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次日一早,蕭揚歡自醉酒後醒來,只覺頭疼,神志亦是不甚清重錦端來熱水伺候她洗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重錦忽而從地上拾得一張紙,交還蕭揚歡,「公主,這?」
眼見那張紙,蕭揚歡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她指著重錦手中的那張紙道,「燒掉!另外給你給朱公公送個消息去。」
重錦依言而行,然而蕭揚歡依舊眉頭深鎖,愁緒不能釋懷。
自從蕭揚歡生辰後,京城便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初九這日,照例是陰沉沉的天色。
蕭揚歡和崔良媛、鄭嬤嬤和福全公公商量好了回京事宜後,就見疊翠從外面進來,說著又下雨。蕭揚歡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果然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窗外的雨聲落地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將蕭揚歡從書冊中喚醒。她起身走出書房,站在廊下看著如注般從屋檐上落下的雨,神色默然,倒是一直陪著她身邊賞雨的疊翠一臉苦色,「若是明日接著下雨,只怕箱子會打濕。李翰林最是寶貝他那些書冊,若是弄濕了,只怕不好交差!」
大概是讀書人都很愛惜書冊的緣故,李翰林讀了一輩子的書,最是愛惜這些書冊。往日裡,幾個孩子若是不慎將書冊染上墨漬,弄髒了,他即便顧忌身份,不能重重責罰,但是背書抄書也是有的。
於是,蕭揚歡曼聲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只管說自己不會辦事,請示李翰林。」
疊翠一臉古怪,「公主,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奴婢若是說了李翰林會不會呵斥奴婢啊?」
倒是一旁烹茶的谷秋聞言笑道,「若是別的什麼事情,李翰林興許會責罰你一兩句,但若是書冊的事情,翰林只怕你比還上心。」
疊翠瞭然的喔了一聲,蕭揚歡莞爾一笑,谷秋乘勢將煮好的清茶,送到蕭揚歡手上,主僕幾人尚且玩笑自得。
過了一炷香後,雨勢越發大了,草木被大雨砸的噼啪作響,不多會兒,院中的草木枝丫、棟樑房屋,入目的一切被一層朦朧水汽籠罩。
眾人這才入了正堂,只是還未安坐,就見被雨水淋的透透的重錦快步走了進來。在她身後,乾淨的地板上有一串腳印和水漬,清晰可見。
普一見重錦這般狼狽,主僕幾人都十分驚訝,蕭揚歡見她嘴唇泛紫,吩咐人拿乾淨的衣裳和熱茶來,「出什麼事情了!」
重錦躬身回道,「公主,謹嬪今日午膳前,被秦嬪衝撞發作了。」
蕭揚歡眉頭緊蹙,腦中思緒頓起,但她隨即道,「這事不急,你且去換下濕衣再說。」
疊翠尋了乾淨的衣服,重錦跟著進了內室。谷秋見蕭揚歡肅了一張臉,蕭揚歡將事情緩緩道來,「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秦嬪!」
谷秋也是一陣驚訝,「秦嬪這些時日不是聽安分的麼,怎麼今日去衝撞謹嬪!」
「秦嬪那個性子和那個草包一樣的腦子,自然不會是刻意等到這個時候,才去謹嬪面前惹是生非。早在謹嬪有孕,淑太妃在皇上面前為謹嬪求位份和待遇之時,她就鬧過一場。」蕭揚歡揉著眉心道。
谷秋見狀,知道她又頭疼,於是為她按捏起來。「皇上不是禁足她了麼,這種簡要關頭還能跑出來,只怕皇后那裡也脫不了干係!」
有了谷秋的按捏,蕭揚歡頓時覺得好多了,「此種具體情況,尚且不知道,不過,只怕姨母是逃不了一個連帶責任了。」
正如蕭揚歡主僕猜測的異樣,謝皇后正被元康帝訓斥。
「你說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著皇嗣安然落地,今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元康帝的怒喝聲響徹整個大殿。
跪在殿上的謝皇后神色漠然,她也不多加辯解,只叩頭請罪,「是妾的過失,請皇上贖罪!」
哪知謝皇后這番冷漠的樣子,卻再次激怒了元康帝,他上前兩步,抬腳就要落在了謝皇后身上。
正在這時,大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住手!」
眾人抬頭,這才注意不知什麼時候幾位太妃到了,說話的正是淑太妃,眼下正一臉肅穆之色,跟在她身邊的是張賢太妃和徐寧妃,隨後便是陳太妃等人。
淑太妃在先帝一朝,曾被尊為皇貴妃,因此在一眾太妃太嬪之中,很有威信,在元康帝面前,也多的敬仰。
眼下淑太妃出口,元康帝便是不願,也值得住手,收斂神色,微微抬手見禮,「母妃們怎麼來了?」
淑太妃越過元康帝,對謝皇后道,「皇后,你這一身的濕衣穿在身上只怕會受寒,眼下宮裡宮外諸事頓生,可沒空給你養病,下去換了乾淨衣裳,讓伺候的人弄些驅寒藥喝了再來。」
謝皇后只躬了躬身子,並未動作。
淑太妃又看向元康帝,「皇上以為呢?」
元康帝斜了謝皇后身邊的那攤水漬一眼後才道,「既然太妃發話,你且退下。」
如此謝皇后這才躬身退下,然而不過是在偏殿換了一身衣裳,稍稍整理儀容,喝了一盞姜蜜水又匆匆而來。
待問過太醫謹嬪情況後,諸位太妃便落座。
「寧妃有孕在身,如此天氣為何不在殿中安養身子?」元康帝看了一眼一直做鵪鶉狀的徐寧妃,知曉太妃會這樣及時的出現在謹嬪殿中,必然是因為她的緣故。
徐寧妃扶著已經顯懷的肚子,行了一禮,「娘娘因故被皇上訓斥,妾是宮中唯一的妃位,但妾顧及皇嗣,不敢多加參合,不得不請了太妃娘娘們來主事。」
元康帝面上寒意稍減,讓人給她送了一盞參茶來。
「這種天氣,驚動諸位母妃,是朕和皇后的不是。」元康帝側首對淑太妃說道。
淑太妃卻不理會元康帝的寒暄,她面無表情沉聲問道,「皇上方才是要踹皇后麼,因為連妾室都算不上的侍妾麼?」
元康帝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掃了一眼殿中坐著的好幾位太妃,其中太妃的母家不乏有朝中重臣,他蹙眉道,「母妃,謹嬪自然比不上皇后,但是皇嗣要緊,此番皇嗣因皇后疏忽而出事,朕也是情急。」
「你是皇上,任何時候,都不該有情急的情況。何況,皇后為一國皇后,於皇上你是結髮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淑太妃有些氣惱,「何況,皇后此番並無過錯,還保全了皇嗣。皇上此舉,是在叫皇后寒心。」
元康帝一震,不解道,「皇后照料謹嬪不周到,這才讓謹嬪母子在上林苑出了茬子,為何沒有過錯!」
淑太妃似被元康帝這話激到,冷言不語,指了指下坐的張賢太妃,「你來告訴他!」
張賢太妃頷首,但是在說話前,她讓跟來的幾位太妃送徐寧妃回殿,待得大殿之上,再無別人這才開口。
「皇后賢良,無論是最先有孕的秦嬪還是在裡面生產的謹嬪,亦或是方才離開的徐寧妃,她都恪守皇后職責,盡力保全皇嗣和妃嬪。也正因如此,皇后在一眾妃嬪中向來都是極好的名聲。」張賢太妃目光溫和的看向元康帝,柔聲道,「仗著身份,對皇上說句僭越的話,皇后當真是極好的。」
「此番謹嬪出事,著實不能賴在皇后身上。這些日子接連下雨,加上汝安公主等一行人要回來,皇后事務就多了些,也不便出門。於是她便遣了身邊的於嬤嬤前去照料謹嬪,饒是如此,每日都是要問上一問,這事在諸多妃嬪都是親眼見到的。」張賢太妃道。
元康帝若有所思,但隨即他面色微凜,「如此照料之下,謹嬪還是出事了!」
「這事說起來,卻非皇后之過,乃是陰差陽錯。皇上早些時候是否賞了秦嬪一枚龍紋玉佩?」張賢太妃問道,說著,她從衣袖中拿出了那枚玉佩,「皇上對妾妃太過恩寵了些。這枚玉佩卻是有些來歷的,這枚玉佩是早年先帝從孝智皇后處得來,也是憑藉此為,先帝在一眾皇子中,成為真龍天子。」
被張賢太妃略帶不贊同的說他,元康帝也有些面紅,但他仍舊接過玉佩看了兩眼,「今日這事與這玉佩有何關係?」
張賢太妃看向淑太妃,「是姐姐你說,還是我來說。」
淑太妃掃了元康帝兩眼,知道他今日必定對自己心存不悅,於是對她道,「你說吧!」
張賢太妃頷首微微一笑繼續道,「秦嬪是什麼樣子的人,明眼人都知道,她從嘴碎的宮女口中知道了皇后可能會收養謹嬪的孩子,謹嬪也會一躍成為貴嬪。也是錯了主意,拿出這枚玉佩,闖進了謹嬪的殿中。還在,於嬤嬤等人尚且聰明,通知皇后後,便帶著謹嬪逃出了寢殿。」
說到這裡,張賢太妃嘆息一聲,「皇后得了消息,連忙出門,在上林苑見到了謹嬪,而那會兒,秦嬪已經將謹嬪推入太液池了。皇后不顧安危,跳下池中,將謹嬪撈了上來。若非於嬤嬤等人護著,只怕連皇后都會被發瘋的秦嬪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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