付容厲雲的冷言冷語。

    「攔住他!」

    容厲雲冷冷的下令,立馬就有兩個侍衛把孫遠揚給攔了下來。

    「過來給王妃看身體!」

    「簡親王若是想讓我給王妃看病,就請語氣好一些,否則本公子可沒有義務要給你的妻子看病!」

    「你還敢不看?!」

    孫遠揚淡淡的轉頭,目光猶如冷峭的寒冰,他目光冰冷的看著容厲雲,「我之所以會來,是看著惜兒表妹的面子上,你別以為你是簡親王我就能怕了你!就算你是皇上的胞弟又如何?我一不是太醫。二不是你們王府的奴才,你還沒有資格來指使我!」孫遠揚瞧著容厲雲越發陰沉的面容,譏誚一笑,「你儘管去請太醫好了,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出王妃身體裡的病症!」

    容厲雲臉色鐵青,這一個黃毛小子竟然也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目光銳利的盯著秦惜,冷聲道,「讓你表哥給你母妃看病!」

    秦惜卻緩步走到孫遠揚的身側,冷靜的道,「父王,兒臣沒有辦法答應你,你對我表哥這樣的態度實在讓人心冷,我表哥堂堂的『鬼醫』多少人想求他看病,就如同他說的,今天他是看著我的面子上才會來給母妃看病,您這樣的態度別說是表哥,就算是兒臣都沒有辦法原諒……父王還是另請高明吧!」

    容厲雲面色一變,鬼醫?!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醫?!

    江湖上關於鬼醫的傳言神乎其神,據說只要是他想看的病,就算是一隻腳被閻王拉進了鬼門關,他都能從閻王的手中把人給搶回來。而據說鬼醫的脾氣十分不好,就算是千金也不一定能讓他出手救人。

    聽到孫遠揚是鬼醫,他原本湧上心間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有些人的確有高傲的資本,而這世間身份再貴重的人總有有求於大夫的時候,因此他軟了口氣,「不知道是鬼醫,請鬼醫幫王妃看看身體,瞧瞧王妃身體有沒有異樣。」瞧著孫遠揚微冷的面色,容厲雲又勉強加了一句,「拜託了!」

    「表哥,你幫母妃看看吧。」秦惜瞧著容厲雲態度好了,自然態度也軟和了起來,她不是衝著容厲雲,也不是衝著王妃,單單就是衝著容恆,她都不能讓表哥真的袖手旁觀。

    孫遠揚摸摸她的腦袋,「好!」

    他上了前,走到沈氏的身邊,沈氏立馬對他抱歉的笑笑,他作為一個來看病的誰也沒得罪被人這樣命令著看病,是誰心裡都不會舒服的。孫遠揚對沈氏淡淡一笑,幸好這個王妃性子還是個好的,否則就是有惜兒,他也不會給她看病。

    他鬼醫千金不給治病的名聲也不是傳聞。

    搭上沈氏的脈搏,孫遠揚沉眉,面色冷凝。容厲雲看的心驚肉跳,看到孫遠揚把手給放下了,立馬追問,「怎麼樣?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體虛,倒沒有中毒的跡象。不過這身體到生產倒是夠嗆,本來年齡就不小,生產就是一道難關。」他看向秦惜,「惜兒,上次給你帶的藥,你給王妃了嗎?」

    「還沒有,我這段時間看不到母妃,所以……」秦惜從懷中掏出瓷瓶,問孫遠揚,「表哥你不是說這藥是母妃生產的時候才能吃的嗎?」

    「嗯,能幫著順產,也能增加力氣的。」孫遠揚把藥扔給容厲雲,「這藥是難得的珍貴藥材配出來的,你願意給王妃用也好,不願意給她用也好,是你自己的事兒,跟我沒關係。」

    容厲雲慌忙把手裡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如果孫遠揚不是鬼醫,他還會懷疑一下,可他的名聲一出,他立馬就不懷疑了,鬼醫配的藥,不可能有錯。

    而這世上也沒有人敢冒充鬼醫來行騙,更不敢騙到他身上來。

    他追問,「王妃體虛該怎麼補?」

    「懷著孩子藥儘量不要吃,太補的東西吃了也不好,平日中讓廚房裡做些藥膳,一天三餐的吃,能補一補。」

    「藥膳?」容厲雲像是學堂里的學生,虛心請教孫遠揚,「藥膳是什麼東西?」

    大遠朝並沒有藥膳這一說法。

    孫遠揚也似乎想起了什麼,沉聲道,「改天我回府把食譜給列出來,按照我列出來的食譜給王妃進膳,吃到生產應該就沒有大問題了。」

    「能不能儘快把食譜給列出來?」容厲雲瞧著孫遠揚微涼的面色,慌忙補充道,「本王可以給你銀子!」

    他就擔心孫遠揚現在應承的好,事後就給忘了,事關寰兒的健康,他自然十分著急。

    孫遠揚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卻也沒有反對,「行,那明天讓人去大學士府把食譜給取來吧。」他起了身,緩步走到桌子旁邊,看到那一碗沒有動過的粥,端在鼻子下輕輕一嗅,味道很重,果然整個屋子裡的味道都是從這一碗粥里傳來的。

    「粥里有問題嗎?」

    「有麝香。」孫遠揚肯定的下了結論,冷靜的道,「麝香味辛,性溫,有消腫止痛,開竅醒神,活經通血的作用……」那太醫似乎不敢置信,大步走到這裡,端起碗又聞了聞,不知道是孫遠揚話的問題,還是他當真聞到了,他臉色有些白,「好像的確是麝香,這東西……懷孕的女子根本就不能用。」

    他是宮裡的太醫,宮裡多少女子勾心鬥角用來陷害皇嗣的,所以宮裡的太醫對「麝香」這兩個字十分的敏感。

    孫遠揚輕輕看了太醫一眼,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不過這碗裡用的量很少,應該是怕被人發現了,這一點點的藥量還不足以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怕就怕王妃每一餐膳食里都被摻進這東西,每日增加一點,到時候等到太醫診脈診出問題,一切都晚了!王妃懷胎已經四個多月,如果滑胎……恐怕不只是孩子會有事,大人也會性命不保!」

    容厲雲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害怕,連王妃都十分後怕,白著臉拉住秦惜的手,「惜兒……幸好你今日來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膳食里被人添了這些東西!」

    秦惜搖搖頭,「是母妃運氣好,否則……」

    容厲雲捏著拳頭,額頭青筋直跳,他猛然一拍桌子,厲聲道,「把給王妃煮飯的人都給我叫過來!」

    章嬤嬤立馬就退了出去,不多時就把給王妃做飯的人給叫了進來。容厲雲在沈氏的膳食上十分用心,給王妃做飯的人不多,只有三個人,三個人都是府里的老人,跟著容厲雲二十多年的老人了。

    三人進了屋看到屋裡的情況就知道事情不好,但是三人神色坦蕩,並不害怕。

    「王妃的晚膳除了你們還有誰插了手?」

    「回王爺。」主廚是個四五十歲的老者,他輕聲道,「王妃的晚膳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做出來的,中間並沒有假他人之手,並且連食材都是老奴每天清晨從府外的大街上採買的新鮮食材,所以肯定不會有問題的。而且給王妃做晚膳的時候我們三人一個人都沒有離開過廚房,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在王妃的膳食里動手腳。」

    「做好了之後呢?誰去小廚房取的膳食?」

    章嬤嬤白著臉站出來,「王爺……是老奴和杜嬤嬤一起去取的。」

    沈氏下意識的給章嬤嬤辯解,「王爺,嬤嬤是我的陪嫁丫頭,對我忠心耿耿,因為我的事情勞心勞力,從來都沒有一句怨言……不可能是章嬤嬤在膳食里動手腳的。」

    王妃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杜嬤嬤的身上,剛開始杜嬤嬤躲在角落裡,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此時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杜嬤嬤的面色竟然蒼白如紙,整個人顫顫巍巍的站著,仿佛隨時都能倒下來。

    這一看,眾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孫遠揚走到杜嬤嬤的身邊,從她身邊走了一圈,立馬點頭,「這嬤嬤的身上也有麝香氣息。」他瞧著杜嬤嬤緊緊背在身後的手,身子一頓,抓住杜嬤嬤的手腕放在鼻翼下輕輕一嗅,又在燭光下觀察了一會兒,很快就下了決斷,「就是她下的藥,指甲縫裡還有麝香的粉末。」

    杜嬤嬤眼看事情已經躲不過去,也不辯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害怕的渾身顫抖,「王妃……老奴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氏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看著跪著的杜嬤嬤,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小腹,心裡還有後怕。「杜嬤嬤,本王妃自認對你不薄,咱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你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怎麼下的了這樣的毒手?!」

    因為杜嬤嬤的遭遇,她平日中對她很是照顧,又是貼銀子,又是貼衣裳,先前知道了她家裡的情況,還特意讓給她診脈的太醫去了一趟她家,去給她生病的兒子診脈,可沒想到,她如此的好,卻換來她這樣的狠毒。

    沈氏閉上眼睛,「說罷,誰指使你的,只要你從實招來,本王妃可以既往不咎……」

    「王妃,老奴對不起您……可是老奴不能說,如果老奴說了,老奴的兒子就沒命了……」杜嬤嬤抹著眼淚,目光漸漸的堅毅下來,她輕聲道,「王妃,您是好人,老奴這樣害您,心裡本來就十分不安,能被發現……老奴雖然害怕,可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王妃您一定要小心,這府上有人想要害您。您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她說著,突然站起身子,飛快的就要往屋子的牆上去撞。

    「攔住她!」

    容厲雲大喝一聲,幸好房間裡一直都有守著的暗衛,容厲雲一聲令下暗衛就從房樑上落了下來。兩個暗衛,一人拉住杜嬤嬤的一隻手,硬生生的扯住她奔向牆壁的身子。

    杜嬤嬤的額頭距離牆壁只剩短短的兩根手指的距離!屋子裡眾人面色都十分難看,沒想到杜嬤嬤竟然這麼有魄力,寧死都不肯說出指使她下藥的人是誰。

    容厲雲對她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他走到杜嬤嬤的身邊,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嚨,眼神幾乎能滴出血來,「說!誰讓你動的手!」

    杜嬤嬤絕望的閉上眼睛,不言語。

    撞死也是死,被掐死也是死,無非是換一種死法罷了。

    「不說?」容厲雲冷笑,直接吩咐暗衛,「把她一家老小全部帶過來,全部!」

    杜嬤嬤的臉上終於閃過驚慌之色,她睜開眼睛,拼命搖頭,「王爺,一切都是老奴做的,您別牽連到老奴的家人身上,他們都是無辜的……」

    「敢害皇族的人原本就是族滅九族的罪名!你以為你一家老小能奪得過嗎?!」秦惜走到杜嬤嬤的身邊,搖頭扼腕的看著她,「杜嬤嬤,我看著你倒是十分面善,不像是個壞人,王妃也跟我說了,你家中有個病弱的兒子,如果你是為了你的兒子,那麼你可要仔細的想清楚了,你給這府中的人辦事來害王妃,就算你死了,你以為他們能放過你的家人?我敢跟你保證,如果你不說,等你前腳死了,你的家人後腳就會被人滅口!」

    杜嬤嬤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慌亂,顯然是被秦惜的話刺激到了,「不會的……不會的,她們答應了我,不管我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會拿一千兩銀子給我兒子治病的,她們答應過我的……」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這府中的爭鬥,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趁現在王府里的人還不知道王妃這裡出事兒了趕緊的說實話,要不然再等一會兒,立馬就有人去你家滅口了。你也看出來了,王妃是個心地良善的人,如果你是被逼無奈,她也不會為難你,而且只要你供出背後的主謀,我可以給你拿幾百兩銀子,你以後在京城也好,去別的地方也好,都能過上一輩子安穩的生活……」她拉過孫遠揚的手,「這是我表哥,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他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醫』這世上如果有他治不好的病,那換成別人誰都是枉然,只要你能招出幕後的主食,我可以拜託我表哥給你的兒子治病!」

    「真……真的?」她含淚看著孫遠揚,「這位公子……你、你真的願意給我兒子治病嗎?」

    孫遠揚點頭,「我可以分文不取,替你兒子看病!」

    「你們是好人……都是好人……」杜嬤嬤淚眼婆娑,「我說,我全都說,是你們府上的一個姨娘,姓馮……她兩個多月之前就找到了我,說是再過不了幾天王府肯定會來找我進王府給王妃看身子,到時候王妃生產的時候會找我給王妃做產婆……剛開始我以為是騙人的,但是她直接拿了一百兩銀子,說是先給我兒子看著病……果然沒有到半個月王府的人就找上門來,讓我來給王妃看著……」

    容厲雲面色鐵青,「你之前給王妃投了幾次毒?」

    「沒有,一次都沒有!」杜嬤嬤面色慌亂,瞧著容厲雲顯然不信的模樣,她看向秦惜,「真的沒有,我進府這兩個月,馮姨娘沒有找過我,說是讓我先和王妃聯絡聯絡感情,等王妃信任了之後再讓我動手,我忐忑不安的過了兩個月,就在我以為馮姨娘不會找我的時候,今天上午馮姨娘突然找到了我,給我拿了麝香粉……」杜嬤嬤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粉末,她淚流滿面,低泣道,「馮姨娘原本是說讓老奴把這一整包的藥粉都給放進去,可、可老奴害怕……老奴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昧良心的事情,也不敢害人……所以就沒有敢動手,只放了一丁點進去……」

    杜嬤嬤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個清楚,她覺得是上天註定的,王妃是個好人,所以才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才會被人飛發現……

    容厲雲的臉色已經只能用風雨欲來來形容了,他面色鐵青,馮氏!馮氏!

    這個賤人!

    他曾經明言禁止跟她說過,她可以打容恆的主意,可以打秦惜的主意,但是唯獨寰兒,他的寰兒,誰都不能碰一下。

    他咬牙,血紅著眼睛,指著大門,嘶吼道,「立刻!立刻把馮氏那個賤人給我帶來!」

    章嬤嬤瞧著容厲雲的臉色,不敢有任何的話,她退下身子,帶著門口的幾個侍衛就準備出去。

    「等等!」

    秦惜心一跳,這個容厲雲……不會又反悔了吧?!

    卻聽到容厲雲大怒道,「把王府里所有的主子們全都叫來!」

    秦惜釋然,看來容厲雲這次是絕對不會放過馮氏了。

    先是馮氏……接下來就是溫婉!

    ------題外話------

    高潮來了,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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