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次溫家做事不地道,但臨行之前姜雲娘還是去給溫老夫人辭行了,畢竟在府里這些年溫老夫人待她不錯,甚至見她要走了,還讓人把姜雲娘在府里的東西給收拾了,裡面包括這些年老夫人的賞賜,又給了姜雲娘一副金鐲子,說是給她的嫁妝。
姜雲娘謝過溫老夫人,帶上屬於她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了溫府,之前或許她還對溫老夫人多有不舍,可經過這件事,她也算看明白了,就算溫老夫人對她再好又如何一旦關係到溫府的利益,她在溫老夫人的心裡什麼都不是了,這次能安然無事除了是她的運氣之外,家裡付出的可是一個賺大錢的方子。
這些日子她在溫府也看盡了人情冷暖,到真格的時候溫府沒一個指望的上的人,之前那些口口聲聲雲曉姐叫著的,一個個不都一樣的落井下石都盼著看她倒霉呢。
看透一切後她還有什麼可不舍的最關鍵的時刻還是自家親人是一心一意待她的。
范二老爺的馬車夠寬夠大,父女三個都坐在裡面還是很寬鬆,馬車裡鋪著厚厚的錦被,坐在上面又松又軟,連馬車的顛簸都不那麼難耐了。
姜雲淺倒是好說,前世陳家後來的富貴可不是范二老爺可比的,比這精緻舒服的馬車她也坐過,只是因阿爹和大姐的驚奇,她也不得不做跟著驚奇,在外人眼裡倒十足三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姜方怕夜長夢多,跟范二老爺匆匆告別後就讓車夫當即趕路,不過百里的路程,天黑後也能到家,免得夏氏在家裡擔心。
懷裡揣著一千兩的銀票,他也怕范二老爺過後心疼,再想來個半路打劫,其實若不是范二老爺盛情難卻,姜雲淺也勸他接受人家的好意,他是不想坐范二老爺的馬車的,這種小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好在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到了鎮子姜方就把馬車打發回去,姜王村的路不好走,馬車也進不去,最後也只能走路回去了,反正這條路也走慣了,摸著黑也走不錯。
姜方的腿比從前也好了不少,多走走也有利於腿的恢復,父女三人就一路邊走邊聊,手上還提著路上買來的東西,有精緻的糕點,好吃的滷味,姜方懷裡還揣著一盒匯珍坊的胭脂。
想到夏氏拿到胭脂時的羞澀,姜方恨不得立馬就能到家,心都躁動了。
終於到了家門前,見夏氏與姜方的屋子裡還亮著燈光,想來夏氏還沒睡,姜方拍了拍木板門,「開門,我回來了」就聽屋子裡傳來什麼被撞倒的聲音,夏氏很快就打開屋門沖了出來,黑暗中卻看不清楚,問道:「回來了雲娘呢」姜雲娘趕緊出聲:「阿娘,我回來了,往後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夏氏哎哎地應著,把院門打開,嘴裡卻抱怨著:「怎麼連夜就回來了這大晚上的不能在外面歇歇」姜方呵呵地笑道:「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就趕回來了,冬丫他們都睡了」邊說邊就進了屋,夏氏拿了把短笤帚給幾人撣去身上的浮灰,「他們之前還鬧著要等阿爹和姐姐回來,後來實在困的受不住了才去睡,睡前還念叨若是你們回來了就把他們喊醒呢。
」姜雲娘進屋先去看了兩個雙生弟弟,在他們睡的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兩口,這才覺的回家不是個夢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在溫家侍候人,也不用再怕溫家那些個眼神都像要吃人的老爺公子們了。
夜也黑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也不遲,姜雲娘就帶著姜雲淺回到那個屋子歇著。
第二日早起,姜雲冬發現自己是在大姐的懷裡醒來的,驚喜的嗷的大叫一聲,把正睡的香的另外幾人都嚇醒了,姜雲秋更是嚇到哭出聲,直到看清哄她的是昨晚睡前還沒回來的二姐,再看被姜雲冬抱著不肯鬆手的大姐,姜雲秋這才止住哭聲,可說什麼就是要大姐抱。
姜雲冬雖然氣這小丫頭片子跟自己搶大姐,可心虛姜雲秋是被她嚇哭,見她一副不把大姐讓她,她還哭的樣子,只能不情不願地把大姐奉上。
夏氏昨晚只顧著高興,也沒怎麼睡好,這才剛睡下就被姜雲冬給吵醒了,原本還以為這屋裡發生什麼事了,過來一看幾個女兒摟在一起又哭又笑的,顯然是高興過了頭。
不過,這低矮的屋子,窄小的床可有些睡不下了,若是等過些日子大兒子再回來,一家人要怎麼擠啊,昨晚倒是聽姜方說這次澡豆的方子不但換回姜雲娘,還換回一千兩銀子,夏氏就琢磨開了,有了銀子家裡應該住新房子了吧只是,是要在村子裡蓋呢還是到別處買新的還沒琢磨好。
想著這次能贖回姜雲娘,又得了這些銀子,都是姜雲淺的功勞,這丫頭別看人還小,心卻不小了,這事還是跟她商量過後再說吧。
可當早飯時,夏氏把要換房子的主意一說,姜雲淺二話沒說拍板就同意了,雖然她還想要買地,可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買房買地都足夠了。
而且,買了劉家峪的那十幾畝地之後,他們也有正當的理由搬離姜王村不是別看他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年,什麼故土難離的想法她半點都沒有,誰讓這裡有阿奶這個不定因素,萬一哪天知道他們家有錢了,再來鬧事怎麼辦阿爹雖是對阿奶寒了心,卻不敢保阿奶會不會換個策略,畢竟是他親娘,還能真就不理了裝個可憐、扮個委屈,阿爹的心還得軟,不如就搬的遠遠的住著好。
想通之後才道:「阿爹阿娘,這房子一定是要蓋的,大哥如今也不小了,過些日子就得給說親,我看房子不但要蓋,還要蓋的大大的,把興文興業的房子也一併都蓋了才是。
」「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想到要給大哥說親了也不知羞」夏氏雖然嘴上打趣姜雲淺,心裡卻美美的,自家的孩子就是好,做什麼都會先想著兄弟。
姜雲淺臉上微微一紅,卻還故作鎮定地道:「阿娘,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夏氏捂嘴,「你說你說,阿娘不插嘴了。
」姜雲淺無奈地搖搖頭,這個阿娘啊,身子骨好了之後,人也變著活潑了呢見夏氏沒有再接話的意思,姜雲淺道:「前些日子我聽說劉家峪有人家要賣地,十幾畝地呢,咱們家如今有了銀子,我想也該置些家業了,往後大哥和弟弟們娶親,人家也是要看家底的,先把這十幾畝地買下來,往後看哪裡有好地再多買些,咱們家也過過財主的癮。
」姜方和夏氏一聽眼前都放亮光,姜雲淺所言不差,說親人家當然要看家底,之前他們倒是想就他們家那麼窮,大兒子能娶著媳婦就不錯了,如今有了銀子是該給孩子好好打算一下。
不但要給興家說個好媳婦,連幾個女兒也不能差了,如今有了銀子,他們可得好好挑挑,至於說十幾畝地還真不是事兒,銀子放在手上又不會下崽,還不如買田置地,雖然種田賺的不多,可那也是錢生錢啊。
實在家裡種不過來就都租出去,每年光收租子也夠一家過活,真不租那天,田地還是自家的不是。
於是,在一個早飯的時候,姜家便做了買田置地的決定。
既然決定下來,自然就要過去看看了,姜方這些年對於農事也學了不少,至少良田瘦田還認得出來。
姜雲淺雖然說那十幾畝地都種著長了四年的黃芪,但誰也沒親眼見著,黃芪長的如何田是不是上等田這都沒數,也不能就聽著別人一說他們就定下來要買下這些田了。
吃過早飯後,一家人就拖家帶口去了鎮上,好在家裡那架小車子裡面鋪上棉被,能讓姜雲冬、姜雲秋、姜興文、姜興業四個小的坐得下,至於兩個大的就跟著阿爹阿娘走路過去。
夏氏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走這些路也不會喘,真累了就讓幾個小的下來走走,也讓她到車上坐坐。
姜雲淺心裡有數,也不會讓她的阿娘累壞了,而且,這樣走一走對她的身子骨也有好處。
不到午時就到了鎮上,先去找王北王南,跟他們一打聽是在劉家峪,就把車子寄放在藥材行,再雇了輛車去劉家峪,都在十里八鄉住著,雖然劉家峪他們沒來過幾趟,倒也不是第一次來,尤其還都認得姜方,一路上跟車把式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這戶賣地的人家姓花,跟花媒婆還是親戚。
原本在劉家峪也算富戶,家裡的日子過的很不錯,可誰想兒子在外面將人打成重傷,最後官府讓賠五百兩銀子,將家中的積蓄都掏淨了還差近二百兩,這才想要賣地籌銀兩,地賣的貴些也是沒辦法,其實真逼到最後,為了救兒子,地便宜點他們家也是能賣的。
只是姜方這人說好聽了是個君子,說不好聽就有些迂腐,既然人家都說的那麼可憐了,哪怕那戶人家是花媒婆的親戚,他也大義凜然地道了句:「趁人之危枉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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