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柜咂著嘴,剛剛透過簍子上的苫布他看的清楚,簍子裡還真是半乾的藥材,品相也好的很,比他們收上來後自家晾曬的還要好上不少,這樣的藥材價可比剛采來的高不止一倍。.
只是一想到要按貴价收藥,張掌柜心就疼,故意一臉為難地道:「淺姐兒,剛我也看了一眼你那藥材,不是大叔心黑,藥鋪里炮製藥材可不是隨便拿日頭一曬就成了,很多藥材需要火制、水制,或水火共制,還有一些藥材因用途不同還需要醋制和酒制等,像你這往日頭底下一放,瞧著是挺好的,可藥性能保留多少甚至說好好的藥材可能就被你給糟蹋了,這樣的藥材,大叔真沒法給你高價。」
聽張掌柜這番話說完,王北和王南都沒接話,雖是氣張掌柜心黑,但藥材里的一些門道他們也都聽說過,不能說張掌柜說的全無道理。.
可他們不懂啊,什麼藥材曬曬就成,什麼藥材需要醋制酒制,他們完全是門外漢,被張掌柜說完,他們又開始對收購藥材心裡沒底了,不知自己只憑著一腔熱情到底能不能做好藥材生意,畢竟這裡面的門道他們也只是耳聞。
目光都落向姜雲淺,她雖然說自己從醫書上學到不少,甚至連她娘吃的藥都給換了方子,可說到底她有多大本事誰也不清楚。尤其像藥材一道,可不是照搬書籍就能做好,很多似是而非的藥材可能一個是良藥,一個是毒藥,萬一弄錯了可關係到人命,他們還真不敢兒戲。
靜觀其變也是想看看姜雲淺如何應對,也是否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在收購藥材上自信,萬一她真如張掌柜所言都是外行,他們還真得考慮合作的可能有多大,畢竟沒有懂行之人,他們就是要做收購藥材,也得找個明白人合作才行。
姜雲淺也看出王家兄弟的遲疑,既然將來要合作,自然要讓他們信服自己才成,於是,姜雲淺淡淡一笑,將簍子上面姜著的苫布揭開,「張掌柜,你也別說那些道理唬人,雖說你在這行做了幾十年,但我既然敢采會採藥材,對藥材也不是一無所知,就我今兒拿來的藥材,你說哪樣是用得上醋制或是火制水制的」
張掌柜往簍子裡一瞧,還真都是只要在日頭下面曬一曬就成的,甚至說比起藥鋪里曬的還要齊整乾淨,絕對是上上之品。
哪怕張掌柜心再黑,也不敢針對藥材挑剔了,從藥材上他看得出姜雲淺是真有些本事,若是他把她惹惱了,姜雲淺一氣不下不把藥材賣給合記也有可能,畢竟這麼些藥材,就是推著去縣城賣也划算了。
姜雲淺又道:「再者炮製藥材又豈能像張掌柜所說那般簡單很多藥材在使用時根據病情,採用不同的方法進行炮製,又豈是水制火制醋制就一概而論了如草烏生用大毒,自古便有鹽制、酒制等法,更有以甘草與黑豆製法,目的都是降低毒性又保持其固有的療效;因病症不同,同一種藥材也要有不同的炮製方法,像張掌柜之前言論,雖似有理,實則不過就是蒙蒙門外漢罷了。」
言外之意,對面那兩個聽的驚疑不定的就是門外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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