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董,老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努力把夏為當成自己家一樣,用心去愛護,求求任董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周銘先生,求求您幫我跟任董說說,我知道我今天衝撞了您,是我蠢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啊!」
女秘書嚎啕大哭的向任魯軍和周銘求著情,就差給跪下了。
周銘臉色冷漠的看著,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態,不得不說這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就像之前趙傳芳也被任魯軍開除了,她卻只是轉身離開,雖然有些失魂落魄,但好歹還維持了自己最後臉面的;但這位女秘書卻仿佛天塌了一般的歇斯底里,完全不在乎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不在乎自己丟臉。
當然也可以說這是因為趙傳芳還握有夏為的股份,就算走人也不至於生活出了問題,而且她擔任夏為總裁的經歷,依然可以讓她在其他公司再應聘同樣的職位。但這女秘書就不一樣了,首先這個年代被單位開除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再者她一沒學歷二沒資歷,下一次就未必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了。
這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周銘卻不以為然:既然你這麼在乎,為什麼之前不多想想呢?
事實很多人都是這樣,出事前渾不在意覺得理所當然,哪怕有人指出還為了面子破口大罵,等真出了事,就哭天喊地後悔莫及。
周銘知道上一世的自己也是如此,所以重生這一世才那麼戰戰兢兢,始終如履薄冰,哪怕現在自己掌握了那麼多資源,創下那麼多商業奇蹟,也始終不敢放鬆,就是擔心自己一鬆懈,出了大問題。
最終周銘也沒有開口點撥女秘書,畢竟自己跟她本來就是陌路人,沒必要有什麼交集,這種道理她自己能悟就悟,悟不到誰也幫不了她。
處理了趙傳芳和女秘書,任魯軍隨後面向所有夏為高管,他介紹了周銘的身份:「我身邊這位周銘先生,你們可能不認識,但他所代表的企業,你們肯定知道,就是華通公司,那個還在繼續的港股奇蹟!」
任魯軍的話猶如砸入水裡的一塊石頭,激起譁然一片,這些夏為的公司高管們,有的感到不可置信,有的激動和驚訝萬分,他們也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老闆回來這麼斷然處理了趙傳芳,要不然以趙傳芳的資歷,即使怠慢了客戶,也就是批評教育外加扣獎金這些懲罰措施,萬萬到不了直接一拍兩散的地步。
這也是她敢那麼牛皮的原因,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她碰上了這麼個炸彈,結果把自己給搞沒了。
那可是華通公司啊!
作為正在開拓海外市場的夏為公司,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說破了港股記錄可能對他們也就那麼回事,但要說華通公司現在手裡握著一個百億項目,那可是一百億呀!這年頭恐怕很多人一輩子聽都沒聽說過這麼多錢,更別提有機會親自接觸了。
就算是一個再不懂做生意的人,也能明白一個百億項目對一家公司意
味著什麼,一口全吃是奢望,但哪怕只是分一點湯湯水水出來,都是巨大的利益呀!
這些夏為高管想明白這一點,立即都堆出了笑臉,七嘴八舌的向周銘表示他們雖然不認識周銘,但也能看出周銘不是一般人,也說自己其實上午就想好好接待周銘來著,都是迫於趙傳芳那個女人的壓力,他們才沒敢付諸行動,但他們心裡都很向著周銘的。
這些人一個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周銘不相信他們,但也同樣沒興趣揭穿他們。
周銘隨後和任魯軍走進了夏為公司,先進了會議室,任魯軍先支開其他公司高管,臉色慚愧對周銘說:「剛才的事情,讓周銘先生見笑了。」
周銘則擺擺手說:「任董過謙了,我倒覺得任董真是好手段呀!」
周銘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就剛才任魯軍在門口那一幕,周銘至少看出了他一箭雙鵰的手段。
首先就趙傳芳這個事情,真的可大可小,但任魯軍如此堅決的要在所有夏為高管面前弄她走,再聯想趙傳芳那麼傲氣的表現,只怕這個女人在夏為里的勢力不小,至少到了讓任魯軍這個創始人都不得不找理由的地步。
然後是周銘自己,任魯軍要在自己面前處理趙傳芳和女秘書是肯定的,但要只是這樣,那只能給周銘出出氣,或許這對一般的企業家已經足夠了,可這對任魯軍來說卻遠遠不夠,因此他在和趙傳芳的爭吵中,十分順暢的帶出了他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
他這麼做不光是給其他夏為高管看的,更是給周銘看的,他想利用這個機會給周銘展示他的格局。
而在處理了趙傳芳和女秘書以後,任魯軍主動說出了周銘的身份,這則是重聚人心的手段。
因為他雖說處理趙傳芳有正當名氣,但這麼處理一位公司元老,終歸還是會散人心的,大家都會兔死狐悲的想,今天你為了一個客戶會處理不到位的元老,那麼明天會不會也同樣處理自己呢?哪怕大家明知道趙傳芳有問題也一樣,怎麼就不能用柔和一點的辦法呢?
但由於任魯軍最後表明了周銘公司的身份,更拿出了華通公司的百億資金,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畢竟誰來公司上班不是為賺錢呢?尤其他們中間很多人還有公司股份的,就更是如此了。現在有一個能讓公司獲得質的飛躍的機會就在眼前,大家就對任魯軍處理趙傳芳再支持不過了。
開玩笑,不管過去再怎麼關係好,只要擋著財路了,就是天王老子都滾一邊去!
當然由於周銘對現階段的夏為不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背後更深層次的原因m,但就這表面已經能猜到的,就足以證明任魯軍的手段了。
「但是任董,做生意搞企業光會耍手段可不行吶。」周銘提醒道。
任魯軍點頭表示:「周銘先生您說的是,所以才說那是在您面前鬧笑話了,對您我是萬萬不敢的。」
周銘看著任魯軍,雖然自己重生以來已經不止一次遇見那些後世牛皮哄哄的大人物了,可現
在見任魯軍在自己面前這麼服軟,還是讓周銘感到唏噓感慨。
「好了不說這個了。」周銘擺手進入主題,「任董我這次專程來南江就是找你的,我希望能跟你的夏為公司合作。」
任魯軍十分驚訝,他萬萬沒想到周銘居然這麼直接說明了來意,這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相信杜鵬先生已經跟周銘先生您說過了,我去燕京也是希望能跟周銘先生您合作,但我還是想冒昧的問您一句,您為什麼會選擇我們夏為呀?」
任魯軍問道,他的語氣很沒底氣,以至於最後還加了一句:「當然如果周銘先生您有什麼難處也可以不回答,沒關係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燕京那邊的水.很深,所以我打算找背景簡單一點的。」周銘說。
周銘深知說多錯多的道理,你要答的簡單反而不容易出錯,任魯軍現在也同樣迫不及待想跟周銘合作,他更不可能刨根問底。
更何況周銘最後還反問他一句:「所以就看任董你敢不敢接這個活了。」
這句話無疑刺激到了任魯軍,他當場表示:「為什麼不敢?還沒有我任魯軍不敢接的活!」
周銘讓任魯軍坐下說話,周銘對他說:「任董不要那麼激動,既然任董有這個膽量,那麼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面,這一次關於華通公司的項目,我不會跟你私下敲定,我會採用一種最公平的競標方式,只要任董你根據我提出的條件參與競標就可以了。」
公開招標這種項目方式引進國內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國內習慣了人脈社會的生意人們,仍然不適應。
饒是思想前衛的任魯軍也感到不可置信:「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周銘接著說,「因為燕京很多企業包括一些非常有實力的央企,都會參與這一次的競標活動,那麼如何中標,這就是任魯軍你自己的本事了。」
周銘說的簡單,但聽在任魯軍的耳朵里,卻無形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任魯軍重重的點頭:「非常感謝周銘先生您的提醒,我一定會努力做好標書的。」
周銘也點頭表示完全相信這一點,他最後想了想還多問一句:「對了之前你要兌現那位趙總的股份,我冒昧的問一句,她在夏為公司的持股份額高嗎?」
任魯軍有些奇怪周銘怎麼會好奇這個事情,但他現在可不敢忤逆周銘,只得老實回答:「她是公司的元老,持股份額還是比較高的,尤其因為最近幾個項目她的工作做的很出色,她的份額已經逼近三十了。」
這個持股份額放在後世是不敢想像的,但在這個年代,尤其對於一個創業中的公司來說,卻十分正常。
「原來如此,看來我也算是被任董借題發揮,除掉一個心腹大患啦!」周銘調侃道。
任魯軍對此只得訕訕的搔頭,表示讓周銘先生見笑了。
只是不好意思的任魯軍並不知道,周銘這個問題並不是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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