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知道她是誰嗎
二手車市場的保安沒有執法權,他們只能勸架,制止雙方的爭鬥,保安隊長鄙視過劉興邦這些人,又看向了老趙。
這些保安又不傻,壓根不相信老趙一把年紀了,一個人能撂倒五個壯漢。
看破不說破, 這些保安同樣不希望事情鬧大,否則會對二手車市場的形象,自己保安隊伍的能力產生影響,後續的處理更加棘手。
裝糊塗的保安隊長拉住老趙的胳膊,走到了張勇幾人旁邊,壓低了聲音問:「你是準備私了,還是公了?」
張勇掃了眼地上的劉興邦五人,他們或趴或躺,總之被揍的沒有一個能起來的, 尤其是被重點群毆的對象劉興邦更慘,他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滿頭滿臉的鮮血,脖子上,胳膊上全是淤青和一道道又長又深的劃痕,也不知道是姐姐,還是馬霞她倆誰撓的。
她們打架太殘暴了,張勇驚嘆了一聲女人不能惹,回想起了保安隊長的話,明白他的意思,私了,這些保安當中間人給雙方說和,賠錢了事,當然這還要看被打那一方願不願意。
公了則是報警, 讓警茶來處理。
剛才主動打人,張勇並不是情緒失控的衝動行為。
劉興邦打罵自己的姐姐是觸碰了張勇的逆鱗,不打這孫子對不起疼愛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他的另外一個目的是在所有人面前立威。
這段時間騰飛車行的生意不錯, 來找事的也不少,張勇是想藉機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騰飛車行不是以前的小車行,自己張勇也不是以前的小車商,不會再任由別人欺負,警告那些想動歪腦筋的,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和劉興邦相比怎麼樣, 有沒有這個實力,想一想後果。
張勇動手時衡量過利弊, 預料到將要面對的局面, 劉興邦兩次賠了五百萬,快被坑死了, 一定會接受賠償, 只是金額多少的差距,對此張勇毫不在乎, 覺得花錢親自打劉興邦一頓解氣又立威,兩者相比很划算。
打定了注意要私了, 張勇正準備說出自己的想法,老趙晃動胳膊甩開了保安隊長的手掌, 翻著白眼大聲嚷嚷:「什麼私了?公了?勞資敢作敢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讓警茶來抓我吧。」
老趙蠻橫的態度差點把保安隊長氣死,他心想勞資好心好意準備給你們當中間人,你特莫得倒好,在這給勞資耍橫。
「好,好,勞資和你這種犯渾的沒話說,你們自己處理吧。」保安隊長嘴上說著不管了,倒也沒有立刻離開,只是走到了自己同事那裡,冷眼看著張勇等人如何收場。
保安隊長的話音未落,劉興邦吐出了嘴裡的沙土,好像得到了提示般瞪大了眼睛,嘴角流露出冷笑。
劉興邦心想自己都被打糊塗了,甚至忘了這裡是二手車市場,如今是憑法律的社會,自己挨的這頓打不能白挨,一定要從騰飛車行敲詐一筆錢才罷休。
「哎呦,哎呦,疼死勞資了。」劉興邦和殺驢一樣叫喚了幾聲,雙手撐地想要起身,但是他被揍的太狠,全身酸軟,兩個胳膊有點無力,一下子沒起來重新跌倒在地。
摔了個狗吃屎起不來,劉興邦乾脆翻身躺在地上,揮舞著雙臂:「出人命了,報警,快點給勞資報警啊,勞資快被人打死了。」
劉興邦哭爹喊娘般大聲的嚷嚷著,這無賴般的喊叫加上被揍的慘不忍睹的老臉,沒人幫他報警,反而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難怪大家笑個不停,在平時,作為二手車市場的大車商,劉興邦給人的印象是做事果斷狠辣,為人從容淡定,風格囂張跋扈,現在淪落到撒潑耍賴的地步,非常的滑稽和誇張,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跌落地獄,簡直人設崩塌,對他再也沒有了畏懼和敬佩。
很多路人樂呵呵的調侃落魄的劉興邦,不過他們目光飄忽的偷偷的打量騰飛車行的人,幸災樂禍的等待他們如何解決劉興邦這個大麻煩。
「是劉興邦先動的手,老趙只是被迫反擊,警茶來了我可以給老趙做證。」
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張勇轉身看去,發現是專做德系、日系的車商馬永德。
張勇知道馬永德和姐夫的關係比較好,兩人經常在一起吃喝,打牌,但是上一世自己和姐夫碰到了困難,馬永德並沒有伸手相助,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站出來幫忙。
「我也可以作證。」
「確實是劉興邦先打的張佳。」
「打不過人家就報警,什麼玩意,我呸。」
……
有了馬永德的帶頭,人群中開始有七八個車商為騰飛車行辯解,這些人有的是看不過劉興邦平時的為人,有的是被劉興邦欺負過,藉機報仇,有的是純粹落井下石……他們的聲音不大,卻臊的劉興邦腦袋低了很多,喊叫聲也沒剛才大了。
「現在是憑法律的年代,警茶來了也要調查清楚,不是你劉興邦說什麼是什麼,更不是誰受傷誰有理。」
這次給騰飛車行幫忙的是林陽華,作為二手車市場最大的車商,他的出現震驚了不少人。
因為不管馬永德這些人出於什麼目地給騰飛車行幫忙,都沒林陽華的能量大,圍觀的車商、代辦們先是一愣,旋即更多人加入了對劉興邦的聲討,開始表達自己對騰飛車行的支持,紛紛指責劉興邦。
明明是自己挨了打,現在自己反倒成了過街的老鼠?
他們都和自己過不去?劉興邦又急又氣,簡直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原本打算敲詐騰飛車行一筆錢的他改變了主意,咬牙切齒的寧願不賠錢也要報復騰飛車行所有人。
「你們合起伙來欺負勞資,有沒有天理了?你們不幫勞資報警,勞資自己打電話,你,你,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被眾人指責的劉興邦盤腿坐在地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就要打電話。
劉興邦這個態度,大家認為壞菜了,鐵定沒法善了,警茶一來調查,什麼都清楚了,騰飛車行必定有人會蹲局子。
「是誰要報警?我把警茶帶來了給你們評評理。」
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竟然還說帶來了警茶,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全被吸引了過去。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赫然發現人群外面出現了十多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老,或年輕的女子,她們的身材各異,年紀不同,相同的是穿的衣服名貴,佩戴的首飾高昂,臉上透著高傲和自信,一看非富即貴,那種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並且這群女人的旁邊還站著三四個警茶,為首的警茶反倒很多人認識,正是新城派出所所長劉衡。
竟然真的把警茶帶來了,還有十多個不同尋常的貴婦,他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眾人一下子炸了窩,大家三五成群的猜不透她們的身份,唯一確定是自己惹不起。
最前面的一個四五十歲,身穿黑色職業裙裝的女子,抱著膀子款款走向了人群,那些警茶連忙跟上,那客氣加小心的樣子,妥妥的跟班。
這麼大的譜?
眾人不認識這些女人,熟悉新城派出所所長劉衡啊,人家好歹是兩槓一星,新城地界上有名的場面人物,能讓他上杆子巴結的能是凡人?
隨著女子的走進,人群識趣的自動後退,向著兩邊分開,空出了兩米多寬的道路。
人群中有些人和劉衡很熟悉,悄悄的沖他打招呼,誰知道劉衡即使和他們對視,也裝作看不見,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熱情。
女子目不斜視的走到了人群中間站定,慢慢的轉身看向了地上的劉興邦,拉長了腔調再次問:「我來這裡好長時間了,看到有人打架,我來給你們評評理。」
張勇的目光在這群女人身上掃過,發現都不認識,但是越看這個出聲詢問的女子眼熟,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回憶起來,她不是李相城家裡那個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母老虎吳明月嗎?
臥嘈,她怎麼來了?
吳明月家大勢大,她的脾氣又不好,連李相城這麼牛逼的人都怕她。
張勇的心頭髮緊,有點小忐忑,自己坑了她丈夫三個億,難道她是來報仇的?
可是想想又不對,以吳明月的脾氣,如果是來找自己尋仇的,早上前和自己動手了,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劉興邦也看出來這群女人,尤其是吳明月的身份不一般,他如同發現了救星似的,艱難的爬起來走向了吳明月。
距離吳明月兩米遠的時候,劉衡伸手擋住了劉興邦的兄口把他攔下,劉興邦過不去卻絲毫不生氣,反手在張勇等人的面前划過,開始訴苦:「這位……這位女士,我沒招惹他們,他們莫名其妙的把我暴打了一頓,您看看,您看把我打成了什麼樣?」
劉興邦面對吳明月努力的擠出了笑容,只不過他滿臉的血漬,笑的比哭還難看,並且還指向了自己的臉龐,拉起了衣角露出了肚皮,展示身上的淤青和抓痕。
「放你的狗臭屁。」老趙第一個不服,叫罵著反駁劉興邦。
吳明月完全無視老趙的話,劉興邦被打的臉上全是血,胳膊上,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劃痕,看樣子是被女人撓的,嚇了吳明月一跳,驚叫了一聲:「這麼慘?」
吳明月驚訝的表情讓老趙他們心裡一緊,讓劉興邦得意萬分,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大救星,終於能出一口惡氣了。
「竟然把人打的這麼慘,這就是……」吳明月圍著劉興邦轉了一圈,最後一邊走向張勇一邊說著,忽然間,吳明月轉身指向了劉興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啊?」包括劉興邦,所有人全傻了,他們以為吳明月將會給劉興邦出頭,誰知道來了一個大反轉,反而指責劉興邦不對。
「不對啊,是我被打了,我身上全是傷,應該抓騰飛車行的人啊。」劉興邦拍打著兄脯,疑惑的表示自己是傷者,責任怎麼在自己身上?
「我說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
吳明月的聲音尖銳,壓根不和劉興邦講理,可把劉興邦氣壞了,冷哼一聲抗議:「我不服,我要打電話報警。」
「不服?」吳明月懶的和劉興邦爭論,看了眼所長劉衡,自己走向了張勇,一副你來擺平的架勢。
劉衡知道輪到自己出場了,很有眼力尖的快步走向了劉興邦。
到了劉興邦面前,劉衡一沒有調查研究,二沒有講道理擺事實,偷偷的低聲問劉興邦:「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劉興邦迷茫的搖搖頭。
「不知道?」劉衡攥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好,等會兒進了局子,讓你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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