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很安全?就是和那個小周在一起才不安全好不好!」程硯一臉疲憊從機場走出來,雙眼布滿血絲,心中咆哮著,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在機場口,他舉目四顧,估計a市沒有人知道自己回來,還是自己打的回去得了,不過,先打完電話再說,「小周嗎?哈哈,我見過那個青年。看起來有二十多了,但是冷冷淡淡的,感覺有點兒裝酷,看著心理似乎不是很成熟。我覺得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和陌生男人出去玩比較好啊!」
……
劉櫻掃了一眼小周黑下來的臉,有些無語,他站得近,明顯全部聽到了。
半晌她打哈哈道:「哈哈,也不會,哈哈……我和小周,額,那個,我和小周,挺熟的。他是我的男朋友,呵呵……」
程硯正在走路,聞言突然就走不動了,他停下來,感覺自己似乎是過於疲憊因此出現幻聽了,「哈哈,小姑娘,不要跟哥哥撒謊哦,哥哥雖然有點累,但是還是非常清醒的,能夠一下子聽出來你撒謊了。」
他想笑,可是臉部肌肉太疲憊了,根本笑不動,他想,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就不應該熬夜啊!
「去你的,誰跟你撒謊啦,是真的。小楓和翟謙他們都知道啊!」劉櫻說道。
程硯看了看周圍,看到有一根大柱子,於是走過去,倚著柱子,慢慢消化聽在耳朵里的消息。她的聲音氣鼓鼓的,可能是因為自己說她撒謊了,所以有些兒生氣。然後,聲音里還帶著淡淡的羞意,也許正紅著臉,唔,除此之外,還有濃濃的歡喜。
真的是越來越難受了,熬夜加上沒吃早餐。真讓人受不了啊,心還是胃部那裡來著,有點痛,痛得想蹲下來呢!
「你說的是真的啊?哈哈,哥哥告訴你啊,選男朋友,不能只選好看的啊,得選那些性格好,會開玩笑,又疼女朋友的才行啊!」程硯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是響起。
「小周雖然不會開玩笑。但是其他地方都很好。很完美啊!」劉櫻順口答道。答完之後看了一眼小周,見他嘴角微揚,臉眼睛裡都染上了笑意。於是伸出手指,狠狠地捏了他一下。
這傢伙。還真夠自戀的!
小周翻手握住她的手,從背後半包半推地擁著劉櫻跟著隊伍走。
「不會開玩笑可不行啊,生活中怎麼可以少得了笑聲呢!要找個帶幽默感的,這樣才能整天笑口常開。」程硯輕輕地坐在地上,他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沒有了。可是坐了下來之後,卻並不覺得渾身的症狀好多少。
「原來你這麼挑剔啊,難怪到現在還沒定下來啦,肯定是你要求太高了。」劉櫻衝著手機說道。
程硯這個人,可以說是個花花公子。就她見過的,就有兩個女孩子對他愛得要生要死,可是他自己卻流水無意一般,徑自往前流,讓那些如花美眷徒留悲傷。
「我也沒有很挑啊。只要是我自己喜歡的就行了。」程硯說道。他想,如果是他喜歡的,他肯定不會嫌棄她不懂風情,不會嫌棄她對陌生人笑起來沒有快樂,不會嫌棄她比自己還能幹……
劉櫻看了看前面,還有長長的隊,於是握著小周的手,乾脆不再看路了,「你說得好聽,自己喜歡的,恰好是最挑的。因為心中有一桿秤,什麼都度量好了,很難適應別的。」
「也不是,如果我喜歡了,那我肯定不會嫌棄她任何缺點啊!」程硯說道,只要和我相遇得很是偶然,很是奇特,很是另類的就行了。
「唔,那你得好好找一找,自己喜歡的人了。找到了就可以結婚生子啦!和自己喜歡的人組成一個家庭,一定會很幸福的。」
會很幸福麼?也許吧!
「嗯,正在努力尋找呢!對了,你這次去雲南,會去賭石不?我一個多兩個星期不去賭石了,有些技癢。要不這樣好了,我也直飛雲南,到時我們約好一起去賭石?」
「賭石啊,這次我去雲南,沒有打算賭石呢!你如果真想賭石,可以在賭石街那邊賭啊,做什麼要跑這麼遠呢?」
「哈哈,因為我突然很懷念和你一起,在賭石界大殺四方的日子啊!那時候和你拼速度,多有趣啊,哈哈……」
劉櫻想起和程硯在賭石街賭石,後來又一起到海邊他朋友家賭石,最後賭出墨翡的事,也忍不住有些懷念起來,什麼時候一定要再去賭石啊!已經兩個多星期沒賭石了,果真有些技癢啊!
「嗯,我其實也想去賭石。但是這次沒時間。等我回去,再約你來賭石啊!」
程硯嘴角揚起來,回道:「好啊,你回來記得找我啊!不過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你若不記得,那得請哥哥一年早餐!」
「哈哈,你一直說是我哥哥,但是又想讓我請你早餐,真是太過分了!」劉櫻笑道,隨即想了一下,又道,「什麼時候回來,我真不敢肯定呢,反正回去了肯定約你出來就是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麼?是去度蜜月麼?程硯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得很低很低。為什麼會這樣呢?
「小櫻,我們準備檢票進站了。」就在程硯有些發愣的時候,電話里傳來一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成年男聲。
是那個小周!程硯一下子猜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你在小櫻手機里說話,是因為我嗎?
「哎呀,程硯,我得檢票進站了,到時有空咱們再聊了。拜拜!」劉櫻抬頭看了一下前面,還隔幾個人就到自己了,於是連忙手忙腳亂,準備掛電話。
小周見狀,心中甚是滿意,他伸出手,把劉櫻的背包拿了下來,讓劉櫻頓時一陣輕鬆。
「嗯,那你路上小心。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哥哥帶特產啊,哈哈……」程硯用手捂住臉。故作愉快地說道。
「好的,我知道的。你趕緊回家休息吧,聽你的聲音,似乎很累。」
掛完電話,程硯半晌起不了身。他坐在地板上,想著自己和劉櫻認識的日子。
似乎並不是很長,接觸起來也不是很多,可是,什麼時候,她已經占了自己大腦這麼多空間了?
第一次見面。是這個叫劉櫻的女孩子。認錯了車子。坐進了自己的駕駛座。她那般不經意,坐進來之後,輕輕地說了「走吧」兩個字,可真夠迷糊的。
那時候。剛剛空窗期的自己,陡然與這一場美麗的艷遇遭逢,心中生起了濃濃的興味。於是沒有聽話地發動車子,而是笑眯眯地看著她,看她什麼時候才會發現。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一張白玉一般的俏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在他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容易害羞臉紅的女子!
後來在平洲。她言笑晏晏地,和林家二少拍下了一塊巨無霸玻璃種帝王綠。那一刻,站在玻璃種帝王綠旁的她,看起來比號稱世紀美少年的林子楓還要耀眼,還要光彩奪目!
之後。在賭石街和她再度狹路相逢,一起賭石。再之後,就是自己饒有目的地接近她,和她走在一起,看著她舉手投足之間的青澀……
「咯咯——」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越來越大聲,慢慢地,走到了程硯的面前。
程硯低著頭,看向眼前的一雙高跟鞋,這是一雙大紅色的鞋子,鞋跟又高又細。他記得,劉櫻是不愛穿高跟鞋的,她說穿著不習慣,很容易會扭傷腳。
大紅色的高跟鞋,停在程硯面前,一動不動。
是來找我的麼?a市會有誰知道我回來?
程硯慢慢抬起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這張臉,正用一種吃驚的表情看著自己。
「程硯,你怎麼了?」那個女子收斂了臉上的吃驚,有些慌張地說道。
程硯扶著身後的柱子站了起來,終於認出這個女子了,「方芳?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聽說你要回a市,所以,想過來接你……」猶豫了一會兒,方芳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我回a市的?」程硯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方芳垂下眼瞼,然後像是豁出去一般,抬頭直視程硯,「我和jack聊天,所以知道的。我想著你這麼早就到達,肯定不會叫人來接的,所以我來了。」
看著眼前這張美麗的臉,程硯沉默了。良久他張了張口,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似乎很久沒有看過這張臉了,他甚至不大記得這張臉的真正樣子。在他心中,更加生動的是這張臉的青澀版本。那時候,她還很年輕,正在讀人生最重要的高三。
南方城市多花,a市更是其中翹楚。那是夏日,即將高考,少女似乎和家裡鬧彆扭,自己一個人騎了車上學。他們相遇的地方,是一條有些破舊的小街道。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了,他只記得,這條小街道兩旁都是擁擠的店鋪,有成衣的、藥材的、水果的、零食的,除此之外,這條小小的街道非常浪漫,它的兩旁,長滿了金急雨。
那時候,他正在路上走著,突然對面一道年輕且略帶慌張的聲音叫道,「你不要動。」
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個青澀的女孩,穿著校服,長得很是好看。風吹過來,金急雨像驟雨一般落下來,她騎在車上,顯然車技不好,被漫天的金急雨弄得有些狼狽,最後車子直衝自己,並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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