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猛然抬頭,面色慌張,眼中氤氳著霧氣,卻是不肯說。筆神閣 bishenge.com
全公公道:「宮女在宮中與別的男子私相授受,是要杖斃的。看你身體嬌弱,怕是受不住。」
「我……」宮女看著全公公手上的信,手也死死捏住了衣角。
這時,吳山開口道:「全公公,可否讓我再看看這張紙?」
全公公立刻遞給了他。
「吳尚書,您發現了什麼?」
吳山仔細端量著:「若是我沒有看錯,這是羅紋紙罷?」
其他人聽見這話,也不禁奇怪的望去,皆是面露驚訝。
全公公好像明白了什麼,道:「吳尚書眼光好,這的確是尚好的宣紙,羅紋紙。」
吳山點點頭,俯視著宮女:「全公公,敢問現在的宮人也能用這樣的紙嗎?」
全公公道:「此紙名貴,她們怎麼配用呢?」
吳尚書道:「這就奇了,既非宮人能用,她怎麼會有呢?」
「自然是因為……」全公公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了嘴。
眾人恍然大悟,看來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想來還有內情。
名貴的宣紙上一手龍飛鳳舞的字,筆力遒勁卻又不失飄逸,明顯非一時一日之功。這樣猜測下去,給這名宮女寫情詩的男子,不是出自皇室宗親的男子,就是世家貴族,總之,與宮女私相授受的人身份不一般。
既然出身高貴,為何會與區區一個宮女相交,難道是看中了這名宮女長得漂亮?
亦或者,是哄騙著她去偷盜密報?
此事越牽扯越廣,全公公看到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也暗暗捏了把汗。他指著宮女:「橫豎都是個死,還是從實招來為好。」
宮女微垂著頭,眼睛在人群中掃視著,尤其在男子聚集之處停留的更多。
過了一會,她咬咬牙道:「請陛下治罪。」
這就是不肯招認那個男子是誰了。
如此一來,宮女便會被打死,死無對證,舞陽公主和景王的冤屈也沒辦法洗脫。
全公公冷笑:「沒想到,你這身骨頭還真夠硬的。」
宮女慘澹一笑:「奴婢與人暗中往來,穢亂宮闈,本就有罪,不敢埋怨別人,但求一死。」
她這樣說,卻是隻字不提偷盜密報一事,好像那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舞陽公主又要沉不住氣了:「你這個賤……」
「舞陽!」景王給她使了個眼色。
舞陽公主撇撇嘴,嘴巴高的能掛油瓶。
全公公沒辦法了,只能請示皇帝。
他剛張開嘴,突然又有人驚道:「這是什麼?」
眾人循聲而望,全公公走過去:「什麼?」
「公公,這是個香囊,裡面好像是紙……」小內侍從角落裡找到此香囊,手指隔著布料捏了捏。
「剛才怎麼不報?」全公公不悅道。
小內侍低下頭:「許是風大,不小心吹下去了,小人……」
「好了,囉嗦什麼。」全公公不耐的打斷,來到皇帝面前,將香囊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
不出所料,裡面果然是被摺疊好的一張紙,從背面還可看到黑色的字跡。
全公公眼皮一跳,打開這張紙的時候,好像被嚇到了,連忙呈給皇帝。
皇帝看了,更為驚怒,冷厲的眼神朝人群中刺去。
紙上寫的是: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那宣旨和字跡分明和宮女那張一模一樣,明顯就是同一人寫的。
再看那香囊的布料和上面精緻繁複的花紋,還有上面的珠子,分明是哪個貴人。
果然,與宮女私通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全公公立刻問道:「此香囊是從何人身上搜出來的!」
那個內侍身形顫抖了一下,艱難的開口:「好像……好像是從定遠侯身上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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