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對上楊陽的視線,然後迅速移開,點頭道:「嗯,我很喜歡楊陽老師的歌。不過我的偶像其實是胡雙雙老師您,我這次就是奔著你來的。」
「哦~」觀眾們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楊陽卻只是笑了笑。
胡雙雙很是開心地拍手,轉頭對楊陽說道:「哈哈,可算碰到一個喜歡我的了。」
陳柯很乾脆地就加入到胡雙雙的戰隊當中,然後下場。
自始至終楊陽連話都沒跟她說上一句。
變成陌生人了嗎?楊陽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對於情感方面的處理一向都不是他所擅長的,難免會造成對她人對自己的傷害。
一天的錄製結束,楊陽跟自己戰隊的幾位學員聊了兩句,然後離開。
取車的時候卻意外看到陳柯,好像正在等他。
楊陽看到陳柯,陳柯當然也看到了他。
楊陽想了想還是走上去跟她打了個招呼:「陳柯..」
陳柯大大方方地上來給他一個擁抱:「大明星,好久不見啊。」
這個擁抱一下子把楊陽心裡所有的糾結和障礙都給掃得一乾二淨,他臉上也浮出笑來。
「好久不見。」
陳柯挑著眉毛上下打量楊陽,好像第一次見他一樣。
「當初還是個男孩兒,現在成了大帥哥,大明星,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其實我也想說這句話。」楊陽看著陳柯,這會兒她已經不穿機車皮衣和破洞牛仔褲了,而是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舞台上的那個搖滾女孩一下子變成美麗性感的成熟女性。
陳柯捋了捋耳邊的髮絲,笑著道:「你是說我老了嗎?」
「當然沒有。」楊陽笑道:「是漂亮得讓我快認不出了。」
陳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楊陽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要不,一起吃晚飯?」
「好啊。」陳柯乾脆地點頭,開玩笑地說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法國大餐呢。」
「ok。」楊陽幫她打開車門,「但我還得先去接個人。」
楊陽帶著陳柯去了「視覺光影」,接上果果。
漂亮的陳柯吸引了工作室所有人的目光,但楊陽是老闆,也沒人敢亂嚼舌根。
果果對楊陽身邊多了一個漂亮姐姐毫不在意,猶自拿著畫筆在紙上遊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就是新聞里說的那個孩子?」陳柯偏著頭好奇地打量果果。
對於楊陽身邊的這個小跟班,新聞媒體不知道報道過多少次了,大眾已經習慣她的存在。
陳柯自然在網上看到過,不過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她以後是要一直跟著你嗎?」
楊陽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回道:「我倒是希望,可惜果果已經被別人領養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
果果忽然抬頭看著楊陽。
楊陽從後視鏡里看到,連忙閉上嘴巴。千萬不能說「離開」之類的字眼,不然果果又要不開心了。
轉眼間到了一家法式西餐廳,畢竟說好的法國大餐。
點好菜,兩人圍著果果坐下,看著倒挺像三口之家的。
陳柯托著下巴認真地看果果畫畫,楊陽想了想開口道:「說說你吧,這幾年都去哪了?」
陳柯抬起頭來,笑了一下回道:「能去哪,肯定是在地球上唄..」
「當初離開橫店,回家了一趟,結果被家裡兩位拉住不讓走了。硬是給我在當地找了份老師的工作,期間我還偷偷溜出來跑到魔都找你,後來才知道你去了北平..」
「當老師,不是挺好的嗎?」
陳柯撇了撇嘴,「一開始是覺得蠻好的,每天對著一群祖國的花朵,整個人心情都燦爛起來。可你也知道我是閒不住的性子,華夏都沒走遍呢哪能那麼簡單就安定下來...」
「最關鍵的是,」陳柯一臉無奈,「家裡還隔三差五地給我安排相親,我實在受不了,去年又辭職跑出來了。」
「去年?」楊陽眨了眨眼睛。
「嗯。」陳柯看著楊陽的眼睛,說道:「本來是想來投奔你這個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的,後來在新聞上看到..就一個人跑去旅行,把沒跑遍的地方全跑遍了,看到今年的新歌聲,腦子一熱就跑來參加,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唉,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講的。」陳柯擺了擺手,臉上儘是一副風輕雲淡。
楊陽也沒再說什麼,兩人都刻意避開了某些話題。
去年正是楊陽和蘇沫的戀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這會兒工夫,菜上來了。
楊陽溫柔地招呼果果放下畫筆,先吃東西,三人之間頓時沒了話題,空氣里只有輕揚的藍調在迴蕩。
吃著吃著,陳柯忽然盯著盤子裡的鵝肝開口道:「唉,這大餐還是跟以前一樣,又貴又不好吃,也不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圖個什麼?」
楊陽笑了笑:「我也難得才來吃一次。」
他清楚記著,當年和陳柯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說的也是這句話。還有,就這一會兒,陳柯已經嘆了兩次氣了。
「大明星你最近又在忙什麼啊?」陳柯把銀叉上的東西塞進嘴裡,隨口問道。
「錄製新歌聲吶,你今天不還在台上喊我導師嘛。」楊陽調侃著回道。
陳柯頓時叫起來:「一提這個我就後悔,早知道我就不來參加這比賽了..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被人追得跟孫子一樣,還是姐姐我救你的呢。」
楊陽舉起紅酒杯,故作嚴肅地回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杯酒我幹了..」
陳柯咯咯笑起來,「下一句應該是什麼來著,以身相許吧...」
楊陽也跟著笑笑,把杯子裡的紅酒喝完了,卻沒接她的話頭。
陳柯也不說話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
「誒,你少喝點。」楊陽忍不住喊了聲。
陳柯白他一眼,「怎麼?心疼錢啊,我偏喝。」
陳柯一仰脖子,咕嚕咕嚕跟喝白水一樣把杯子裡的酒幹完了,有鮮紅的酒液濺出來,順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一直往下流,在楊陽眼裡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呃..」陳柯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唇,臉上迅速浮起一絲緋紅,模樣既可愛又嫵媚。
「楊陽...」陳柯身子前傾微微趴在桌子上,醉意朦朧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楊陽,含糊不清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不夠果斷,是不是太傻..當初我要是早一點從家裡跑出來,你現在可能就不會和那個什麼..叫什麼..」
「..在一起了..」
陳柯啪地一下醉倒在桌上,驚得果果都停下手裡的刀叉,仰起小臉望望她,又望望楊陽,眼裡滿是懵懂和不解。
楊陽長長地嘆口氣,摸摸果果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姐姐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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